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宿的折騰,白春雪幾乎都沒合過眼,因為害怕德容承宣身上的傷會導致發熱,到時候天亮了,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所以幾乎一晚上她都在觀察他的情況,幸好出門的時候,帶了很多龍展天珍藏的傷藥,要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白春雪悄然的掀開床帳,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台邊,打開一條細縫,看著窗外剛有些破曉卻依然昏暗的天空,街道上因為昨晚德容承宣的夜襲和糧草庫的突然著火,多了許多手持尖搶全副武裝的萿孥國蠻族士兵,成隊列的十人一組,不間斷的在四周巡邏著。
白春雪雙眉不經向眉心聚攏,看來今日兩人想離開漳玉城並非易事,要怎麼辦?她並不擔心德容承宣的臉會被認出來,她對自己的易容手藝絕對有信心,可他身上的傷,要是逼他脫衣檢查的話,必會暴露無遺,要怎麼辦?怎麼辦?
白春雪一籌莫展的將門窗輕合上,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輕撫著自己的發尾緊鎖雙眉,緊張的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春兒,春兒。」突然床帳內傳來德容承宣有些虛弱的聲音,白春雪聞言,立刻飛快的起身,鑽進床帳,看著那臉色依然蒼白的男人,心疼的說道:「我在這,怎麼了?還很疼嗎?」
德容承宣虛弱的扯動了下自己的嘴角,微笑著說道:「我以為你離開我了。」說著再次將白春雪的手緊握在自己的大掌中。
聞言,白春雪柔柔的笑道:「你啊,就算我要走,現在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拋棄在這漳玉城內。」
「天亮了嗎?」
「嗯,剛破曉,我看了下,經過昨夜那麼一鬧,街上多了好多的士兵,看來今日出城不是易事,尤其你現在又受了傷。」白春雪犯愁的說著:「現在要怎麼辦?」
「很簡單,不要怕。」德容承宣笑著將白春雪的手緊握在自己的兩掌間,輕輕的放在自己蒼白的薄唇上親吻一下,柔聲的說道:「別怕,等下,你就收拾東西先走,不要管我,我自會想辦法出城。」
白春雪聞言,一雙訝異的雙眸直視著那雙此刻變的異常溫柔的鷹眸,片刻之後,她抽回被他握於掌間的手,說道:「你想讓我先走,拋下你嗎?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春兒,我~~~~~·」
「別說了,我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你說過的你會帶著那廣場上的十個兄弟的屍首回家,所以,現在的你一定要振作,我們要出去,一定要打贏這場戰,回到漳玉城,光明正大的把廣場上的兄弟接回家,風光大葬。」
「春兒。」德容承宣從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在如此緊張的的時刻越發的顯的冷靜與堅強。
「我給你換藥,我們再想些法子,一定有法子出城的。」說著白春雪就轉身軀拿自己的包裹。
看著那轉身忙碌的身影,德容承宣的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現在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他真的很慶幸,老天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尋回這個被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的女人,他是一個傻子,現在才明白如果他的身邊沒有了她的存在,他又何來的完整?
回道床沿,看著面帶笑容看著自己的男人,白春雪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幹嘛那麼看我?」一邊問著,一邊拿起包裹裡的藥瓶,掀開他的被子,小心的翻開他的衣服和解開他身上的紗布。
「春兒,我好慶幸老天還願意讓我尋回你。」
白春雪處理傷口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沒有應聲,很快便繼續手上工作,揭開傷口上的紗布,仔細看著那經過一夜藥物治癒的傷口,目前而言比她想像的要好的多,傷口已經結合,看來臨出門時,龍展天怕自己會受傷,給自己的傷藥果真好使,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抬頭對德容承宣說道:「傷口比我想的恢復的要好,就是不要用力的扯動應該等下走路不會有問題。」
「是嗎?那就好。」德容承宣輕聲的應著,一雙鷹眸依然溫柔的看著她。
白春雪很不自在的低下頭,不想面對那讓自己心悸的鷹眸,繼續小心的為其換著藥物,當藥物換好後,她拿起乾淨的紗布正要為其綁上時,突然靈光一閃,興奮的抬頭對著德容承宣說道:「有了,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聞言,看著那興奮的雙眸,德容承宣好奇的問著。
「呵呵,你看啊,現在傷口已經有些癒合,只要不要大力的扯動,基本不會再次流血,那我給你處理一下,給你傷口畫個妝,基本看不出來。」
「畫妝,怎麼畫?」德容承宣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他的傷口,怎麼能化妝?
「放心,包在我身上。」說著,飛快的在包裹裡找著東西,突然她再次興奮的拿起一塊類似皮狀的東西,在德容承宣的眼前晃動著:「我們兩可不可逃出漳玉城就靠它了。」
「這是什麼東西?」
「呵呵,等下,你就知道了。」說著,她開始快速的出理好他腰際的傷口,再拿起剪刀剪下一塊皮狀的物質,再拿出一個小玉瓶,將裡面的液體快速的倒在皮狀物體上,對著德容承宣說道:「會有些疼,你要忍著,成敗就看這個了。」
德容承宣聞言,信任的點了點頭。
白春雪聞言,連同紗布,將其緊緊的按壓在德容承宣的傷口上。
被重壓傷口的德容承宣緊咬牙關,悶哼一聲,強忍著那腰際的疼痛。
片刻後,白春雪放開雙手,滿意的看著那服帖的貼服在其腰際的皮狀物體,說道:「好了,這樣絕不會掉,還可以保護你的傷口不會輕易的裂開。」
說完,便再那其剩下的大塊的皮狀物質,按照剛才的法子,將其覆蓋在他的整個傷口上,這東西色澤接近膚色,只要稍做處理,咋看之下,會覺得那東西就是德容承宣腰際本身完好無損的肌膚,其實它不是別的東西也就是白春雪平常易容貼於臉上的東西,平常人稱其為「假臉」。
許久之後,白春雪長吁一口氣,滿意的對德容承宣說道:「看,我的手藝是不是很完美?他們要是要你脫衣服檢查,你就放心的脫,他們絕對看不出來。」
德容承宣聞言,在白春雪的幫助下,坐起身,看著自己腰際幾乎完整無瑕的皮膚,不可自信的伸手摸,詫異的轉頭看著白春雪,讚歎道:「春兒,你的手藝真神了。」
「那是,也不想想我乾爹是誰,他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千面刀客,那易容術可是名震江湖的。」白春雪得意的說著。
「嗯,看來這樣,只要不出意外,我們一定能安然的出去。」
「嗯。你現在身體還吃的消嗎?我看你還很虛弱。」
「放心,這點傷不會難道我,你男人可沒你想的那麼弱,快收拾東西,越遲,我們恐怕越難出城。」
「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