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我~~~~·」德容承宣見背對著自己靜默不語的白春雪,心中頓時一陣發痛,他知道她沒有原諒自己,可是他真的無法放開她,他知道錯了,只要她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費力的強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去碰觸那坐在床沿讓他痛到心坎裡的女人,可是因為動作過大,牽扯到腰際的傷口,悶哼聲立刻從他口中傳出。
「你,幹嘛起來。」聽到身後德容承宣吃痛的悶哼聲,白春雪迅速的轉頭,心疼的看著那突然起身的男人。
「我,我想要抱抱你。」德容承宣虛弱的說著,一雙鷹眸癡情而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撫上那白皙的臉頰,柔聲的說道:「回到我的身邊好嘛?我們再一也不吵架,再也不折磨彼此,忘記所有的過去,一切從來可好?」
溫熱的眼淚不知不覺滑下白皙的臉頰,沾濕了那撫摸的大手,白春雪輕聲的哽咽著,雙手輕拉下撫摸自己臉頰的大手,喃喃的說道:「一切從新開始,開始的了嗎?以前你也說過一切從新開始,可換來的還是一次比一次還要痛苦的羞辱;你說要我忘記一切,從新開始,你要我怎麼忘記你與我姐姐的事情,只要一想到那晚,我真的好恨你,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決絕的羞辱我;你說要從新開始,我還能相信你真像你說的想要真正的愛我,疼我,寵我一輩子,不是只是想要再次從我身上得到那個龍麟斬令嗎?」
「我,」白春雪的話一字一句的如刀子般再次刺進他的心,是的,他知道,是自己傷她太深,如此的他,還有什麼理由要她相信自己,看著那淚濕的雙眼,德容承宣心痛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大手再次撫上那哭泣的人兒淚濕的臉頰,輕抹去那哭泣的淚珠兒,心痛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再也不會相信我,可是春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嘛?就一次,我一定不會再~~~~~」
「不,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白春雪搖著頭,眼眶中的淚水滾趟的更加的厲害,「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無法再相信你,我好怕,我怕我再也無法接受你的再一次羞辱,那樣我真的會去死,真的會去死。」淚水一滴滴的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落下,一顆顆傷心的落在床沿上。
「春兒~~~~~~~」看著如此痛苦哭泣的白春雪,德容承宣的心毅跟著不停的抽痛著,如蜂蟄般不斷的刺痛著他的心,他正想張口說什麼,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巨響,街道上立刻響起鬧騰的聲音。
白春雪聽見那聲巨響,立刻止住淚水,看著同樣震驚不已的德容承宣,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外面出什麼事情了?」
德容承宣一雙濃眉深鎖,思索片刻後說道:「春兒,去門窗那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白春雪聞言,立刻轉身走到窗台邊,悄然的打開一個細縫,仔細的看著外面的動靜,不遠處一個地方,半個上空火紅一片,剛才那些搜尋刺客的蠻族士兵,此刻都慌慌張張的向著起火的方向跑去。
白春雪飛快的關好門窗,走到床邊輕聲說道:「好像有個地方著火了,看來乾爹他們得手了。」
「嗯,不虧是龍掌櫃,看來我們明天一早天一亮就出城,盡早離開。」
「嗯,你剛才去的時候,東西到手了嗎?」
「圖已經到了,正想進兵庫結果遭了埋伏。」
「還好沒出事,只要明天出城,就沒事了。」
「嗯。」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著,氣氛突然變的好尷尬,不知道接下去兩人還要說什麼。
許久之後,白春雪緊咬著下唇,說道:「你受傷了,你睡床,明天還要起早離開。」說完,就想起身去睡椅凳。
「春兒。」德容承宣聞言,一把拉住她要離開的身子,著急的說道:「你又要睡椅子?」
「嗯。」白春雪輕點了下頭。
「不行,你別怕,我保證不碰你,你看,就我現在有傷在身的樣子,就算我想碰也是有心無力啊。」
「你,」白春雪聞言,立刻氣的轉身回瞪他,什麼叫有心無力,這人怎麼滿腦子的那個什麼氣死人的事情,也不知羞的。
見白春雪眼中的羞怒,德容承宣不以為意的,嬉皮笑臉的笑道:「春兒,一起睡啦,你我本就是夫妻,那有夫妻分開睡的。」
「你,誰和你是夫妻,我早在一年前就和你沒關係了。」白春雪聞言,氣就不打一處來,沒見過如此臉厚的男人,還敢和她提夫妻兩字,手臂努力的甩著,想要甩開她抓著自己的大手,可怎麼也甩不開,她就一臉怒氣的說道:「你放開我,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有力氣抓我。」
「春兒,別搖晃了,再搖,我真的要暈過去了。」德容承宣一雙原本犀利的鷹眸,突然變的可憐兮兮的望著白春雪。
看著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白春雪這下才發現他的額上正冒著冷汗,立刻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傷口很痛嗎?」
「嗯。」德容承宣痛苦的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躺下?」白春雪說著就想扶他躺下。
「不,我不要。」德容承宣突然倔強的拒絕躺下。
「你要幹嘛?你現在受了傷我剛給你上了藥,要是傷口裂開了怎麼辦?裂開了明天我們就走不了了。」
「你和我一起睡,我就躺下,你看見了,我痛的快連抓你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算我求你還不行嗎?陪我一起睡。」
「你。」
「春兒,我真的好痛。」德容承宣強忍著腰際上的痛楚,額頭上不停的有冷汗滑下他的臉頰。
白春雪見狀,立刻說道:「好了,好了,你快躺下來,我睡下便是。」
「真的?」德容承宣欣喜的看著應允了自己要求的白春雪。
「是啦,是啦,你快躺下。」說著便將他的身子輕扶著躺平。
自己則跟著躺進了被窩,用衣袖輕擦去他額上的冷汗,心疼的問著:「很痛嗎?」
德容承宣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沒事,可能剛才動作太大了扯到傷口,休息一下就好。」
「既然很痛,你放開我就是了啊。」
「不,這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說著,他伸手輕拉下幫自己擦冷汗的手,虛弱的說道:「此生我德容承宣對天發誓再也不放開你,白春雪。」微笑著,閉上疲憊的雙眼。
聞言,白春雪剛止住的淚水再次落下,看著那緊閉雙眼卻依然沒有放開抓住自己的大手,淚珠一滴一滴的再也沒有停止的淌下,沾濕了抓著自己的大手、被褥。
外面的吵鬧聲依舊,可這昏暗的客房內,男人因為疲憊沉沉的睡去,女人不斷的小聲哭泣著,可是男人抓著女人的手卻沒有鬆開,依然緊緊的抓著,如他的誓言再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