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霍仁帆將李淑華一把抱住,正準備抱到床上歡怡一番,他二人在平時裡也喜歡在大白天裡上床歡喜,李淑華被抱到床上霍仁帆說:
「淑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你,李大哥寫了一紙薦書,叫我去川軍混混前程。」
「我也有一件重要事情告訴你呢!」
霍仁帆並不相信她真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告訴他,由於心中美滋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親吻她那鮮艷的嘴唇,真是口吐丁香,舌融甜唾,戲謔做一處。左手挽腰,右手去撫摸的柔嫩奶子,這李淑華雖是婊子出生,一點也沒有楊花水性,對夫一心一意,一會兒他毫不在意地說:
「淑華!你說嗎?」
他沒有正視她,李淑華翻身壓在他胸上,欲語臉先紅,朵朵紅暈浮現在臉上,竟像少女般的羞澀起來說:
「我有了……」
「有了哈子?」
李淑華驀地把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肚子上說:
「我已懷毛毛了。」
霍仁帆一聽,吃驚地從床上坐起,又驚慌又高興地問:
「是真的?」
李淑華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雙手抱住他的脛子,以臉相偎說:
「我已經三個月未見紅了。」
「千真萬確!」
「嗯!」
李淑華十分肯定地回答,霍仁帆便欣喜若狂,緊緊地抱起她就盤恆起來,她撒嬌地說:
「該死的!將就點!」
是夜二人如漆似膠,淫慾無度不題,第二天,霍仁帆身懷引薦信,西裝革履,來到宜昌警備司令部,這警備司令部門前站著一班持槍士兵,一個當官模樣的人,手持一根牛筋的鞭子,腰挎一把駁殼槍,黑瘦的臉上長的全是橫肉,過往小販,乞丐無不繞道而行,不敢正道而過,更不敢在門口遛達,否則,牛筋鞭子劈頭蓋腦打來,霍仁帆來到跟前說:
「長官!請通報一下!兄弟想見一下葛子玉司令。」
這黑瘦子一聽滿臉的不高興,把牛筋鞭子輕拍左掌,嘴一歪,大吼一聲說:
「好一個兔崽子!膽敢對葛司令直孚大名小姓的,找死!」
話說完,竟舉起牛筋鞭劈頭蓋腦打起來,霍仁帆眼急手快,一把抓住舉鞭子的手,一個掃堂腿踢去,黑瘦子跌倒在地,站崗的班人驚了一跳,紛紛舉槍拉栓,大喊:
「不許動!」
十多支黑洞洞的步槍簡對著霍仁帆,霍仁帆不為所懼,昂首站立於門前,黑瘦子從地上爬起來撥出二十響的駁殼槍對著霍仁帆,這時從大門內走出一撥人,為首的喊道:
「住手!」「司令!」
一個黑臉大漢從裡面走出,小眼睛,大嘴巴,此人便是葛子玉,原來是土匪出身,後來率眾投靠了劉湘,只因他出身不好,未受重用,後來全靠李座均資助打點,劉湘便任命他為宜昌警備司令部司令,專管入川的船運與宜昌防守,他上下打量霍仁帆說:
「兄弟貴姓?有何貴幹?」
「請問大哥可是葛子玉司令?」
「敝人正是!」
「李座均大哥有薦書在此!」
霍仁帆將薦書呈給葛子玉,葛子玉接過一看,竟哈哈大笑,對著部下說:
「聽著:這位是我兄弟,誰敢放肆!小心老子的槍子不認人!」
黑瘦子趕緊跪下,磕頭如搗蒜地說:
「大哥!司令!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
霍仁帆將他拉起說:
「司令此事也怪不得這位兄弟!」
「滾!」
葛子玉大吼一聲,黑瘦子咳得遛到一邊去了。一行在葛子玉的帶領下,又重新回到司令部,大家坐下,葛子玉說:
「兄弟是那個老師門下弟子?」
