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如眸中閃過冷光,正欲說什麼時一士兵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公主,外面有一個自稱是你救命恩人的男子來找你。叫你現在立刻出去,有急事。」
棋子聽到那士兵的話後激動的情緒才稍好一些,直到看到蘇小七被士兵從水裡撈出來這才離開,離開前警告李斯如:「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說完甩袖離開。
然爾,她剛離開……
李斯如冷冷看著奄奄一息的蘇小七,沒有表情的下令:「來人,將她重新放下木桶中,然後放火去燒。」
「是!」士兵將昏迷不醒的蘇小七用力扔到水中,她沉了下去又浮上來,只見那士兵在木桶底下放滿了柴火然後點燃,不一會兒火勢變旺。
水漸漸開始沸騰,蘇小七大腦一片混沌,她失去了一切意識只覺得好熱,那種熱是能將皮給燙傷的熱,她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很沉很沉,人也慢慢下沉到水底,當呼吸在一次被奪走後她徹底昏迷了。
李斯如望著浮現在水面的紅色衣衫,望著那浸在水底如蓮花一般清麗的面容,眸中火光漸盛。
夏小七,你說的沒錯,你說無論有沒有你我與他都不可能。
但是有一點你錯了,那便是,要打敗他便先毀了你。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離天牢有些遠的天台之上,因在城樓處所以士兵處處可見,高大的旗幟隨風飄揚起,上面寫著「西域」二字。
藉著月色棋子看到那個黑衣男子站在那兒,身姿威武。剛剛心裡的難過壓抑下,她命士兵守在身後便匆匆朝他走了過去:「是你,找我?」
暗影聽到她的聲音後轉過了臉,月光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劍眉星目。
棋子一時有些失神,看到他的臉時她會下意識的想到另一張臉,撇去不該有的心思後她認真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問完後猶豫了下又關心道:「還有,你身上的傷?」至從那一日別後便沒有他的消息,因為想著她刺過他一劍,所以她心裡仍是不安的。
暗影見她仍記得自己的傷口心裡不禁有絲異樣的感覺,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他神情嚴肅看著她:「公主,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諾。」
「承諾?」棋子重複了句然後睜著亮晶晶的眸看著他:「你有何事需要我的幫肋?儘管說,我答應過你的事便會做到。」
暗影望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女子,有些不忍心直視她的眸,畢竟他從開始都是利用她,他背轉過身對著她看著皎潔的月亮:「你這幾日是不是抓了一個女子?」
棋子眼中疑惑全部消除:「你希望我放了她?!」為什麼,為什麼連他也認識白尺的妹妹?難道他知道白尺在哪裡?
「是的,我希望公主現在馬上放了她。」暗影見她主動提出立刻點頭。此事十萬火急,夫人落在李斯如手中還不知是何下場!
棋子剛剛心裡對蘇小七的同情和憐憫此刻全部化為烏有,她慘淡一笑,低下了頭,每個人都如此關心她愛護她,她愛的,或是不愛的。這對深愛著白尺的她簡直就是一件諷刺!
「公主?」見她神色有些恍惚以為她不答應,暗影有些急了,直接抓住她肩膀逼迫她直視自己:「我今天就將話放在前面,你若答應便放了她,大家好聚好散。你若不答應就別怪我劫獄!」
「呵呵,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放她了?」棋子斂去難過的情緒對他微微一笑,只是笑的有些苦澀:「既然我之前說過答應你一個要求,便是你現在要我從這兒跳下去我也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暗影一聽,這才放下心,剛想說現在就去牢裡將蘇小七救出來時又聽到她的聲音。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告訴我你和她的關係。」棋子看著暗影道,神情從未有過的認真,見暗影面露難色又繼續道:「還有你跟白尺的關係。我不想做一個被什麼事都被人瞞在股裡的傻瓜。」說到後面聲音有幾分沙啞了。
暗影蹙眉:「抱歉,我所能告訴你的便是她對我而言很重要,其它事我一概不知。」
棋子靜靜看著他,眼神憂傷。
暗影一時間心緒雜亂,他扭過頭看向別處,聲音低沉:「既然公主為難就算了,我自己去。」說完便大步朝天牢方向而去。
「我,帶你走。」棋子在身後喊他,聲音輕的風一吹就聽不見了似的。
她,好像哭了。
暗影停步,胸腔處有股情緒在湧動著想捉摸卻捉摸不到,望著她瘦弱的背影走在前方,他生平頭一次有種愧疚罪惡感。
他是怎麼了?竟欺騙如此善良的女子……
天牢之處,因為柴火燃燒的緣故所以溫度變高,站在一邊不斷放柴入火堆的士兵身上衣服都被汗濕了,可是不敢停下,因為身後人沒有命令。
木桶內的水熱烈沸騰著,鼓起泡泡,蘇小七混身肌膚白裡透紅,那種紅是嬌艷的紅,紅的像血一樣。她緊閉著雙眼頭靠在木桶的邊緣,薄唇一片蒼白沒有血色。和臉蛋的紅暈對比下有種強烈的艷異之感。
「繼續燒,不要停。」李斯如瞇眼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吩咐,木桶由特製物所造所以無法被火燃燒,但是,火一旦接觸到木桶其溫度便會加倍,所以,這水的溫度已經快要達到燒開的程度了。
李韻離家出走之痛,李貴妃跳湖自盡之痛,雙倍還之。
李斯如面無表情看著與自己不相關的一切,雋秀的面容幾分暗影,冷酷無情。
「彭」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飛了進來,柴火全部飛濺開,那燒火的士兵發出慘叫聲便倒地而亡,緊接著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穿梭飛了進來,火光下,散開淡紫色的光暈。黑髮如墨甩開,襯托出一張絕麗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