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涼被他識破於是臉有些紅了,咳嗽幾聲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大聲反駁:「我哪有看你!我明明就是看你身後的燈籠罷了!」因為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所以羞澀感也比從前好多了,至少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結結巴巴。
小寶回過頭看著她,一臉認真:「你真的沒有在看我?」
「廢話!」阿涼像是出了一口氣一樣舒暢,手指著他身後:「你看一下不就知道我在看什麼了?!」
小寶聽話的回過頭果然看到一排紅燈籠,神色流動了下,不在說什麼。沉默的磕著他的瓜子。
阿涼連續跟他說著話可是他也不理了,阿涼十分鬱悶。
「不好啦!不好啦!」一個丫鬟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帶著驚慌和恐懼。
阿涼聽了之後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手中杯子立刻掉在地上摔碎了,心亂如麻間扯著嗓子吼:「大年三十的亂叫什麼!有什麼好好說不行嗎!」說著不安的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杯子,五臟六腑都像打翻了一樣。
丫鬟急的要哭了,跪在雪地裡:「大人剛到家門口就暈倒了,剛剛一摸竟沒了呼吸!」
「什麼?!」阿涼騰得站起,臉都嚇得慘白了,小寶立刻伸手扶住她快要暈倒的身子朝丫鬟望去大聲道:「快將大人扶回房間請大夫!」
丫鬟急得有些慌張失措,呆了好一會兒才重重點頭然後離開。
「姑爺不能有事,不能有事!老天保佑保佑保佑!!!」阿涼雙手合十不斷祈禱著,眼中淚水洶湧,聲音都顫抖不清了。前幾天因為西北處因為連日下大雪所以房屋大面積倒塌,死了不少百姓,剩下的還被壓在雪中沒救出。皇上派姑爺前去解救難民,誰知才去的第二天就發生這樣的事!
小寶用力抱緊混身顫抖的阿涼,表情凝重認真:「別怕。他一定會沒事的。」阿涼心神不寧根本就安慰不了,仍傻哭著祈禱不停。
片刻後,房間內亂成了一團。
舒晏安靜的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一樣,臉色也紅潤,眉毛上沾了幾片雪花有一種秀麗的美。可唯獨令人膽戰心驚的是他沒了呼吸。
請來的太醫來一個走一個,都紛紛搖頭。
眼瞧著天快黑也還是沒能瞧出一個什麼,第十位太醫也起身歎氣,對站在那兒魂不守舍的阿涼道:「你們準備他的後事吧。」
阿涼一聽,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終是撐不住昏迷過去。
全場人愣了愣放聲大哭,吵成一片。
還是小寶快速鎮定心神,跟太醫又說了幾句然後待那人走了之後叫人將阿涼扶回房間,等她們全走時房間裡才安靜了下來。卻靜的有些可怕。
小寶走到床邊坐下凝眉看著那個似睡去一般的男子,焦急不已,他跟著爺也曾學過醫術卻不知能不能瞧出姑爺到底是得了病還是真的……真的……去了。
「滾開。」就在小寶要伸出手的時候門外響起一個男子沙啞異常的聲音,聽著聲音就知道脾氣不好。
小寶霍得一下子站起來呆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黑衣男子:「你……是?」
蒼梧根本懶得理他,逕直來到舒晏身邊之後伸手在他的鼻間探了探,爾後凝眉不語。
「你膽子太大了!居然衝進我們舒府!」幾個下人追上來氣喘吁吁道,一見到他便破口大罵。小寶一時愣住。
蒼梧不理會那些人,反覆探舒晏的鼻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人們見他不理自己頓時氣的上前就要拉他走,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小寶突然開口,語氣嚴厲:「你們全部退下!他是我請來醫治大人的太醫!」那幾個人一聽這才氣焰全失,諾諾退了出去。
門合上,一室靜謐。
小寶見他一直不說話心裡有些著急,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只知他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講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憋不住輕聲問:「姑爺,姑爺他怎麼了?」
「與你無關。」蒼梧陰陽怪氣說著,一直放在他鼻前探的手指來到他的脖子上探著,一臉陰沉。
小寶被他尖酸刻薄的語氣給怔到,可是他素來脾氣好也不在說什麼,就杵在旁邊一動不動。
一直到子時時分,整個天都暗得連月亮也看不見了。
蒼梧這才將伸出的手縮回,倚靠在輪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深邃的眸令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姑爺他……」小寶又開了口,這一次聲音卻不在平靜,充滿擔心。
正在這時門「彭」的一聲被人撞開,阿涼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姑爺!姑爺!」開口之時放聲大哭,嗓子啞的不行。整個人全撲在舒晏的身上了,淚如雨下:「姑爺!!!你醒醒!你不能睡!如果有什麼事小姐怎麼辦!」
蒼梧本來為他看了一天的病很疲憊,被一吵更是心煩,吼道:「吵什麼吵,煩死了。」說完不知往她嘴裡扔了一顆什麼藥,阿涼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餵她吃了什麼!」小寶見狀急的上前立刻扶住瞪大眼睛一臉惶恐的阿涼,朝蒼梧怒道。
蒼梧沒回他,只輕瞥了一眼舒晏爾後啞著嗓子道:「他沒死,只是中了苗疆的蠱。」
聞言,小寶和阿涼同時安靜下來,不可置信看著他滿臉的驚奇。
「此蠱時間長達七天,亦稱為情蠱,甚邪。需要中蠱人所愛之人殺了下蠱的那個人方可解。」蒼梧說到這眼神變得幽幽,盯著他們倆:「七天內,如果那臭丫頭還沒有回來也沒有殺了下蠱的人,他便瞬間化為血水。」說完離開。
阿涼驚呆了,一張眼睛情緒慌亂轉動著,一直高懸的心這才放下了些,可是下一秒又驟然提到嗓子眼,姑爺沒死就好,可是要殺了下蠱的人,會下這個蠱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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