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張俊臉,洛小小從未覺得它是如此陌生:「這就是你的目的?!以他做人質留下我?!」
南司夜挑眉,不置可否。
洛小小往後一步一步退著,淚水洶湧,喊出來的聲音己極盡沙啞:「南司夜!我從未後悔過我做的所有決定,哪怕是愛上你,但從這一刻開始,我恨我從前為何瞎了眼愛上你!」說完摔門而出。
剛準備進來的周公公也嚇了一跳,待她走後這才進了屋小心翼翼稟道:「回皇上,奴才己將他關到天牢,一切按你所說沒有傷他半分。接下來……」他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一個東西朝自己臉上砸來,直劃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淋漓,嚇得他緊閉嘴巴不敢啃聲。
「滾!」南司夜神色暴戾,指著門外朝他大吼。
周公公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滾了出去,等他出去的那刻房中傳來劇烈的摔東西聲響,響徹皇宮。
南司夜氣喘吁吁的站在一地狼藉中,狹長的鳳眸是壓抑的情緒,雙手漸握成拳,骨節泛白,明明選擇了小竹子,為何卻為她做出失了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小小,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哪怕你恨我。
從那以後,洛小小再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就算他依然堅持每日都會去看她,但咫尺之間己是天涯,她就在他眼前可是卻在也觸摸不到。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個多月,迎來了冬。
窗外桑樹葉子己枯,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帶著幾分蕭瑟之意。
洛小小走出房外望著這調令的景色,心情更是結郁,秀氣的眉也不眉微微皺起,不知道木頭現在如何了?
「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被拋棄了的女人又死皮賴臉回來了呀!」身後陡然響起女子刻薄的嘲笑聲,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藍佳人,洛小小眼皮抬都沒抬一下,漠然望著景色懶得理會。
藍佳人臉上刻薄的笑隨著她的無視變得猙獰,遂走到她身邊厲聲道:「大膽賤婦!見了本宮還不快快行禮!」
「就是,你找死呀!」其它妃嬪全部圍了上前,氣勢洶洶。
洛小小終於轉過身臉上卻是無盡疲厭之色,漆黑的眼珠沒有情緒的看著她們,有幾分凌厲。
「好啊你!竟敢直視本宮!你有這個資格嗎?!」藍佳人被她的面無表情所挑釁,揚手便要甩她耳光,卻被她伸手捉住,語氣冷如寒冰。
「我身患天花,凡是靠近我的人都有可能染上此病,我的話說完了,你要打便打,不過打了的後果我可不負責。」洛小小說完便鬆開捉住她的手,其它妃嬪聽了臉上紛紛露出嫌惡之色,往後連退幾步。
藍佳人半信半疑,語氣仍是輕狂:「你憑什麼叫我相信你的一番鬼話?!」
「呵呵,信不信由你。」洛小小懶得和她廢話下去,別過臉繼續朝前看著,雙目失神,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頰透著病態,眼下有淡淡青色,一副疲憊憔悴的模樣。倒有點像個病人。
藍佳人皺眉思了片刻,冷笑道:「做壞事的人自然有老天會來懲罰,我們走!」說完甩袖離去,姿態囂張,其它妃嬪竊笑著跟著離開,聒噪的氣氛終於安靜。
洛小小皺眉望著凝固不動的景色,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次入宮就如鳥兒被主人關在籠中觀賞,也不知何時才能接近自由。
「你還是如以前那般聰明,無論處在怎樣的困境無論心有多亂總是能冷靜自如的處理那些接近你的問題。」淡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從身後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住她的秀髮輕輕摩擦,不動聲色的愛憐。
洛小小見是他來遂變得警惕,用力甩手掙脫:「放開我!」語氣滿是嫌惡。
「若我會放開就不會抱住了。」他輕聲道,似歎息又像是感慨。一句話竟令她抗拒的動作停了下來,冷卻的心還來不及暖和便聽到她不含感情的話。
「木頭在哪?!帶我去看他!」
南司夜微瞇起狹長的眸,笑得譏誚:「你果然,只有他。」她要麼不和他說話,一開口便提那個人,他耐心有限,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衝進天牢殺了那個對她而言比他還要重要的人。
「呵呵,我心裡有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只是一個你丟之可惜,棄之不捨的玩物罷了!連一隻狗都不如!」洛小小仰天大笑,眼神笑意滿是悲慼。
南司夜的心傳來隱隱痛意可是又尋不到痛源,緊抱她的手緩緩鬆開了些,垂眸道:「你想去看他可以,不過要幫朕做件事。」
朕?呵呵,他終於演累了恢復本質麼?!洛小小諷刺的笑出聲:「皇上儘管吩咐,奴才在所不辭!」
「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南司夜皺起眉,語氣也沉了幾分。
洛小小冷笑出聲不再說話,感受到他仍抱住自己沒有鬆開,然後是周公公端著一他托盤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道:「皇后娘娘請過目。」托盤上是四個木牌,上面分別刻著「梅」「蘭」「竹」「菊」四字,也刻畫不同紋的花,清雋淡雅。
「這是什麼?」她的注意力被這四個木牌吸引,一時忘了去計較周公公剛剛用皇后娘娘吩咐她。
周公公正欲說時感受到南司夜瞥了他一眼,於是乖乖低頭不說話。
南司夜溫柔的執起她冰涼的手指,根根撫過,語氣柔若花瓣飄落在她的耳際:「這是新入宮的秀女,皇后幫朕選選哪個有資格被封為貴妃。」
溫柔的不能在溫柔的話卻如利尖不動聲色的戳入心臟,縱使痛也只能咬牙忍住,洛小小深吸了一口氣隨便撿起一個便遞給他:「奴才己經選好了,皇上是否能放奴才去見木頭?」
南司夜細長的眉緊皺起,戾氣突現,只是片刻又滿面春風,拿著那個刻著竹的字牌微微笑道:「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朕亦想選她為貴妃。」洛小小的心驟然一緊,像被人勒了一樣痛,倔強的別過臉不說話,只感覺他的唇貼著她膚色透明的頸脖啞啞道:「皇后可知朕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好像當年看到皇后的時候,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