「小弟師傅楊建廷。」
「哦!此人重慶城第一筆!兄弟可入袍哥?」
「小弟忠義社田大哥手下老ど!」
「哦!好好好!小弟既然才學五斗,本司令便任命兄弟為司令部文書上士。」
「謝司令栽培!」
從此霍仁帆便在葛子玉處幹事,穿上一身川軍軍裝,專門給葛子玉書寫來往文件,書信,葛子玉感覺此用起來很觀火,辦事從不辦燈,葛子玉便將霍仁帆薦給劉湘。
那天葛子玉親自帶著霍仁帆坐著建中號軍艦,乘風破浪,直上重慶朝天門,好不威風,真是:
一帆風順及時雨,穩渡鯨川萬里航。
平步青雲蹬閣嶺,春風得意馬蹄急。
時來運轉鐵成金,真金白銀無顏色。
到朝天門,天色已晚,但見二江匯流,浩月當空,浮光耀金,百舸爭流,碼頭上站列整齊的衛兵護衛中道,一行人下船,登車直撲重慶行營。汽車在重慶行營大門停下,葛子玉第一個下車,霍仁帆隨後,甬道四周衛兵持槍站立,葛子玉說:
「埔公雖年及中年,精神尚健,崇尚斯文,追求佛法,工作卻勤勤懇懇,事必躬親,經常通宵達旦商榷軍務,一生抱定統一川政,望兄弟竭盡全力輔佐埔公。」
「司令敬請放心!」
進入大廳,但見滿屋全是文件,電文,古書,隨處堆放,那案台上連信與電報,足足積有一尺多高,還有看不完的批文。劉湘凡事親身經歷,案牘如山,晝夜勞苦,盲無頭緒。通不得閒,但見他濃眉大眼,炯炯有神,身材魁梧,臉上剛毅之氣森森然,眼睛裡射出一股逼人的肅煞之氣,真是:胸中有丘壑,腹中存波濤。使人望而生畏。做事為人雷歷風行,手下人無不提心吊膽。外號:「巴壁虎」。他手下師長們一個二個如狼似虎,他卻籠絡得住,駕馭得穩。霍仁軓一時忐忑不定,又驚又喜。葛子玉說:
「埔公!老弟資格雖淺,辦事卻甚為老練,真是英雄出少年啦!」
霍仁帆崇崇敬敬行禮說:
「埔公!」
「老弟!請坐!」
霍仁帆曉得劉湘是第一桿人,不曉得見了,要拿多門大的架子,手頭早已捏著一把汗,誰知及至見面,異常謙和,還向他敬禮,四周坐著劉舵琛,潘文華,向成傑,唐式遵,李雅材,王贊緒,范紹曾,朱宗愨,王陵基,劉熙監,大家一一見面,握手,相互認識,坐下,葛子玉仍誇誇其談地說:
「埔公!這兄弟是個最有才學而又有人品,精明諳練。江湖上又仁義,要說我翻唇弄舌,此兄弟胸中才學,果然在班馬之上,就是人品,也屬孔孟之流,浦公你看他寫的文章,有一個字兒是閒話麼?」
說完將文章遞給劉湘,劉湘仔細一看他,長相美貌俊俏,標緻龍陽,文章才思敏捷,書法筆力雄健。霍仁帆謙虛地說:
「學生匪才薄德,廖承過譽,多承厚愛,感激不盡。」
劉湘打開一看:
「竊以為國家民族存亡之關鍵,在於國民組織力之程度,聖人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如月之恆,如日之升,而年來國內各項組織,形式上似甚勃勃,但究其實際,都以適當之條件末備,未能發生真實雄厚之力量,所謂適當之條件者何?日有中心,有恆心而已。無中心,則彷徨無所適從,向心力不堅,無恆心則團結不久,離心力必大。唯有中心之領袖,及有恆心之分子者,始足以稱現代化,合理化之組織。真所謂強而有制,盜心屏息,則人心開治,眾心歸順。
本社宗旨:進行修業,崇道尚義,互相互助,服務社會,效忠國家。」
此是一篇關於軍隊中建武德社的議論文,但見正文文筆秀麗端莊,文章流暢,金字輝煌,文不加點,埔公自頭至尾,看了一遍,雖然不多幾旬話,然而筒潔老當,有條不絮,興利除弊,語多中肯,心中大喜,頗為滿意地說:
「還好!初出茅廬。尚不失他的本色,這種人倒是老實人,是不會說假話的,究竟他還沒有沾染官場習氣,說起話來也不會蒙蔽我們。其文彩比我等糾糾武夫到底還要高一層。」
一席話挑起了青年才俊們心病,無不唏噓感歎,劉航琛說:
