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大概是不明白吧。他雖然是個王子,可現在他在我們這裡最多只能算個是個囚犯,囚犯是不能之所以以前帶話給你,也是因為你把他看得很重。那些帶話的人為了巴結你才帶話的。現在你都不去看他,那些人自然認為你不重視他了。又怎麼會幫他帶話出來?就算他有想要告訴你的話,也傳達不到你的這裡。」
他半信半疑的問:「真是這樣麼?!」
莫然直視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一語驚醒夢中人。
翼颯毅在半年後,難得露出釋放的笑容。這種獲得解脫的微笑,掛在他臉上更是炫目。
他聽到事件的真實原因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有關壓趙政的地方。莫然苦口婆心,落得個連最起碼的謝謝都沒有。
但他不後悔,只要能再看到他臉上的笑,怎麼樣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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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颯毅興奮的趕到地牢,在門口的時候止住了腳步。
他開始犯難。
如果他進去,第一句話怎麼說?該怎麼開口?如果他開口的話,小政不理睬他的話怎麼辦?他撓頭苦想,無比糾結。
這個時候,看守的其中一個牢獄走了過來。一見到小王爺佇立在門口不知沉思什麼,就提高手中的酒說道:「小王爺,半年多沒有來了。今兒個一來怎麼光站在門口不進去呢?」
翼颯毅悶沉的回答:「我在思考。」
獄卒覺得十分好笑,便取笑道:「嗯?你這麼個小人兒,還懂得什麼叫思考?」
被他一取笑,翼颯毅的兩個肉感的小臉蛋瞬間通紅,臉上的陰霾更是多了層。他鬥嘴道:「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和我一同進去?」獄卒望著他,問道。
「才不跟你進去。」他雙拳抱在懷,抬高下額。傲驕道。
「撲哧…」獄卒看他如此,不僅笑了出來。
翼颯毅感覺被取笑了,惡狠狠的警告:「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再敢取笑我,我就挖了你的眼。」
當時他不懂。能和他打鬧成一片不討好他總說客套話的手下,才是最應該好生對待的。
直到那場事件爆發,平日裡待他好的人,不顧在鮮血中獨站的小男孩的危險紛紛自私逃跑,那些對他凶和他開得起玩笑的,為救他喪命起,他才真正懂得這個微弱的道理。
「那我就先進去了。」獄卒打完招呼,笑意猶盡的提著東西回到自己的崗位。
翼颯毅前後思量之下,終於還是決心去見見小政。
他今天,一定要見到他一面,否則他回去又會吃不消、睡不香,就連練武都會提不起興趣。無論如何,今天必須要見到他。
想著,他抬高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數著走進了牢房。
「毅…?」翼颯毅才走到關壓小政旁邊的牢房,就聽見他日夜思念久違了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他不由提著心激動的加快步子趕過去。他停在牢門口,沒有開口說話。
他在等,等小政先開口。
說不見他的半年,也像他一樣思念著他。
果然,小政先開口了。他道:「毅。你這麼久沒有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讓他們帶話給你,讓他們告訴我你的近況。他們什麼也不說。現在看到你毫髮無損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就安心了。」
他關切的話語,融解了翼颯毅心中的冰。
原來,真如莫然所說,他曾經有想帶話給他,只是沒有傳達出來而且。
「小政,我不是毫髮無損…」
這次多虧了莫然,否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小政竟如此關心他。等回了去,給他買根麥芽糖獎賞。
趙政關切的問:「不是毫髮無損?你哪裡受傷了?有沒有事?疼不疼?」
聽著從他嘴裡冒出的關切話語,他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對急得手忙腳亂的他道:「你看,我的頭髮在這半年掉了好多根了!我都心疼死了。小政說最喜歡我的頭髮,我掉了頭髮,怕見到你,你會說討厭我了。」翼颯毅扁著嘴,吸了吸鼻子,認真的說。
趙政將手伸出去,撫著他的耳邊溫柔道:「笨瓜。我說喜歡你的頭髮,是指喜歡你全部的其中之一。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全部麼?」他望著他怔怔的問。
「嗯嗯。是全部哦。所以毅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情而耿耿於懷,我不在乎的。無論毅變成怎樣,我都依舊喜歡。」
翼颯毅醞釀已久的眼淚,猛得從眼眶奔湧而出。如同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好開心…我好開心。」他瞇著眼用指尖擦拭眼角的淚。儘管是在流淚,幸福卻洋溢得滿滿。
「不哭了不哭了。」趙政將頭伸到他面前,朝他的眼角哈氣,「毅如果再哭的話,我會因為內疚死去的。」
「我才沒有哭,我這是高興。」
很高興很高興,太高興了,所以這不是哭,是幸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