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雪呆呆的看著床壁,忽然一個黑影映於床壁上,白春雪立刻閉上雙眼,她知道,是他進來了。
德容承宣站在床沿,看著那床帳內背對著自己側身躺著掩被而眠的女人,心裡莫名的一團火燒著,她這是什麼態度,這個時辰回來,居然連解釋也沒有,還冷著臉漠視他,現在居然還躺在床上睡覺,膽子夠大的。
德容承宣生氣的一把掀開床帳,伸手就想去扳白春雪的身子,可剛要碰到那消瘦的肩膀,他卻猶豫了,硬是收回自己的手,伸頭看了眼那白皙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眸,心裡自嘲起來:我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個棋子,何必在乎她的去向,她的想法。
自嘲的笑了笑,德容承宣便冷漠的起身離開隔間。
感覺到他的離開,白春雪睜開雙眼,坐起身,呆呆的看著被褥上的鴛鴦戲水的圖文,長歎一聲,心痛又如那復甦的草籽,一點點的侵蝕著她的心,他甚至連她去哪了都不在乎,白春雪你好傻,為何要心痛的去在乎一個根本就不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他根本就不值的你為他哭泣,為什麼你要如此的作踐自己?眼淚一滴滴的如珍珠般,一顆顆的掉落在那紅色的錦被上,沾濕了那戲水的鴛鴦,化成一圈圈深色的水珠子。
夜晚
白春雪從下午回到營帳開始,就一直躺在床上,晚飯的時候,小桃枝進來叫她吃晚飯,她已沒有胃口為理由,依然沒有起身,德容承宣沒有再進隔間看她一眼,她也心死的不想去打聽他去了什麼地方,小桃枝怕她餓著,就細心的將飯菜還有點心放在桌子上。
外面傳來熱鬧的喧嘩聲、歌舞聲,想是今日狩獵又是滿載而歸,白春雪躺的背有些酸痛,起身看著漆黑一片的隔間,心想著或許都去參加宴會了。
於是起身拿起一邊的火石,輕輕一吹,火石立刻燃起,將隔間內的燭台點亮,瞬間隔間明亮一片,山間的秋夜是寒冷的,白春雪搓了搓自己有些發涼的雙臂,拾起一邊的衣服穿上,看著那桌上小桃枝準備的食物,雖然沒有什麼食慾,可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咕」聲,她長歎一聲,坐在凳子上,隨意的拿起碗筷吃了幾口了事。
吃完東西後,她隨意的梳洗了一下,拿起架子上的披風,尋思著楚去走走,便向帳外走去,走出營帳她才發現,營帳外空無一人,遠處狩獵點宴會處燈火通明,可她卻沒有一絲的興趣過去探看,仰頭看著那高高懸於天上的滿月,白春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知不覺居然到了滿月之時了。」時間過的好快,她記得剛進靖王府的時候,天空也懸著一輪滿月,只是那時自己心生恐懼,無心去細看,而現在她卻依然沒什麼心思去細瞧那滿月的美。
挪動蓮步,悠悠的向營帳後的一處小山坡走去,順著那山間的小路,拾階而上,幸是今晚滿月,月光十分的敞亮,她無須燈籠亦可看清腳下的路。
走著走著,她忽然聽到一個樹叢後有一絲異樣的聲音,她害怕的悄悄拾起地上的樹枝,戒備的看著那異樣的樹叢,深怕從那裡面竄出一個野獸來,畢竟山間的夜晚是可怕的,危機四伏,她原以為在人群多的營帳周圍應該是安全的,可沒想到還是碰上了,可是她等了片刻,樹叢內什麼也沒有竄出,可是依然有異樣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白春雪好奇的走近樹叢,附耳在樹叢外,這才聽清原來裡面有一男一女輕喘的聲音,那聲音以為人婦的她並不陌生,白皙的雙頰立刻刷紅了一片,心想著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於是輕輕的挪動腳步準備退開,可正當她要退開時,裡面傳來的熟悉女聲吸引了她,尤其是女人的叫喚聲更是讓她如被釘子釘在當場一樣,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聽見樹叢內傳出
「承宣輕點,我,我受不了了,小心不要傷害孩子。」女人嬌喘著,警告男人不要粗魯的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絲荷,你真是讓我瘋了,我想你想的都要瘋了,我愛你,愛你。」男人粗喘著,貪戀的在女人的身體裡衝刺著,那淫、穢之聲、輕喘聲清晰的傳進樹叢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白春雪耳中。
承宣?絲荷?白春雪臉刷的一陣慘白,她雙手緊握成拳,不可置信的轉身,一雙圓睜的雙眸差異的看著那遮掩他們苟、且之事的樹叢?她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不可能,那樹叢之後廝混的兩人,絕對不是他們。
她顫抖著雙手,鼓起勇氣輕輕撥開樹叢的一角,而那殘酷的事實就此完全展現在她的眼前,兩個再熟悉不過的人,此刻正赤、身、裸、體的緊緊貼合在一起,男人怕傷害到女人肚子裡的孩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女人微突的肚子嬌喘著一上一下的索要著男人的歡愛~~~~~~
眼前的一切,讓白春雪突然有一種想吐的衝動,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姐姐,好噁心,好噁心,白春雪忍不住「嘩」的一聲,扶著一旁的樹枝嘔吐起來。
聽到白春雪的嘔吐,樹叢後的兩人立刻停止了動作,德容承宣飛快的穿好衣服,撥開樹叢,怒喝到:「誰?」
可當他衝出樹叢,想要拿下大膽偷、窺的人時,在看清那轉頭看著自己的人兒時,他立刻定在了當場,心如被巨石猛砸一般,驚呼道:「春兒。」
快速穿好衣服的白絲荷隨後也走出了樹叢,在看清德容承宣面前的白春雪時,立刻驚呼道:「春兒,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會在這?哈哈~~~~~~」白春雪突然冷笑起來,冷聲道:「我怎麼會在這?我真是慶興我在這,讓我看清你們兩個讓人作嘔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姐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白絲荷,你怎麼對的起皇上,對的起我。」白春雪怒瞪著德容承宣身後的白絲荷。
白絲荷緊咬著下唇愧疚的說道:「春兒,你聽我說,我~~~~~」白絲荷還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卻被憤怒的白春雪一口打斷。
「解釋什麼?還要解釋嗎?我全都看見了,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苟、且的事情,你不要臉,還頂著大肚子,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