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純情嬌妻 第3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噩夢
    陸翊晨點了點頭,「看來端木凌風對這個未婚妻倒是很重視啊!」

    江局笑,「誰知道?聽說昨天為了一個女人連婚都不結了,他到底重視誰,還真搞不清楚。」

    後來江局先離開了,陸翊晨一個人坐在那裡一瓶接著一瓶的灌下去好幾瓶啤酒,可是他還是覺得腦袋太清楚了。索性他便不喝了,付錢出去,也不顧什麼喝酒不能開車的規則了,直接上去把車發動了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他的車已經停在了醫院的門外了。

    他摘下了眼睛,用力的揉著臉,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不說已經說了,不要再去管她了嗎?不是已經親眼看到了端木凌風是怎麼對她的,不是也親耳聽見過,她對她的朋友說她愛的是端木凌風嗎?怎麼還不死心呢?

    何況,終有一天他會跟端木凌風翻臉的,如果不能對她死心,到時候大概就做不到太決絕吧。

    可是搬到端木凌風是他最大的心願,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心願。所以他不能冒險,不能出任何意外,所以他不能對她有任何感情。

    這一點他早就決定了不是,可是為什麼聽說她受傷,她生死未卜的時候,心裡那麼的難受呢?那麼想去親眼看她一眼呢?

    陸翊晨,你醒一醒,別再往前去了!你不能陷進去的。

    終於在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將車發動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兩天兩夜過去了,沈天奇來過醫院好幾次,給端木凌風帶了些吃的,自己又站了一會兒,然後離開。

    這是他第五次來,還是在床邊站著,床上的人呼吸很平穩,卻似乎沒有醒過來的打算。而兩天來寸步不離的端木凌風,也維持的一個姿勢,很長時間不動。

    「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裡交給我!」

    沈天奇終於還是看不下去,過去拉端木凌風。

    可是端木凌風卻不動,「不了,我等她醒過來!」

    端木凌風已經在這裡兩天兩夜沒有動了,沈天奇給他帶過來的吃的,他也基本上沒有吃。

    整個人消瘦了很多,鬍子也長出來不少,看起來前所未有的頹廢。

    沈天奇畢竟跟他是多年的好朋友,再說也從來不曾見他這樣過,多少還是擔心他的。所以堅持要讓他回去休息。

    端木凌風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低吼道:「你別管我!」

    沈天奇的手僵在空中,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你現在這算什麼?早知道這樣,當初又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你以為你現在守在這裡寸步不離,就可以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嗎?就算你這樣做了,也一樣於事無補的,她醒不過來,還是醒不過來。」

    端木凌風沉默著,對於沈天奇的話,他沒有話語反駁。

    只是他除了想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之外,他更像親眼看到許安然醒過來。

    眼看著也說不懂他,沈天奇只能無奈的歎氣,轉身出去了。

    他覺得這兩個人真的孽緣啊!

    許安然明明那麼喜歡端木凌風,可是他卻知道那個女人沒有想過這一輩子真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籌辦婚禮的時候,她也是心不在焉,問她什麼,她都說隨便。那種態度就好像她隨時會離開一樣。

    而端木凌風呢?沈天奇跟他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麼在意,明明就是喜歡那個女人的,卻一定要用極端的方式表達出來。就想小孩子的時候一樣,喜歡班上哪個小女生,就處處與她做對。

    只是就算是喜歡著許安然,端木凌風的心底卻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而且只要那個女人一天不出現,端木凌風就一天不會把她忘掉。因為他一直都認為,微微的失蹤是因為他的關係。

    許安然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見自己還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爸爸媽媽都在,一家人其樂融融。上幼兒園的時候,每天早上媽媽會幫她挑一件很漂亮的衣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又爸爸騎著自行車送她去上學。晚上放學的時候,爸爸媽媽會一起跟接她,然後帶她去吃好吃的。

