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傾大肆笑起,冷瀟凜也方才發現,原來他與凝殤教早是一條心,怪道上次凝殤教眾會保護他,這回可不好辦,面具男子很難纏,還是靜觀其變吧!
扔掉了袖中的紙扇,丟掉了隨身的金刀匕首,他再沒有反抗能力,束手就擒。
然,下一刻琵琶骨卻被利刃穿透。
血,殷紅地蔓延一地,觸目驚心,撕心裂肺地喊叫之後,他有了幾分悔意。
凝殤教主愛慕夕喧,為她傾心數年,怎麼可能真的對她下手?
方才卻一時糊塗,不過對於莫夕喧,他也著甚不敢輕忽一分一毫,呵,從來一次讓他選擇,還是會罷手的吧?
只恨自己現在被穿琵琶骨,雙手等於廢掉,無法使上一丁點力氣,豈不是更遂了面具男子的心意,得到心愛之人,卻又沒有了情敵?
冷瀟傾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嘴邊泛起一笑,道:「帶下去,天牢加重看守!」
……
夜色沉寂,月光旖旎。
冷瀟凜被五花大綁於一根木樁上,繩索特製,為的就是不讓他逃跑,更兼手上腳上的鐵鐐銬,數不勝數,巡邏官兵也加重一倍,儼然有序。
疼,幾乎全身沒有一塊好皮,潰爛,腐臭,散發出濃厚的血腥味,這些混賬吃了雄心啃了豹子膽,竟敢私自對他用刑?
呵,恐怕也只是冷瀟傾吩咐的罷,這麼多年的忍讓,他肯定也恨透自己,哎,讓他囂張一會又何妨,只是夕喧……
「王爺,王爺你不能進去,你不能……」忽然,外方傳來一陣聲音。
「讓開!」
「王爺你不能……」
獄卒攔不住,冷紆霖已然闖了進來,粉色衣衫依舊,只是面容多了幾分慘然,眉宇間多添幾抹憂傷,他這段時間很不好過,心下非常難過。
冷瀟凜訝異,他來這兒想做什麼?
「給,這是金瘡藥!」冷紆霖扔進了幾個藥瓶,似乎早知道他傷得不輕,冷冷道:「自己以內功驅動,解開繩子,餘下的自己想辦法。」
扔了一隻匕首進去,沒有刀鞘,又示意按自己所說的辦。
冷瀟凜朦朧間只能點點頭,道:「謝謝……」
冷紆霖不再說話,轉身即走,他該去忙活救他出獄的事,至少得趕在冷瀟傾暗下毒手害他之前,保證他安全離開這兒,辦他該辦的事。
殘花,荒塚,不知這世人懂不懂?
反正,他有點後悔懂,原來世人皆醉我獨醒,實際上跟醉一般,癡迷不悟,因為醉的人根本不會承認他醒,甚至不醉不醒,不倫不類……
步履,匆匆行至藏經閣,他嘎然停住了腳步,冷聲喝道:「出來吧,就是我叫你來的!」目光卻打量也不打量周圍一眼,他知道是誰。
七郎縱身從牆垣上躍下,奇怪地看著他,有點不敢置信。
「當初我離開皇宮之時,你才四歲多,呵,還是只穿女裝……」淡淡一笑,他也多了幾分淒楚,為何,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