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舒亞咳了兩聲,「不要驚動他們了,舒瑜舒耀也已經很累了,讓他們休息吧。」
「可是……」
「只是吃不下罷了,等會兒通知一下御膳房,換一些別的菜色來就好了。」
「大王……」
「把藥端來吧。」
秦澤一愣,舒亞從以前開始就很不喜歡喝藥,現在居然主動提出要吃藥,不由怔在原地。
「秦澤?」
「啊……是。」秦澤端過一旁已經有些涼了的藥,「大王,有些涼了,重新熱一下吧。」
「不用了,給我吧。」
秦澤還沒來得及拒絕,舒亞就已經一把把藥碗拿了過去,一口喝乾了。
「以前子苒總是說藥太苦,我還不相信,」舒亞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雖然是在笑,但看上去卻是那樣悲傷,「現在總算是明白,這藥有多難喝了。」
「大王……」
「沒事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看著舒亞沒精打采的擺了擺手,像是累極了,秦澤也不忍心再打擾,只好退了下去。
「你們也都下去吧。」
看著剩下的侍女們一個個有些擔心的退了出去,舒亞渾身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斜靠在床頭有些無力,臉上一直硬撐的微笑也漸漸鬆懈了下來。
最深的疲倦慢慢襲來,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當李瑾向東平宣戰的時候,舒亞剛剛可以下床行走。
這一次的傷勢雖然不算嚴重,但痊癒的過程卻異常的緩慢,身體狀況也因為透支過度,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比起之前的他,更為沉默了。
舒瑜和舒耀也不忍心去打擾他,所有的事情能夠處理的,都已經代為處理掉了。可當備戰宣言傳來的時候,他們倆再也坐不住的趕往舒亞的寢宮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倆在這期間錯過了不得了的事情——
「王兄到底怎麼了?」
看著床上日漸消瘦的舒亞,舒耀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對著一旁的秦澤就是大聲斥責。
「舒耀,這和秦澤沒有關係。」
「怎麼和他沒有關係?!身為北齊王的近身侍衛,居然放任大王的病情蔓延,而且還不請太醫及時醫治,這實在是不負責任到了極點!」
「秦澤甘願受罰。」
「這可是你說的!」看舒耀一下子舉起身邊的劍就要劈下去,舒瑜急忙阻攔。
「好了秦澤,你也少說點,都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舒瑜拉過一旁的舒耀,「王兄,您哪裡不舒服麼?」
「沒什麼,只不過有些吃不下東西罷了。」
「傷勢如何?」
「已經基本癒合了,而且也可以下床走動了,」說著就要下床,「不信,你看……」
「大王……」
「王兄!」
舒亞原本是想證明自己沒事的,卻沒想到反而證明了自己身體的孱弱,嘴角不由帶著一抹苦笑。
「我沒事……」
「你這樣還叫沒事嗎?!御醫呢?給我把所有的御醫都叫來!」
看著癱坐在地上,渾身還止不住顫抖的舒亞,舒瑜的心裡不由浮現出一個疑問:再這樣下去,王兄還可以支撐多久?
芙蕖她,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