    禮拜天的時候,爸爸媽媽會帶著她去公園,遊樂場,有時候還會一起去郊遊。

    那個時候,身邊的小朋友很羨慕她。因為他們中誰的父母也不會捨得花半個月的工資給他們買衣服,更不會每個禮拜天都給他們安排好玩的節目。

    那個時候她真的是父母手心裡的寶,她以為自己會永遠那樣幸福下去。

    可是七歲那年,老天把她所有的幸福都沒收了。

    那個時候她剛上小學一年級,開學還沒有幾天,雖然,她一再跟自己的父母申明,自己已經上學了,已經是大孩子了,上需要爸爸媽媽接送自己了。

    可是爸爸媽媽卻還是堅持每天送她,再一起去接她。

    那個時候,她總是在心底抱怨爸爸媽媽總是把她當孩子,後來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錯了。父母之所以堅持要接送她,只怕是打心底裡,在享受著那段時光吧。

    可是有一天晚上她沒有等到爸爸媽媽,她以為爸爸媽媽終於明白自己已經可以一個人回家的事實。於是跟著同路的小朋友一切,背著書包往家走。

    可是在出學校沒有多久的路上,她看到爸爸的那輛永久自行車倒在地上,但是已經七零八落。在自行車的不遠處停著一輛卡車。地上殘留了一灘鮮紅刺目的血。旁邊圍著很多人在指指點點。

    她那個時候很小,從人縫中鑽了進去,跑到那輛已經沒有形狀的自行車旁邊,蹲下來碰了碰繫在扶手上得一串用紅色毛線和玻璃彈珠編成的燈籠。那是媽媽親手便給她的,由她親手系到自行車上的。這真的是爸爸的自行車。可是爸爸哪裡去了?

    「小朋友,不要靠近這裡!」

    旁邊的交警去拉她的手。

    她抬頭看著那個交警問,「叔叔,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爸爸跟我媽媽呢?這車是我爸爸的!」

    那交警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愣了愣,叫來了自己的同事,讓同事送她回家。

    可是她就是不走,她執意要知道爸爸媽媽去哪裡了,為什麼爸爸的車在這裡。

    交警還是不告訴她,而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已經在哭了。

    她奇怪的看著那些哭泣的人,「阿姨,你為什麼哭啊?我爸爸媽媽又沒事,你不可以哭的,會讓人以為我爸爸媽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呢。我爸爸媽媽不會有事的!他們一定只是粗心,把車忘在這裡了。沒事,車壞了可以重買。沒什麼好哭的!」

    可是她自我安慰的話,卻讓旁邊的一眾大人都掉下了眼淚。

    後來是奶奶來了,一把抱住她,哭的死去活來。

    那個時候,她才不能再繼續自欺欺人,也跟奶奶一起哭的死去活來。

    她沒有見到父母的最後一面,奶奶甚至連他們的葬禮都不讓她參加,是她哭著喊著,拚命拚命的跟著大人們跑了好遠,才看到了父母的臉。

    但是他們已經不會再正眼看她了,不會在每一個早上,跟她挑漂亮的衣服,幫她梳好看的鞭子,不會在上學的路上給她講故事,給她唱《北京的金山上》了。

    從那天以後,她開始無休止的做噩夢,她經常能夢到鮮血淋漓的場景,她逃都逃不掉。

    那種症狀直到一年多以後才見見好轉,等到她終於坦然就接受這個事實,並且開始想著怎樣做才能給奶奶減輕負擔的時候,終於在沒有做過那樣的噩夢。

    可是現在又開始了,她有開始看到那刺目的鮮紅,看到被撞的零件七零八落,形狀完全不在的老牌永久自行車。

    身邊的人都在哭,只有她一個人大聲喊著,「你們不要哭,不許哭,我爸爸媽媽沒事,他們沒事。你們不許哭!他們還要每天晚上一起接我放學,他們只是粗心把自行車忘在了這裡。」

    「沒事的,他們沒事!爸爸,媽媽,你們快來告訴他們,你們沒事,你們好好的啊!」

    許安然低低的聲音引來傳進端木凌風的耳朵裡,一直以來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樣端木凌風,身體猛地一怔。

    「許安然,你醒過來了嗎?」

    但是病床上的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依然是喃喃的喊著,「爸爸,媽媽,你們快出來解釋啊,說你們沒事,他們看錯了!」

    端木凌風握著她的手,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許安然醒過來啊,醒過來。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醒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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