月亮掛的很高,漆黑的夜中,一雙紫眸瞅著她看。
她狐疑睜開眼睛,正對上美艷的紫瞳。
「你終於醒了!」瑾嫿那無以言語的欣喜,又散發了出來。
花容月嘴角又繼續的抽,什麼叫他終於醒了,明明是他一直在等她醒好不好。
瑾嫿看了看夜空高照,再看了看眼前比起月色毫不遜色的男子,呆了一下,又很快的想到實際性的問題問道,「這是哪?」
花容月想都沒想直接答道,「納蘭國的邊境。」
納蘭國的邊境?!
花容月解釋道,「納蘭國是上古神族留下的後裔,身為納蘭皇室的人都有天生超出凡人的神力,所以納蘭國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瑾嫿想了想,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這是納蘭國?」
花容月很是驕傲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一塊大石頭,明明白白的三個字,有些灰塵,卻不影響美感,「納蘭國。」瑾嫿念出來,順便還點點頭,這一次她可不敢去瞅那妖孽的表情了,因為她知道一定是帶著鄙夷和不屑的。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她默默的和自己說。
自我催眠是一種不錯的方式,可她總覺得被後那不屑的眼神又多了幾許。
算了,不管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十分弱弱地問道。
那妖孽頓了片刻道,「納蘭國旁有個村子,屬連月境內。」
瑾嫿轉過身,不得不看她,坐直了身子問道,「連月國不是你的地盤麼,你不早說?!」
花容月不看她,只是道,「那村的人,都是一些江湖裡所謂的正派之人,孤本想徹底剷除……」後來他不說了。
瑾嫿想了想,開始沒反映過來,隨後突然大笑,「哈哈,原來魅月公子也有失算的時候,怎麼?是還沒來得及麼?」
他不去看她,也不說話。
只是那不辯解的模樣,就是默認了。
笑完了,瑾嫿也得意了。
她一直以為魅月公子是無所不能的,沒料到啊沒料到,他竟然也有失算的時候,而且還沒了武功深陷於此。
莫要說惡人自有惡人報,她想這句話真是應在了花容月的身上,分毫不差。
得意完了,瑾嫿也開始想正事了,她從哪妖孽身上爬起來,豪氣的拍了拍塵土,甩了甩袖子,問道,「那村子的人,該不會都認識你吧?」
花容月抬頭,雖然慵懶卻沒帶著往常那不屑的神色,他很安靜又高傲的說道,「那些人怎麼配見得孤,他們只不過是知道孤有一雙好看的紫色眼睛罷了。」
撲哧,好看的紫色眼睛。
他說自己好看,居然自戀到說自己好看?!
雖然,他也的確很好看。
瑾嫿突然忍不住想問一個問題,「喂。」
對於她不禮貌的動作,魅月公子也到不甚在意,只等著她說下文。
瑾嫿很不識處境的說了一句羨煞風景的話,「魅月公子啊,我突然想問你一問題。」她自顧自的坐在了花容月對面,撐起下巴,笑著說道,「你多大?」
雷,天雷滾滾。
相處那麼久的人,她不知道對方多大,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花容月也學著她的樣子,撐起下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漏出了完美的下顎線,「和你一樣。」
唔,那麼小?!
瑾嫿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在地府的那段事兒。
於是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出生的時候,還記不記得閻王殿的事兒了?」
花容月對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還反應不過來,沉思了一會兒道,「孤生下來就帶著一塊玉,看過的都說孤是神君轉世,不過閻王殿孤倒是沒去過。」
你當你賈寶玉啊?!
還出生的時候戴了一塊玉?
瑾嫿努力憋著笑,試圖擺出一種嚴肅的姿態,卻還是不爭氣的笑了起來,「哈哈哈。」
她笑的那叫一天翻地覆。
賈寶玉,花容月,真看不出來這二人有啥瓜葛。
花容月嘴角一扯,神情古怪極了,不解的瞅著她。
瑾嫿被瞅的過意不去啊過意不去。
擺了擺身子,又繼續問道,「那那個村子裡的人知道你是個男的,還知道你有一雙紫眼睛?」
花容月點點頭。
瑾嫿她發誓,她下一句只是開開玩笑的。
她擺正身子,十分正色又嚴肅地看著他道,「要不這樣,我們扮一對夫妻,我男你女怎麼樣?」
花容月睜大了眼睛,那模樣好笑極了。
瑾嫿也不管他,只是自顧自的道,「你想啊,這魅月公子是個男子,如果你扮成一個女子絕對沒有人懷疑你了!」
花容月臉色不太好。
瑾嫿悻悻轉過頭,從衣袍裡拿出一個包袱,揀出一塊還沒被壓扁的綠豆糕,遞到他嘴旁。
花容月垂眸,半響接過糕點,徐徐笑了,歪頭望向她,眉也不抬一下,「我不愛吃。」
忍,我忍,你不愛吃你接什麼?!
「你不吃,拿它做什麼?」
花容月很乖巧也很識時務的將綠豆糕遞給了瑾嫿。
瑾嫿說,「莫不是讓你假凰虛鳳一下便是委屈你了?」
他嘴邊笑意微僵,「瑾兒,我是男子。」
他說的很認真,瑾嫿卻怔住了,他他他是男子她知道的啊,撒嬌都做了,還會見意這一點麼?!
瑾嫿自己將那糕點吃了,嗯,味道很不錯,她問道,「那你說我們怎麼辦,你武功失了,我可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去,若是你的身份一不小心被那些人識破了,你倒霉了不算我還要陪你一起倒霉。」
瑾嫿越說越委屈,也的確是越來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