「埔公所言極是:中國的官都是熬資格出來的,等到頂子紅了,官升足了,鬍子也白了,耳朵也聾了,火性也消滅了,人人辦事的習氣都是捱一天算一天,等到實在捱不過去了,儘是屎到門門才來挖坑,旱不忙,夜心荒,半夜起來補褲襠,糊里糊塗敷衍了事,一句話是腐敗不堪的,人老就猶如一天已過了半天,他的精神更是磨的一點也沒有了,人人都只存著一個省事的心,事情弄好弄壞,都與他毫不相干,只求不在我手裡弄壞事,便萬事大吉了。」
「極是!極是!」
眾人無不附合著說,劉湘說:
「古人云:為國求才,明經取士。諸位青年才俊,資格雖淺,肚子裡都是有主意,有才華的,所以今天我要不拘一格地提拔有才幹的年青人來輔佐我,大展鴻圖。」
「效命埔公!萬死不辭!」
「那些軍情政問的書束,如流水般似的往來,我又沒得工夫料理,兄弟來了務必理個提綱,摘個簡要!」
「是!」
果然一天到晚,案牘如山,宵旰憂勤,晝夜勞苦,通不得閒,將這來往積件全都乾乾淨淨整理完畢,理個綱目,交給劉湘,劉湘大為讚賞。
霍仁帆利用這千載罕逢之機會,平地登雲,扶搖直上與凡人分隔雲泥,天懸地隔了。真令人又羨又妒,何異於登仙,初入仕途,兩眼漆黑,他卻最愛結交朋友,上任後,身著嶄新的戎裝,走到那裡,儀從喧喝,前呼後擁,何止十數持槍衛士左右跟隨,在重慶城的大街小巷,坐著福特轎車呼嘯而過,到處拜訪各公口舵爺,果然聲氣廣通,交遊開闊,好不四海。整日好酒好肉,錦衣玉食,何等榮耀,何等光輝,到處賣弄他的風雲雷電,以顯示他的聲光。江湖上的人,無不刮目相看,名噪一時,官祿臨門,趨附如蟻,真是:
歡從額角眉尖出,喜向腮邊笑臉生。
蔣介石正任命劉湘為長江上游剿匪總司令,霍仁帆便為總司令部軍法處書記官。此時劉湘已有七個師,分別是唐式遵、李雅材、王陵基、王贊緒、范紹曾、向成傑、潘文華、朱宗愨、劉熙監任總參謀長,劉湘在老式軍人與朱德同為雲南講武堂畢業,追隨蔡鍔討袁,與劉文輝本是同宗,二人始終不合,都想當四川省主席,劉航琛出的主意發行了債券,獲得大量現金,購買美,德武器,將潘文華六萬餘人的裝備全部更新,輕重武器全川第一,自從劉湘佔領重慶,萬縣、宜昌等川東廣大地區,劉文輝佔領川西,成都西康地區,劉湘派潘文華率本部猛攻成都,企圖拿下這塊肥腴之地,大軍行到榮昌,永川地段,即遭鄧錫候部阻擊,特別是鄧國璋部,更是英勇善戰,作戰頑強,據險而守,專打夜戰,個個奔跑如馬,潘文華武器雖好,也屢屢吃虧,潘文華來到川東行署,與劉湘商議,劉湘極其器重潘文華,只因潘文華此人文化最高,最年輕,有大志,比那些川軍將領,他是最有前途,有才幹的年輕軍人,劉湘,劉熙監,潘文華,霍仁帆四人坐定,潘文華說:
「埔公!參謀長!我軍行至榮昌地段,前有鄧錫候部阻擊,我軍以重炮阻擊,鄭錫候部頃刻崩潰,我軍乘勝追擊,誰知鄧錫候部棄了陣地往山溝裡鑽,我軍追去,不見了人影,掉頭欲回,山上、山下打起冷槍,我軍循槍追至,又不見了蹤影,回到行營,鄧錫候部又來偷襲,一打聽,原來這支部隊是土匪出生的鄧國璋部。
「鄧國璋。」
「對!」
劉熙監是個老夫子,熟讀中外兵書,自幼立志欲成諸葛孔明,劉湘拜為軍師,任命為總參謀長,劉航琛為財經科長,有二人相助,劉湘的事業如日中天,劉湘便萌發統一川政的決心,但蔣介石始終耍二面派,一面支持劉湘又一面扶助劉文輝,使二人相消耗,劉熙監說:
「這個鄧國璋二十多歲就拉棚拖灘當棒老二,在綦江,專在川黔道上剪徑,攔劫過路客商,與曹天泉一度佔領了東溪,後被鄧錫候招安,從營長升到師長,此人為仁字號:在江湖上很講義氣。」
霍仁帆趕緊說:
「埔公!鄧國璋部隊,曹天泉部隊殺人越貨之況我均見過,他們的戰法完全不同於正規軍,而且他們的士兵均是水上縴夫,礦工,鄉民,戰術靈活,動作輕快,我軍與他交手,必吃虧,他既然講義氣,不如以袍哥名義,勸說他歸順埔公。」
