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黑影就消失在夜色中,幼梅和小悠同時互看了一眼,小悠眉梢輕佻:「論謀略,我不如娘娘你,請娘娘吩咐接下來該走哪一步?是先收拾了太子宮那邊?還是想辦法重新獲得皇上的信任,拿到兵符?」
「當然都是要做了,現在秀秀在太子宮辦事,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方便,想要除掉太子就更容易了。就按我先前說的做吧!你懂得……」幼梅撫了撫髮髻深看了一眼小悠。兩人相視一笑,其中的含義只有她們才懂。
午時,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莫辰幾次讓小曦休息一會兒在練,但是小曦卻依舊一遍一遍的練著莫辰剛剛交給他的武功套路,渾身被汗水濕透了也不在乎。
落櫻走過來心疼的看著,這孩子唯一和他相同的一點就是倔強,一旦決心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過。這太陽如此的毒辣要是小曦在這樣練下去,非烤熟了不可。
「去那些冰鎮酸梅湯過來。」落櫻吩咐身後已經易容成姚秀秀的綠柳,綠柳點頭便帶著一些宮女去冰窖中取些酸梅湯過來。
莫辰站在陰涼處看著落櫻,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給落櫻:「你這個做母親的也狠得下心,就不怕太子中暑嗎?」
落櫻輕笑一下,接過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太陽耀眼的光芒照到落櫻身上,刺得落櫻睜不開眼睛:「小曦性格本就倔強,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如果不讓他練,他非跟你鬧不成。」
莫辰點點頭,從宮女手中拿下遮陽的傘替落櫻遮著:「你這麼做也是怕太子受到什麼傷害吧?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真的沒有想到綠柳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夫人你以後還得留個心啊!」
落櫻點點頭,不自覺的看向站在太陽底下的柳容,毒辣的太陽照在他的臉上,他卻毫無任何反映,自從他知道綠柳是陷害太子的那個人,而且又死了之後,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如同一個行屍走肉,沒了思想。
落櫻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莫辰卻似乎看出落櫻的心思:「夫人你過會兒要去司儀房挑選新進宮的宮女,不如順便也給柳容挑個宮女吧?這樣也斷了他的心思,不然這種狀態怕是不能保護好太子的安全,柳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癡情了……」
落櫻見莫辰這樣說,有些意外:「將軍怎麼知道的?」
莫辰一笑:「夫人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我不說罷了。」
落櫻垂下眼眸,思忖著莫辰這一句話,不知道他還知道些什麼。
「我想柳容是不會再有這個念頭了吧,等他想通了就好了,我去司儀房,太子這邊就勞煩將軍你了。」落櫻轉身就要走,莫辰卻拉住落櫻的手,在她手中塞了件東西,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只有手掌那麼大,但是刀口卻十分的鋒利,而且這材料似乎不是鐵做的,而是一種石頭磨成的。
「將軍,這是……」落櫻有似疑惑。
「宮中險惡,有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櫻花夫人留著這個也好防身。」莫辰說完就朝太子那邊走去。
落櫻仔細的端詳著這把小巧的匕首,摸上去沁涼如絲,感覺到陣陣寒冷襲來,手感也極其的細膩,這把小刀估計不是來自祁都,莫辰曾今是常勝將軍去過很多地方打戰,估計是從其他國家帶回來的戰利品。
落櫻這樣想著便將這小刀收了起來去了司儀房。
皇上說過會在這些訓練好宮中規矩的宮女中安插他的暗衛,她可要仔細的選,要是讓一個暗衛到了太子宮,那她的復仇計劃就很難實行了。
落櫻在這些宮女中轉了半天,也沒有做出決定,暗衛都是會武功的,應該神色都會像淺綠那般清冷,落櫻看了一下完全看不出來。
早知道帶一個會武功的人來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知道那個是暗衛了。
「把你們的手都伸出來。」落櫻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暗衛肯定會武功並且會使用刀和劍,那麼在她們的手掌中必然會有刀繭,只要看一看她們的手掌上有沒有繭子就可以了。
落櫻一個個看過去,每一個人手中都有或多或少的繭子,她怎麼就那麼笨,這些還未分派到各宮的宮女,自然每天都要拿著掃帚、抹布打掃各宮了,長年累月的,哪一個手中沒有繭子呢?
「夫人,選好了嗎?」姑姑將落櫻左右搖擺不定,到如今都沒有選出一個宮女來,看了看天色,不免有些著急。
落櫻又看了一遍,果真是皇上訓練出來的暗衛,要是這麼容易讓她看出來,那還叫暗衛嗎?
「夫人」綠柳提著裙擺從門口走了進來,神色帶了些著急,似乎有事要跟她說。
「夫人,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小悠剛才找我了,說是讓我今晚亥時三刻去竹林。」綠柳在落櫻耳邊小聲說著。落櫻聽完神色又那麼一絲的變動,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嘴角翹起一個微笑的弧度,拉著綠柳的手說:「秀秀,你曾今是秀女肯定對選宮女這些事情比我瞭解,你來幫我選些老實本分又勤勞不會惹事的宮女出來。」
落櫻越說就越貼近綠柳的耳旁,最後在綠柳耳邊不著痕跡的說道:「這其中有皇上的暗衛,千萬不要選到。」
綠柳曾今接受過暗衛的訓練,對暗衛的習性應該比她更加瞭解一點,說不定這裡面還有她認識的人。
綠柳聽後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在站著四派的宮女中只看了一眼,便很快叫挑選出二十名宮女來。
落櫻又看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將這些宮女帶走了。
落櫻和綠柳剛一走,小惜子就從房間內走出來,姑姑連忙走過去行了個禮:「都按照公公的吩咐做了,可是這櫻花夫人一個也沒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