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鬆開手走了進去,一進去便看到躺在床上深睡的木頭,還好,沒有她想像中的稻草和蟑螂,這兒也算乾淨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喊出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木頭!」
木頭一聽她的聲音以為是做夢,嘴裡嘟囔道:「小小,對不起,我沒能帶你離開,我說過要帶你去闖蕩江湖。」
聽著他質樸而又含歉意的話洛小小淚水奪出眼眶,抱住他便放聲大哭:「木頭!是我!我是小小呀!你不是在做夢!」
「小小?!」感受到她的真實存在後木頭倏地坐了起來,疲憊的臉上帶著狂喜之色:「小小!真的是你?!我以為我在也不會看到你了!」
「烏鴉嘴!你怎麼會看不到我呢?!」洛小小啐了他一句哭笑道,又是心疼又是歉疚的看著他疲憊的容顏,才短短十幾天,他鬍子長的都到了下巴,像個老爺爺,如此的滑稽將心中的悲傷消散了些,她噗哧笑出聲:「你都能當我外公了。」
木頭聽了有些羞赧,抓了抓頭:「我有這麼老嗎?」
洛小小笑著點頭,可笑了之後便是擔憂之色:「他們有沒有傷到你?為難你?毒打你?逼問你?」邊說邊去扯他的衣服要檢查是否有傷。
「哎?你別扯了,我沒有受傷,他們也沒有打我。」木頭見她這樣又感動又是心酸。
聽他一說洛小小便不在懷疑,木頭從來不會騙她:「那你是怎麼抓到天牢來的?他們有沒有虐待你不給飯你吃?」
「呵呵,小小,你想太多了。他們那天只是說你己經被抓到逼我乖乖聽話,我一急連打都不想打就跟著他們回來,因為看到一個和你身材很相似的女子,誰知進了牢才知那個人是他們特意喬裝打扮成你的樣子,可是那時候我己入牢沒辦法。不過他們倒也沒為難我,不論我如何罵喊,而且一日三餐都是好魚好肉,我在想要是我再不出去只怕就撐成了一個胖子。」
聽了他的一番話洛小小這才放心。
「師妹,看來南司夜很喜歡你,不然他又怎麼會對我如此客氣?」木頭發出肺腑道。
洛小小一聽他的話就來氣,諷笑道:「他喜歡我?!他要是喜歡我早就放我走了為什麼還要將我抓回來?!他要是喜歡我早就放我們走為什麼將你關下做為讓我留下的籌碼?他要是喜歡我就不會做這些卑鄙無恥的事了!」
木頭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恨南司夜,可還是老實道:「可是,如果他不喜歡你早就殺了我呀。」
「他殺不殺你還喜歡我有什麼關係?!他的目地只是我!他只是想折磨我傷害我!關你屁事!」洛小小氣打不出一處來,不知木頭啥時候也變得羅裡吧嗦起來,總之現在她在也不相信南司夜,他對她的任何好都是帶有目地的。
木頭被她這麼一吼哪還敢在說話,只不斷點頭。
二人坐了一會兒又東聊西聊,然後獄頭便走過來催促了,洛小小握住木頭的手神色認真道:「你在這裡好好呆著,我一定會想到救你出去的辦法。」
「……小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剛說那句話時眸中閃過的冷色令他擔心,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洛小小不在說話,朝他點點頭便離開了。
再一次醒來己是數日後。
洛小小揉著酸腫的太陽穴,視線由模糊漸漸清晰起來,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原來是那日在天牢裡呆了太久寒氣入體得了風寒,一連病了好幾日,苦澀笑笑,望著鏡子裡那蒼白如紙的臉龐不禁有幾分失神,在在這個皇宮呆下去不知她會不會死?
「小小!你終於醒了!」剛從外端藥而入的安恆見狀忙將手中的藥放在桌上幾步上前扶住她,一雙桃花眸滿是喜色。
洛小小見是他臉上綻露笑意:「你怎麼來了?」
安恆一聽她的話便嗔道:「還問!要不是聽說你得風寒我又怎會跑來為你看病。」說完神色猶豫了會兒道:「我怕,又有人會下毒害你。」
他的小心和擔心令洛小小無語凝噎,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會在有人下毒害我了。」
「為什麼?!」安恆一臉詫異,似是沒想到那些毒婦為何會收手?
「呵呵,因為他想慢慢折磨我,將我折磨至死。」洛小小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叫人捉摸不透。
安恆聽了秀氣的眉緊皺,桃花眼滿是被感染的憂傷,正想說什麼時門「啪」的一聲撞開,蘇絡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聲音透著焦急:「小小!你好了沒有?」
洛小小笑容瀰漫眼梢:「早就好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燥燥的,這裡是皇宮步步都要小心,被有心人看到又要治罪了。」
蘇絡卻不管這麼多,嘴一撇:「切!我蘇絡從小到大就沒有怕過人!」
「你一天不好,我們便一天不出宮。」說這句話的正是安落梅,她微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洛小小先是驚訝然後是感動,熱淚盈眶,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好好好,這才一家團圓了!」安恆笑道,一雙桃花眼亮晶晶,嫵媚又天真。
四人齊笑,氣氛溫馨,然,門外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陣尖酸刻薄的對話聲。
「哎呀妹妹你看,得了天花都有這麼多人不怕死來看望,莫不是她們想得天花想瘋了麼?」一個妃子譏笑道,說出毒如蛇蠍的話。
另一個很快接口:「呸呸呸!要我猜,她們準是來為那個賤婦送終的!」她一說完其它幾個女子紛紛笑著附應,滿是詛咒他人的痛快。
安落梅聽後眉皺了起來,語氣溫柔的安慰洛小小:「別和她們一番計較,好好養病。」蘇絡也在一邊點頭表示贊同。
洛小小眸中熱淚滿溢,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覺手被安恆抓了去,詫異回眸看他時卻見他正盯著她的掌心,然後,掌心便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