「此計最妙!不戰而屈人之兵,則善之善則也。」
「埔公要是找不到人,我去,鄧國璋的手下都為綦江人,說不定能見到一二個熟人。」
「帶多少錢去?」
「五萬塊大洋,再加埔公親筆文書。」
「好!你去劉科長那裡領五萬塊大洋,明日上榮昌勸降鄧國璋。」
霍仁帆立馬來到劉航琛處,劉航琛見到說:
「霍兄弟!今晚到夜來香?」
「劉哥!今晚不能奉賠,埔公要我去辦點事,取點現?」
「多少?」
「五萬塊!」
「兄弟!我手頭沒有這麼現款,我寫張條子,到銀行去取。」
劉航琛寫了一張取現金條子,蓋上私章。付於霍仁帆,霍仁帆坐上小轎車,來到銀行,取了款,一路思考,鄧國璋不是仁字號嗎?何不去找田德勝,田大哥,於是命車直奔正倫社,此時霍仁帆一身戎裝,二位背槍警衛侍立左右,好不威風,汽車在正倫社門口停下,霍仁帆說:
「留一個守著!」
司機與一個衛兵守車,另一個跟著霍仁帆來到大門,門口幾個兄弟守著大門,霍仁帆說:
「請通報下田大哥,兄弟十排前來拜會大哥。」
「請稍等。」
一會兒,通報的人出來說:
「請!」
霍仁帆走進大廳,那面黃緞子大旗掛在客廳中央,大旗兩邊陳列著刀斧劍戟,他到處吹虛這些都是陳近南開精忠山時遺留下來的,其實鬼才曉得,四周站列眾兄弟,田德勝坐於當中,霍仁帆上前丟了一個歪子說:
「田大哥!兄弟多年不見,見諒!」
「兄弟!你這幾年到哪裡去了?」
「有點滾案,到外地混了幾年,今日特來拜見大哥。」
「那兄弟現在何處貴幹?」
「二十一軍軍部書記官。」
一個小兄弟端來蓋碗茶,田德勝驚訝地看著他說:
「兄弟可真是一步登天!」
「那裡!那裡!托大哥的洪福才有今日。」
「兄弟今日又有何貴幹?」
「大哥!兄弟今日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向大哥打聽一人。」
「何人?」
「鄧國璋!」
田德勝一聽心中一緊說:
「你打聽此人干哈子?」
「兄弟受劉軍長之命,將前往榮昌勸降鄧師長,聽說他是嗨了仁字號的。」
「這個,這個嘛!」
「劉軍長寬宏大量,原有一切之事即往不咎,另有獎賞。」
原來,田德勝暗地早已同鄧國璋販賣槍支彈藥與鴉片,嗎啡,在宜昌時霍仁帆便早已知曉,只是不將其點破,田德勝還在猶豫之時,霍仁帆說:
「大哥!鄧師長若不醒悟,劉軍長必定滅了他。」
「好,好!叫唐紹武來!」
一個小兄弟走出,一會兒,只見一位身材愧悟,身著西裝革履,八字鬍的漢子來到,說:
「大哥!」
「兄弟!這位也是我的好兄弟,唐紹武,他與鄧師長是拜把子的!唐兄弟,他是霍兄弟。」
「唐大哥!有禮了!」
「霍兄弟!幸會!」
「你隨霍兄弟去一趟榮昌,若能說動鄧師長歸了二十一軍劉軍長……」
「有功者陞官發財。」
「對對對。」
唐紹武思前後點頭還是答應了,唐紹武與霍仁帆來到榮昌潘文華行營,潘文華也趕回行營,霍仁帆說:
「潘師長只須查明鄧國璋的師部所在地,剩下的事就是我與唐大哥的事。」
「據初步判斷,鄧國璋的師部在永川與榮昌交界的黃瓜山上,我的幾批哨兵,都被他們殺了,你們要注意!」
「不用怕,只要唐大哥同行,一切都安全。」
大家都不約而同看唐紹武,唐紹武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二人換了一身商人打扮,霍仁帆知道鄧國璋本性未改,喜歡剪徑,一人懷插一把短槍,來到黃瓜山,山上樹大林深,遮天蔽日,鳥語花香,走到一個林深的山口,突然一聲哨響,大樹上響起了槍聲,二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去抽槍,樹上突然跳下十幾個凶煞惡神的人,草叢中也翻滾出十幾條漢子,齊聲喊道:
「不許動!」
唐紹武不慌不忙地說:
