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政小政,我又來了!你看我今天帶了鹹鴨辣子湯過來哦。」
八歲的翼颯毅端著一大碗湯在監獄門前。他將碗穿過那排木棍,遞進去。「我剛剛吃,發現很好吃的。我就要娘親給我裝了一碗,專程來送給你喝。」
牢房裡的人,在他充滿熱情期待的眼神下,接過那碗湯,然後道謝:「謝謝。」
聽到他開口謝他,小翼颯毅咧著嘴笑了,還不忘囑咐:「你快喝,要不然冷了就會很難喝的。」
趙政接過湯並沒有著急喝,而是轉身,將臥病在床的母親扶起。
「母后,喝著熱的東西吧。」他將那碗湯,給了他母親。
翼颯毅這邊可急了,他看趙政將自己專程來過給他喝的湯給別人,不由跺腳道:「小政!那是我專程帶給你喝的,你怎麼能給別人喝呢?!我要你喝!」
趙政將空空的碗遞回給他,耐心說道:「她不是別人哦。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這輩子無法斷開的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有多重要?!」翼颯毅對他口裡的重要很在意。
趙政沉思,認真的想了想回答:「嗯。就是很重要很重要。比我自己還重要的人。」
「有我重要?」他繼續追問。
他想也沒想的回答:「對於我來說,你們都很重要。」
話音未落就聽見『砰』得一聲。翼颯毅將手中握著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碗一落地,便碎成了碎片。」=
他轉身對身後跟著他的一群人道:「我們走!」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說什麼一樣重要。這種話沒有經過大腦深思熟慮就講出來的話,根本就是敷衍他。
他在屋頂上來來回回走動,瓦片在他急躁的步子下一片片往下落。
這下可急壞了照看他的那個奴才。只見屋下好幾個人憂心忡忡的求他:「我的小王爺喲,拜託您快離開那種危險的地方。如果您哪的地方磕著碰著了,我們這些小的會掉腦袋的呀!要麼?小王爺,您別動,別動來動去。奴才這就想辦法上去接您。在此之前,您可千萬別動。說著他捲起袖子做勢要爬上屋子。」
翼颯毅正在氣頭上,哪有那門心思聽他講話。他握著個拳頭,像個大人思考問題似的走來走去。
不是他耍性子摔碗,是小政說話討人厭,所以他才生氣的。不是他的錯,都是小政。
雖然是這樣…
他剛剛的行為是不是太過激了?
如果小政被他嚇著了或者以後都不理他了怎麼辦?要去道歉麼?他猛搖頭。
不不,明明就是小政的錯,憑什麼要他先認錯?每次都是他先低頭,這次也要小政低低頭向他道歉一次。
嗯…就這樣辦。配合的點了點頭,他移動步子正要下去。不料踩了過空,身子一斜便從屋頂摔下去。這可將那個服飾他的人嚇得不輕,就連剛爬到半中央的那個人,都嚇得一同摔下來。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認為自己死定了,傻了眼的眼看著他摔下來,都忘記了去救。
就在翼颯毅快要落在地上的時候,一個身影及時涮過,墊在翼颯毅的身體下。
見他毫髮無用損的落地,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翼颯毅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他一把抓住身下的那個人激動道:「莫然莫然,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如果我生一次病的話。小政一定會著急得坐臥難安,一定會來找我道歉的。咦…莫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終於在興趣之後,注視到了莫然的存在。「莫然,你怎麼不說話?!」
這次的事件。翼颯毅是沒有什麼事,他身下的那個莫然可就慘了。做了他的墊底,斷了三根骨,整整躺了半年才漸漸好轉起來。
這半年來,翼颯毅一直根自己生悶氣。他覺得小政定是生自己氣了,所以才一直不讓牢獄帶話給他,讓他去見他。
雖然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在一邊偷偷的注視小政,卻進不了他的身,和他說上話。小政呢,在沒有他去看的情況下照樣活得和從前一樣。他沒有去看他,他不是應該整天憂鬱寡言,吃什麼都沒胃口的麼?就根他這半年一樣。可為什麼他還能像以前一樣?
啊啊………好煩惱。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煩惱,果然還是去找找他問清楚比較好嗎?
可是萬一他給的答案。是說沒有他的半年,也沒有什麼區別。或者沒有他來煩他的半年,他活得更精彩這類的話的話,他該怎麼辦?怎麼辦?
「公子。你不要再轉了。」
他從早辰來說看他為止,就一直若有所思的轉到午時。都把他轉暈了。
他不得不懷疑,他真的是來看病的麼?
「如果就這麼想去見他。那就去好啦。無疑得到的是你想的也好,是失落也好。總比你現在在這裡瞎轉悠好吧?」
「雖然你這麼說……」翼颯毅為難的停下腳步,問道:「你說我問小政,你是不是生氣了。他是會回答是,還是不是呢?近來他都不要別人帶話出來,肯定是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