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雪雩猛然收回腳,地上竟布滿充滿劇毒的九轉毒蔓。她差一點就踩到了,此種毒蔓十分恐怖,會將誤觸它的人或動物綿綿密密地卷起,勒斃,令其窒息而亡。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人植這種這麼恐怖的東西呢?雪雩小心地避開,但九轉毒蔓的面積太廣了,她干脆施展輕功,飛到木屋的屋頂上去。
她越來越肯定木屋內一定藏有極驚人的答案,否則干麼大費周章地植滿毒蔓呢?
嘿,越是不讓我看,我越是要瞧個清楚!
雪雩登上屋頂後,輕輕地移開一塊瓦片望下看,從這個角度可看到屋內很簡陋,也很凌亂,可看到,一女子正憤怒地大聲咆哮,那女人是——雪雩睜大眼睛,那女人是……
夏珞茵!
太奇怪了,她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這破舊的木屋做什麼?雖然這棟紫築宮本是她的寢宮,但……雪雩依舊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奇詭。
她到底在罵誰?罵得那麼激烈火爆?雪雩難掩好奇地拚命探頭往下看,往下看……一不留神,她竟失去重心,整個人栽下屋頂。
「啊!」她失聲尖叫,混亂中抓住窗欞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誰?」屋內的夏珞茵機警地奔出來,「是誰?」
慘慘慘……雪雩暗叫了好幾聲慘,此刻真是進退兩難,想再運用輕功離去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全身打起冷顫,體內的寒毒快發作了,根本提不起真氣。
完了!完了!眼看夏珞茵就要找到她了,而此時若她支撐不住栽下去,也肯定會被毒蔓纏死,天呀!
千鈞一發之際,奇異的事發生了:一個黑影如旋風撲過來卷住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向樹梢,消失在天際。
聞聲沖過來的夏珞茵和婢女只來得及看見一抹黑影消失。
「婕妤,那是?」她的貼身丫頭貴兒害怕地道。
「你看清楚那是什麼?」夏珞茵問。
「奴婢沒看到,只看到一個影子消失了。」貴兒的臉上滿是驚懼,結結巴巴地道:
未免太看扁他這個堂堂河豹門的少幫主!
「婕妤,那到底是什麼?」
黑影?夏珞茵眸中掠過復雜深沉的火花,未滿二十歲的她卻已有八十歲女人的心機,她強自鎮定道:
「沒事,進去吧。」
「可是……那個黑影?」貴兒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別擔心,也許是我姊姊的魂魄回來看看。」夏珞陰沉聲道。
「啊?」貴兒放聲尖叫。
「不用怕,我姊姊不會害我們的,她只是回她生前最喜歡的地方看一看。走吧,進去吧。」
夏珞茵和婢女進入木屋後,樹梢上的男人也以流星趕月之速,抱著雪雩沒入夜色中。
另一個矯健的人影也迅速地閃入紫築宮。
「珞茵,」當她進入內室欲更衣就寢時,他突然竄出來,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充滿欲望地襲過來。
「你做什麼?」夏珞茵大怒,直接打掉他的手,怒氣沖沖地轉身面對來者——她的秘密情人:幽靈殺手易岡!
只有他膽敢堂而皇之地潛入她的臥室。
「你不想我嗎?」欲念大起的易岡蠻橫地抱住她。
「為了去抓聖女回來,在海上走了那麼多天,我多久沒碰你了?嗯?」他滾燙的手直接拉掉她的衣帶。
夏珞茵忍住怒氣與不耐:
「易岡,別這樣。我今天沒心情。」她多想直接叫他滾,滾得遠遠的,笑死人了……
憑他也想得到她?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是什麼身分?她的目標可在太子妃寶座呀!
但她明白此時仍不能和他撕破臉,他仍有可利用的地方,不然當初她干嘛主動勾引他?不過,是誰利用誰還不知道!