「兄弟們!你們若是鄧大哥的部隊,請傳個話,就說唐紹武有事求見,若不是,我二人身上的值錢的全部拿去喝酒。」
這時從草林中走出一人,哈哈一笑說:
「真是蚊蟲咬到菩薩——認錯了人,唐大哥!我師長正在惦記你呢?走吧!」
這人滿臉絡腮的,大眼睛,紅嘴唇,黑衣打扮,手提一把駁殼槍,說:
「胡營長!哈哈哈!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兄弟二十一軍軍長上士文書霍仁帆。」
「嗯!抓起來!」
「慢!且慢!放下槍,慎防擦槍走火!霍文書是來與鄧師長有要事相商。」
胡營長才慢慢放下槍,唐紹武說:
「胡營長楞起干哈子!前面帶路,凡事有我在!」
胡營長只好帶路,轉灣拐角,穿過幾片林子,來到一片黑森林,那大樹足有七、八個人牽手相圍,地下野花遍地,喑哨竟修築在一顆大樹上,四周林木成蔭,每三人一組躲在樹上,草窩中,胡營長吹了一聲口哨,從草窩中出來一組人說:
「胡營長!抓到二個肥豬?」
「自己人。」
穿過一片林子,來到司令部,鄧國璋一臉黑瘦,全身戎裝,中等個子,小眼睛,四周站七、八個大漢,個個雙槍,唐紹武招呼道:
「鄧大哥!多日不見,兄弟想死了!」
「兄弟!我在山上正好抓了幾個花貓兒,你我把她們分了,慢慢享用!哈哈哈!」
「鄧大哥!這是霍仁帆兄弟!」
「鄧大哥!有禮了!」
「霍兄弟從那裡來呀!」
「二十一軍!」
「嗯!」
「鄧大哥!霍兄弟乃劉軍長文書,今天來有要事相商。」
「鄧大哥!我受劉湘主席之托,特來招降鄧大哥,這有劉主席的親筆信,劉主席說了,鄧大哥一旦將部隊歸順了劉主席,薪餉加倍,官位不變,再加賞金五萬塊大洋,錢都送到山下了。」
「這個!這個!劉文輝軍長,鄧錫候軍長對我也不薄,如果反了水,恐怕江湖上笑語吧!」
「鄧大哥!請聽兄弟一言,良禽擇木而棲,現在的二十一軍兵強馬壯,武器精良,進取成都只是早晚的事,劉文輝成不了氣候,況且順了劉主席,你的武器,鴉片生意早做,兄弟還可參一股。」
鄧國璋十分驚訝地看著他,指著說:
「你!你…… 」
「鄧大哥!明人不說暗話,兄弟在宜昌警備司令部當文書時,早已查獲唐大哥,田大哥,鄧大哥利用下江船底艙裡裝貨,兄弟又是正倫社的,所以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鄧大哥今日聽不進兄弟的良言,以後就難說了。」
「鄧大哥!田大哥的意思也希望你歸順劉主席,以後的生意還可以照做。」
鄧國璋心神不定地來回走動,然後站住說:
「霍兄弟!你敢保證我們生意照做?」
「放心好了,要查,早查了,葛子玉與我是生死之交,川江的事一概由我負責。」
「好!今天我就聽兄弟一回,順了劉主席,即如此,我就不便露面,霍兄弟,唐兄弟願入伙,就不用出本錢,就把這五萬塊大洋作本錢,咱們三人利潤均分!」
「謝了鄧大哥!哈哈哈!」
鄧國璋走出司令部喊:
「胡營長!通知各部立即集合下山!」
「是!」
胡營長派人通知各部,半天功夫,各部集中,下了山,潘文華正集中部隊在山下等待,見鄧國璋的部隊大都背著中正步槍,機槍都很少,搖了搖頭對鄧國璋說:
「鄧師長!兄弟佩服,你的兵大多為步槍,竟把我拖住幾個月之久。」
「潘師長!這算哈,我當年十幾支人槍,把黔軍一營人在泥壩打得屁滾尿流,暈頭轉向灰灰溜溜到處亂竄。」
「哈哈哈……」
「鄧師長!這五萬塊大洋你簽個字吧?」
鄧國璋簽了字,說:
「霍兄弟!唐兄弟你二人幫我把這生意照顧照顧,我還得隨翻師長出發!」
「鄧大哥!你放心好了!」
鄧國璋帶著本部隨潘文華部直取成都,一路上衝鋒陷陣,打下成都,元氣大傷,此乃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