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天,還有六天時間。」小寶沉吟道,說完一臉深沉的看向阿涼:「我明天立刻跟爺寫一封信叫他去找到夫人,而你則去動用整個濟善的人調查下姑爺昨天究竟接近了什麼人,我們要在夫人回來之前務必找到下蠱之人。」
阿涼努力張了張嘴巴,還沒說話整個人便衝向門外,不久,傳來失望的聲音:「那個人,己經走了……」原以為可以讓他幫肋他們,可是看來不可能了,都不知道他是哪裡的人也不知他叫什麼。
小寶走到她身邊,凝眉不語。
屋內躺在床上的男子一臉俊秀,白衣黑髮,唇邊含著一抹淡雅的笑。卻不知這笑到底還能持續多久……
這個夜,注定不安寧。
西域邊疆之處,二城對立,河水洶湧。一輪殘陽沒入西方,紅彤彤的光輝為這大漠添了幾分恢宏壯烈的色彩。
沙漠,士兵,戰馬,鼓聲。
雙方按兵不動卻又劍拔弩張。
暗影站在門外徘徊了好久,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至從前幾天聽說夫人來到西域之後可是又離開之後,主子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不行,在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暗影定了定心神然後用力推開門,誰知就在他剛推開門時門剛好開了,對面站著一身紫衣的舒靖。頭上玉冠不知何時卸了,披下滿頭烏黑長髮更顯得臉頰削瘦,劍眉飛斜入鬢,一雙狹長的狐狸眸中情緒高深莫測。
如此慵懶到極致的華貴。
「你……」暗影看到這樣的他有些吃驚,沒有他想像中的狼狽落寞可是也沒有他想像中……怎麼說呢,他一人在屋裡獨處了三天,從進去的風流不羈的那個人出來好像變成了一個人一樣。
深沉,冷冽,戾氣。
「你要去找夫人?」暗影愣了愣然後問,見舒靖沉默不語他搖頭道:「她只是消失了三天而已。」只是三天,他便坐不住了?
「今天剛好是她離開的第三天。」舒靖微瞇起狹長的狐狸眸一字一句,說完眸光變得銳利:「她做事從來都謹慎小心,三天雖然很短以她的速度早在昨晚就該回了。」他這幾天一直坐在房裡等她回的消息,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什麼?夫人難道被她抓去了?!」暗影一臉詫異,正欲問時卻見舒靖揮手示意他別說話,而自己則是一臉凝重。
舒靖並未與他多言,開口便冷靜吩咐:「你馬上去找公主,叫她放了小七。她曾欠你一個人情,以此相抵。」
暗影用力點頭,一臉凝色。
舒靖說完率先離開,只見那紫色的衣衫隨風飄渺起,染上旖旎,透過城牆只見那人身姿傲然,不可一世。
暗影正準備動身時卻被一士兵喊住,他回頭聲音肅厲:「何事?」
「王爺有信!」士兵恭敬的將信呈給他。
暗影皺眉,卻還是拿了過去,他剛才離開現在肯定是過河了,為防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耽擱於是他先將信拆了看,看的過程神色瞬息萬變,未了只將紙用力攥於手心,低低說出二字:「不好!」
夕陽落下了,餘輝暈染了這座城。
成排成排的士兵們全部跟在為首的女子身後保護著她,而那女子身姿曼妙,臉上裹著一個紗巾,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她正是西域的公主——棋子。
「你說的當真是真的?那個紅衣女子已經被你抓到就在天牢裡?」棋子雖然往天牢裡去但還是有幾分懷疑。之前一直抓都沒有抓到,現在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李斯如直視前方。聲音冷冰:「是不是,公主到時一見便知了。」
棋子一聽她篤定而自信的話便不在說什麼,只是心有些亂了,一提紅衣女子她不免想起了那個白衣男子,不知他是活著還是死了……
二人不在說話前往天牢方向,沿途不斷有士兵為她們讓路、開門、行禮、隨著越走越裡面,光線也黯淡下來,和平日不同的是那些被關在牢裡的囚犯們因為公主要進來所以事先轉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因此不在嘈雜。
「公主好!」一士兵拉開鐵門行禮。
棋子皺起了眉,手摀住鼻,因為天牢長年都潮濕所以未免氣味不太好聞,她幾乎快要窒息了一樣,忍住心裡那一股反胃的感覺往前走。
「到了。」李斯如走到一個獨立的牢門前時停步,這個牢的獨特之處在於它在一個偌大的鐵籠裡,空間較大,一打開牢門相當於還被一個鐵籠困住,方便嚴刑拷打。
屏退了一些人後只剩下李斯如和棋子還有另一個士兵。
「公主先坐下。」李斯如對棋子道,表情淡漠。
棋子微微點頭,有幾分好奇忐忑的坐在了椅子,椅子離那個牢門有五六米的距離。二邊全是火把所以光線很好,可以看清每一處。
李斯如朝那個士兵做了個眼神,士兵會意打開牢門,然後走進去將一個人拖了出來。
「你是……」棋子所有的疑惑和懷疑在看到前眼紅衣女子的那刻全部消散,她驚訝而又不可置信的喊了出聲。眼前女子穿著一身紅衣,曲線玲瓏,纖白的腰露在外面一截雪白肌膚,臉上蒙著紅色絲巾,一雙烏黑清澈的眸有幾分狡黠和古靈精怪。
她不正是白尺的妹妹麼?!