易岡在心底冷笑,眸底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陰沉——他當然知道夏珞茵心底在打什麼主意,也很明白她只是把他當作達成目的的跳板。
想利用他?哈!
沒錯,他的身分絕不是單純的幽靈殺手,女王身邊的一品護衛。他出身江湖的「河豹門」,當然,河豹門也絕不是個正當的幫派,奸淫擄掠什麼都做。
他潛入宮中為的就是那一柄絕世珍奇——千鷲寶刀。
只要能擁有千驚寶刀,要控制千鷲皇室簡直易如反掌,所以,他在幫主父親的計劃下,費盡心思地混進宮裡。
既然宮中有名的美人夏珞茵主動示好,他也樂得順水推舟,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夏珞茵是女王身邊的紅人,他正可趁機注意千鷲寶刀的最新下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心情不好?」看她神色不對,他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但充滿邪欲的手仍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滑動。
夏珞茵忍住想甩他一巴掌的沖動,憋著氣道:
「剛才有奇怪的人想闖入紫築宮。易岡,多派些護衛給我。你明白我關在柴房裡的……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好,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加派人手過來。」易岡點頭,身為四大幽靈殺手的他,在女王的授權下也有不可忽視的權力,可隨意調動他職權范圍內的兵力。
他問:
「珞茵,把「她」一直關在那不好吧?萬一真被人發現了就麻煩了。」
「這我自會小心。」夏珞茵心中冷冷地道:你懂什麼?只不過是個空有肌肉的粗人,懂我縝密周詳的計劃嗎?
不過,他也不需要懂;因為她的未來絕對沒有他。
「對了,我上次要你幫我找的東西呢?」夏珞茵問。
「你說的話我敢不聽嗎?」易岡嘻皮笑臉地拿出來,「在這。」
「你真幫我找到了?」夏珞茵驚喜地接過他手上那精致袖珍的暗器發射筒,發射筒內滿是紫電幻影針。
「紫電幻影針!」她喜出望外。
「太好了,有這東西當護身符我就萬無一失。哼!看誰敢再擅闖紫築宮?易岡,這事絕對要保密。」
「全聽你的。」易岡摟著她妖嬈的身軀微笑。
「你該明白,我早是你的裙下之臣,忠心不二,現在,可以好好地「陪」我了吧?」
他的大手粗暴地撕開她的薄衫,如頭野獸般壓住她。
「你……哎喲!放開我……」夏珞茵放蕩地大笑。
腥紅的紗帳墜落下來,掩住一幕幕的狂蜂浪舞。
在桂花林內他放她下來,雪雩輕喘著氣,看清她的救命恩人——凌渡宇。
他依舊緊抱住她,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鋼鐵般的雙臂環住她,粗獷雄健的男性氣息充滿侵略性地襲向她,他的溫熱如火也溫暖了她逐漸冰冷的四肢。
驚覺自己竟忘神地倚在男人懷中,雪雩倏地羞紅了臉推開他。
「放開我!」
一離開他火熱的勢力范圍,雪雩竟一個踉艙,差點站不穩。糟……她全身冰冷而心髒緊縮幾近窒息,體內的寒毒無法控制了。
「你怎麼了?」驚覺她的神情不對,凌渡宇有力的大手扶住她,一碰到她的手,他便驚呼:
「你的身體為何如此冰冷?你體內有寒毒?」
「我沒事,放開我。」雪雩再度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顫抖的手摸出藥瓶想取出解藥,奈何她的手已抖得如狂風中的落葉一般,根本握不住藥瓶。
凌渡宇一語不發地將藥瓶搶過去,倒出一粒迅速塞入雪雩口中。
「咳咳咳……」雪雩猛烈地狂咳,她被嗆到了,藥丸根本吞不下去。
