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指順著她的衣領便探了進去,卻只停在了她的胸口,並不往下,似是在找尋著什麼,最後停在胸口間,忽的一笑:「果然……」
重陽不知他口中的果然是什麼意思,只是此時心中被恐懼滿滿佔據了。她過於自信了,自信到甚至忘了,與之鬥法的,是個男人,論力氣,她鬥不過他,論身量,她也是輸,甚至,手,都被他牢牢壓在身後。
她慌了一絲,難道,他們要在這樣的情形下行夫妻之事?
身子動彈不得,她只能抬起腿來,對著他的下身便踢了過去,北辰夜卻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一個翻身,便從床榻上滾到了地上,再度,將她壓在了身下。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調調。」他冷笑一聲,從鼻間撲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卻並不再靠近,只是,手陡然一抬鬆開了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拽便將她的衣衫從肩頭扯了下來。
一時之間,春光乍洩。
而他的另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未移動,自始至終都摁在她的胸口,如今,手一鬆,那顆硃砂痣便顯現了出來,紅的,有些發紫。
他凝了凝,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心中亦是百轉千回,最後,稍稍緩了一緩,不似之前那麼冰冷。
這般赤**的暴露在他跟前,重陽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抖,連連往後縮了兩下,北辰夜卻只抬眼望了她一眼,下一刻,身子一俯,唇瓣,便吻上了那顆硃砂。
他的唇瓣冰涼,讓重陽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他這是在做什麼!
沒了手上的束縛,重陽一個用力便將他推了開來,他眼中,其實並沒有慾望,甚至,還夾雜了一絲的柔情在其中,兩人這樣一對視,那眼眸,漾的重陽心底一震。
這樣的眼神,樓亦歌獨有的溫和,以及那絲不顯山不漏水的溫情,便是這樣,就是這樣!
她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手,緩緩撫上他的臉頰,手指有些顫抖,大抵是心中情緒所致,此時,她不落淚已是極力的忍著了。
「光當——」
她的手尚未撫上他的臉頰,門忽然又開了來,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皇上——」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尋了北辰夜出來的托婭。
北辰夜在晚宴上點名今兒個她與那新晉的貴人一起侍候,可是回到了寢殿北辰夜卻一直悶悶不樂的,根本沒了在玉笙樓時的那份熱情,不管她們二人怎麼挑逗,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最後,甚至一把將二人推開,便走了出來。
托婭便是因著擔心才追出來的,找了半天沒瞧見,卻只瞧見雲逸王爺在眾人的押解下從棲鳳宮出來,再瞧,便瞧見在宮門口徘徊不前的吳全發,心下一涼。
皇上,果然還是放不下皇后呢!
托婭有些心酸,理智告訴她不能進去,可是腳步便是不受控制的闖了進來,卻不想,見到的是這幅情形,原本該著與她溫柔暖枕的良人,如今正與皇后耳鬢廝磨。
她倏然跪下,低聲道:「臣妾該死,臣妾不知……」
重陽一個哆嗦一把將北辰夜推開,手一揚,對著北辰夜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卻是連她自個兒都懵在了那裡。
她,不是真的想打他!
只是手足無措了,托婭對北辰夜的心思她怎會不知曉,正因為知曉,如今瞧著托婭垂首跪在那裡,她的手便不受控制了。
「我……」她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蹙眉望著北辰夜兩邊如今都微腫起來的面頰,神色有些恍惚。
她這是在做什麼呀!
「又動手!」北辰夜原本已是緩和的神色並未因這一下而改變,但是,紅腫的臉,卻是火辣辣的疼。
這個死女人,對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下手這麼不留情。
沒再看她,而是轉身拿過帕子來捂在臉上,他可不想,頂著這兩面臉出去見人。
托婭看的一愣一愣的,皇上便這樣被皇后打了,不但沒有動怒,反而還開起了玩笑,心中一把嫉妒之火油然升騰,她垂著頭,貝齒,緊緊咬著唇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哭出聲來。
目光有些楚楚,垂首的瞬間,餘光似乎瞥見一物,她微微偏頭,便見一個小巧的盒子,倒在不遠處的桌子下頭。
那盒子她見過,前些日子在祥榮宮見過,皇上好似當做寶貝一般的,碰都不讓人碰,而如今,竟然這般散落在地上。
托婭眉心一挑,悄悄抬眼望了二人一眼,俱是不自在的神色,無人注意到她這邊,她慢慢移動了兩下,佯作不經意的『呀』了一聲:「這是什麼?好精緻的盒子。」
說著,拿起來放在手心,一邊摸索著,一邊觀察著二人的神色。
果然,便是這一句,北辰夜與重陽便都望了過來。
重陽一瞧,那不正是北辰夜送來的收拾麼,沒心意,俗不可耐。在她看來,那盒子的最大用處,不過是打到了北辰逸,此時的她,絲毫沒注意到北辰夜的面色,在見了那盒子以及她漫不經心的神色之後,有多憤怒。
「誰扔的?」他轉頭,面色紅,眼眸更紅,紅的,發亮。
重陽一慌,卻不知他這是怎麼了,適才不是已經好好的了麼?
只能如實回答:「我扔的。」
「你?」北辰夜挑眉:「為什麼?」
這下重陽倒是理直氣壯了,她的生辰,他便拿了那麼一個盒子不知裝了點什麼首飾來送她,一點都沒有用心。她還沒說什麼來怪他,他倒好意思問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