蘇小七見棋子直盯著自己,不禁偏過了臉,身體有些哆嗦因為她已經被關在那禁閉的小黑房裡整整三天,沒吃沒喝,臉色白的有些蒼白的病態。身形瘦了些。但是仍掩飾不往身上的靈氣。
棋子在最初的激動後便是無盡失望:「你真的是他的妹妹?!」雖是問話卻已經相信。
蘇小七張了張嘴,可是看到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李斯如後突然又緊閉上嘴巴,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說話。她現在不能承認,因為她開始懷疑白衣男子是不是被李斯如抓去了,不然他怎麼會失蹤這麼久?!
棋子見她一直不說話急了:「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說著竟要站起朝她走過去了。
李斯如按住蠢蠢欲動的棋子,冷冷看著蘇小七:「公主別急,她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她說。」森森的話就像黑夜裡突然響起的怪異聲響令人心驚。
蘇小七凜然無懼站在那兒,她倒想看看李斯如是怎麼折磨她的!日後必雙倍還之!
「來人。溺她。」李斯如冷聲道。
士兵應了一聲將她用力抱起便扔到一個裝滿水的木捅裡,手死命扯著她的頭髮逼得她整個人連帶著臉也浸在水裡無法呼吸,蘇小七從最初的震驚到反應過來便大力掙扎,細白的手拍濺出無數水珠。
「唔……唔……」她掙扎著口中發出破碎不清的聲音。士兵面露猙獰卻將她更往下按去了,室內安靜的只能感受到她的絕望和恐懼、還有死亡即將到來的氣息。
棋子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是她愛過的人的妹妹,她不能看別人這樣折磨她。可是她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李斯如卻對她搖頭,她的眼神太過威懾力棋子竟一時無言。
「唔……救……救命……」如果今天在場人只有李斯如一個人的話,蘇小七是斷斷不會求救,因為她知道無人會救,但是公主在,公主本性善良的。她不能因為她的骨氣而送了她的命,她若死了,誰為她報仇?!
李斯如冷冷看著蘇小七掙扎的動作漸漸放慢,被濺在眉毛的水滑落在眼中暈開,卻暈不去裡面的恨。哼!蘇小七,你害我表姐被打入冷宮後落入湖中死亡,我便要你嘗嘗落入水中的滋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每一秒都像是一根被拉扯緊的繩,稍一鬆就要崩斷。
蘇小七從最初的劇烈反抗到後面漸漸失了呼吸,她喝了很多很多的水喝到肚子快要腫破了,頭髮也被那士兵用力撕扯著,根根連著心痛到了骨子裡。手腳冰冷的僵硬了,缺氧的感覺可怕而又難受。
「救……救我……」她努力喊著,儘管每個字虛弱的溺在水裡令人聽不見。一直拍打水面的手無力的垂在水面上,皮膚被水浸得發白髮皺。漸漸的,整個人意識變得模糊了。
棋子眼中流出淚來,聲音哽咽:「將軍,放過她吧!她畢竟……」
李斯如臉上卻沒有絲毫同情:「公主,做人不能心軟,尤其是對曾經傷害過你的人。」
「不!我現在命令你馬上立刻將她放掉!」棋子放聲大喊,整個人亦衝到木桶邊用力要將蘇小七拉起來,可是那士兵的手卻不鬆開,棋子又怒又氣又驚,開口時聲音都要氣瘋了:「你居然敢無視本公主的話!」
士兵為難的看著她又看向李斯如。
李斯如看著浮在水面的女子身體,眸中聚集的那一點光散開,幽幽寂寂。
不夠,就這樣懲罰她如何報她二個表妹的仇?!
「將軍!我命令你馬上放了她!否則要你革職!」棋子朝她竭斯底裡喊著,眼眶也很快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