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夠沒?說夠了希望兌現諾言令奴才可以去見奴才的朋友!」洛小小被他溫柔得近乎殘忍的語氣激怒,回頭望著他憤憤道。一雙圓溜溜的黑眸只有陌生的恨意。
南司夜鳳眸微瞇直視著她,電光火石間,早己附身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她柔軟冰涼的唇在他的索求下漸溫熱,洛小小短暫的驚呼一聲,伸手便用力推打他,想著旁邊還站著一個公公他便如此大膽,一時惱羞成怒,放聲大罵:「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唔……」
「握住了就斷沒有放的道理。」他冷冷道,雙手捧住她姣小的臉頰更是加深這個吻,唇貼著她的輾轉悱惻,想驅走那些寒冷。
「唔……混蛋……畜生!」洛小小張嘴大罵,那捧住她臉的手加大力度痛得她皺起眉,張嘴又要罵時他的舌頭卻長伸直入,柔軟的觸過她的僵硬,洛小小驚羞下合起牙齒便狠狠咬了下去,可是他竟不躲,只覺腥味很快在口中蔓延,待她驚過來鬆開時他己滿唇鮮血,艷得妖冶。
「皇上……」周公公在旁早己嚇得臉色煞白。
南司夜卻是面無表情,眸色亦平靜的不能在平靜,也不去擦唇邊的血便淡淡道:「來人,帶皇后去天牢。」他每說一個字血便滴滴滑落,在下顎留下妖艷的紅色。
洛小小呆在原地,眸中仍含幾分震驚和不可置信,為何她咬傷了他他竟沒有發火?心亂如麻間被幾個侍衛領著便離開,她是不是,咬的太重了?
洛小小離開後周公公神色緊張上前道:「皇上,您嘴巴的傷?」
「無礙。」他淡淡道,低垂的鳳目勾出一道細不可見的傷,他的傷除了她無人可治。
他都己發話周公公自然不敢在問,只將那幾個牌子排放好慇勤的笑道:「皇上,小竹子……」說到這自打自的嘴笑道:「錯,是竹貴妃己找到正在房上的寢宮裡,皇上要不要現在就過去看看?」歷時十幾年總算是於前幾天找到,連他這個奉命找人的人心情都格外激動,更何況是皇上呢?
南司夜聽了只是眼皮動了動便沒多的表情,只道:「不用。」他現在心煩意亂任何人都不想見,甚至是,小竹子。
「啊?可是竹貴妃……」周公公對他的回答甚是驚訝,百思不得其解。
「朕累了想一個人靜靜,你退下吧。」南司夜扔下這麼冷冷一句話,周公公知道他心情不佳立刻點頭離開。
一切歸於安靜。
只有幾隻大雁孤零零的在灰色的天空飛過,只聽遠際幾聲悶雷響,下起為濛濛細雨。
南司夜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大殿前的長廊,那天正是元宵節,處處結燈結綵,連一向覆蓋白雪的皇城都染了幾分喜氣,他素來不愛熱鬧,早早離開大殿,走到長廊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白衣女子蹲在地上,烏黑的發垂下遮住半邊臉,周圍全是紅塵氣息唯她靜秀恬然。
「你在這蹲著做什麼?」他走過去問,發現她面前是一個雪堆成的小雪人。
她似是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打擾,像個驚慌失措的兔子,待看到他狹長鳳目的沉靜後才平定下,怯怯道:「堆……堆雪人。」
「雪人?怎麼像個兔子?」他不禁莞爾。
「是,是雪人。我在想到了明天太陽升起之時它會不會融化。」她溫吞吞的說道,說完清亮的黑瞳中閃過一絲憂傷。紅燈籠的光剛好照在她臉頰,胭脂般紅,竟生出些風情。他情不自禁伸手捋去遮住她臉頰的髮絲。
「不要。」她像是被人揭開傷疤一樣匆匆躲開。
「別動。」她的怕觸動他心裡的柔,小心翼翼的捋開那些髮絲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巴掌大小的胎記,佔據著她嫩白的左臉,像塊污跡擦不掉。
見他久久凝視自己不說話,她眸光一點點暗下,小聲道:「對不起,嚇到了你。」
那一剎,她的善良很溫柔徹底擊中他心裡最溫柔的那一處。
他艷麗的臉龐浮現微微笑意,手指輕撫那塊胎記:「它一點也不醜,就像你一樣漂亮。」
聽了他的話她不可置信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眸中有一絲迷惘:「你不用騙我,我知道它很醜。」
「聽著,它不醜,你也不醜。」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呵氣,鳳目凝視她:「而且,我會娶你為後。」
那天,雪花漫漫,他將她擁入懷中。
誰都以為他娶她只是因為她的身份是臨國的公主,其實,他是在娶了之後才知道這一切,誰擁有她就意味著可以得到傳世的藏寶圖,傳聞那份藏寶圖裡的寶藏可以買下所有國家。
但是得到寶藏的前提是她必須死掉,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猶豫,直到一年前……
對她的感情一直是矛盾的,既憐惜又期望她死掉,既不想她死又不願她活,直到她死而得生,他心竟有狂喜,對周公公一次又一次的說將殺她的計劃拖延,同實也是在給時間說服自己,死而復生的她不在像之前那般秀弱文靜,可是頑皮起來的她就像是將真正的本性暴露令他更加著迷,只是,他必須得到寶藏,他是己亡的陌陽國太子,潛入南國殺了真正的皇帝然後易容成他的樣子只為複雜,身上背負著復國的責任。
殺她復國,亦或是放下亡國之恨與她浪跡天涯。
「昏鴉盡,小立因恨誰……」望著濛濛細雨他喃喃道,眸色逐暗。
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一見傾心,一個是浪跡天涯,一個是復國建業。
誰能懂他心裡的掙扎?
來到漆黑的天牢,藉著昏黃的燭火看到二邊牢中鎖著犯人,每走一步他們便衝到鐵牢前朝她狂笑猙獰,洛小小嚇得雙手直顫,天牢因久不經陽光滿是潮濕,透著一股兒霉味。
「我是冤枉的!救命!」
「救命啊!」
一個個淒慘的哭聲響起像是針扎入耳朵一樣刺耳,洛小小摀住耳朵不想去聽,只覺得這條路又冷又長,終於走了不知多久來到一個稍稍乾燥的地方。
「皇后娘娘,到了。」領頭的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