「別緊張,慢慢來。」凌渡宇有力的大手攬住她,輕拍著她的背,突來的暖流流竄過雪雩的身子,隨著他強勁的手力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順暢多了,血液也不再凍結成冰,藥丸發揮了功效;但同時,一股更迷離危險的氣團也包圍了她。
他炙熱的唇瓣輕輕地摩挲過她雪白香嫩的臉頰與敏感的耳垂間,在雪雩越來越緊張的喘息和發熱的暈眩中,他猝地咬住她的耳垂,狡猾的舌尖含住她的珠圓玉潤,再在她的抽氣中,迅速滑向酡紅誘人的香腮,霸道地吻住那兩片紅艷豐潤的櫻唇。
完全不給她半絲拒絕的機會!他是如此強悍而直接。
不……這是什麼?雪雩只覺一團火球壓住自己的唇瓣,在她尚未反應之前,已激切地奪去她所有的呼吸與意志。毀天滅地的烈火猛烈襲向她,陣陣強勁,他的舌尖是天底下最邪惡的毒物,讓她完全陷入激 情狂焰中。
雪雩完全暈了、醉了,只能酥軟無力地攀住他高大剛挺的身軀,有一把烈火在兩人之間蔓延,她無助地發出嚶嚀……
懷抱她柔弱無骨的嬌軀,令他全身血脈僨張,而她忘情的呢喃更鼓舞了狂猛如獅的他,大手放肆地輕撫她羅衫下窈窕誘人的身段,她是如此青澀羞怯而完美,令人失魂的馨香蠱惑著他……他的吻更加瘋狂如熾,盡情地掠奪……輾轉纏綿,蜜蜜吸吮。
哦!不行了……雪雩只覺自己快爆炸了!她好象被放在墊猛燃燒的火爐中般,而凌渡宇就是那最邪惡危險的火源,放肆地引爆她每一寸最敏感的情悸,焚燒過她全身的肌膚。
僅僅是一個吻,只是一個吻!
這男人是魔鬼,鐵定是!
「放開我!」雪雩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雙頰艷紅得驚人,仍然激烈混亂地喘息,胸部急促地起伏著。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縱然完全不知男女之事,但雪雩再笨也知道……剛才的行為是極親密的,極危險的,極為玩火!
她掩住自己燙紅的粉頰,企圖讓它冷卻一點,卻悲哀地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
「我……我完了!我是千鷲島的聖女,我這麼做是不對的。」
「不!你不再是聖女!我永遠不會讓你去當聖女。」他沙啞低沉地宣布,灼灼黑眸幾乎吞噬了她,「過來!」
他大手一拉,仍暈頭轉向的雪雩又再度跌回他的懷裡。
他緊擁住她,她的纖細柔弱完美地嵌入他鋼鐵般的懷抱中,仿佛她天生即是為他打造的,他火熱的手托起她的下巴,黑眸鎖住她:
「告訴我,你喜歡嗎?」
「喜歡?」雪雩呆呆地被他緊擁著,腦中一片混沌迷亂,尚未恢復正常的運作,
「我……」她的美眸滴溜一轉,下意識地以粉紅的舌尖滋潤略微腫脹的雙唇,老實地回答:
「我不知道,但……似乎不討厭。」師父曾教過不可以說謊。
喔!不……他暗自呻吟,好不容易壓抑下的欲火又自腹部熊熊竄起,該死的,他真的會死在她手上!
「你……」他爆出痛苦的低吼,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該死的,不准你再作這個動作!」
「什麼動作?」雪雩茫然地反問,誘人的舌尖再度輕滑過菱唇,「你是說這個?」
「你——」天呀!他要瘋了!這女人膽敢再做一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不負責!
他猝地轉過身去,狠狠地呼吸幾口冰冷的空氣後,纔咬牙低吼:
「不准你再做這動作,尤其不准在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面前做,聽到沒有?」
「為什麼?」雪雩一臉納悶,嘴唇干干地,舔舔它也不可以嗎?
「反正我說不准就不准!」凌渡宇霸道的語氣毫沒商量余地;不可思議……在海上漂泊、周游列國這些年來,什麼美艷絕倫、風情萬種的女人他沒看過?今日竟被這朵小幽蘭弄得差點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