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溢樓的上等包間內。
「青王,快來看看這個寶貝。」志遠王爺饒有興致地在屋子的正中間的桌子上攤開了一件物件,被繡的工整的一方布帕包著。
「這是什麼好寶貝啊?」青王故作好奇的模樣。
「這可不是一般的好東西呢,是王爺親自到西域取來的呢。」一名大臣上前諂媚地說。
「那我還真是有點好奇了。」這個志遠王就是以玩樂見長,劉/青也只有審視適度地奉承阿諛就是了,實際上他對於那到底什麼寶貝並不是很在意。
「那就叫你們見識見識。」洋洋自得的志遠王慢慢將包裹打開,金光四溢開來,兩枚閃著紫色光亮的鈴鐺現在眼前,雖然覺得是索然無味的劉青也被這等美麗的光芒一時間錯愕了。
「其實這兩枚鈴鐺之間是有一絲金線的。」志遠王繼續說道,「這是西域都護趙廞從敵軍的手裡得來的,這個東西我從很久以前就感興趣了,據說這東西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哈哈。」
「志遠王真的是好魄力啊。」劉青說,那是紫鈴金線,暗器的一種,只是能駕馭的人很少。
「哈哈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從過道間傳來,「呲——」一把飛刀射到柱子上面。
「誰?」大家有些驚慌,不免亂了手腳,然而外面的守衛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東西是我的,紫鈴金線。」一個穿著藍色外衣的高挑男子出現在門口,當然還有已經倒下的那些個侍衛,男子帶著不羈的笑。
「你是誰?」志遠王滲著汗問道。
「我嗎?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今天不會殺任何人,但是這我就拿走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業已出現在眼前將前一秒還在自己手中的紫鈴金線拿去了,迅即撒出暗紅色的粉末,裡面的人都已昏迷過去了。
抻野黎伸了一下攔腰,邪邪的一笑,大搖大擺地出了春溢樓。殊不知有個白色身影在春溢樓的上面看著他。
那白衣男子的腳步很輕很輕,慢慢向志遠王倒下的身子走去,將手裡的致命的毒藥放進了志遠王的口中。
深宮之中。
「太后娘娘,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也希望您能信守承諾!」北宮南眼神篤定,無懼地望著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當然,哀家會留那個女人的一條命。」尹太后嫣紅的嘴角輕微一挑,她一向是不養不聽話的東西,即使那個是她的親生侄子,他的勢力顯然已經超出自己給他的規定了,他知道的太多了,居然還敢在她的面前貪得無厭。
「太后娘娘,告辭!」宣白的身影陡然消失,尹太后露出張狂的笑容。
「太后娘娘,您今天的心情好像是很好呢。」小宮女並蒂聞聲進來,稚嫩的臉上挾著純純笑意。但是尹太后卻臉色一下冷了下來,「誰叫你隨便進來的,還有哀家什麼心情也是你一個小宮女說的!找打!」太后甩袖扇了並蒂一巴掌。
「太后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望娘娘見諒。」並蒂趕緊跪下,顧不上臉上的火辣。
說著太后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伸手抬起並蒂的下巴,「並蒂啊,哀家寵你是因為你不會亂說話和不會嚇跑的腳,而且也很聽話,你知道嗎?」那手上的力度加大,好像要碾碎了她一樣。
「奴婢,奴婢知道。」並蒂的氣息有點上不來。
「好了,我這裡也不需要你了,從明天起,你就去太子殿去。」尹太后站了起來。
「太后娘娘,奴婢知錯了,求您饒了奴婢吧,不要把奴婢趕走。」並蒂一邊哭一邊拉著太后的裙邊哀求道。
「聽著,蒂兒,你是哀家的人,哀家叫你到太子殿你也是哀家的人,這一點難道你還不懂嗎?」尹太后溫柔地笑著,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不許給哀家哭。」並蒂說著就屏住呼吸嚴正得不再哭泣。
「你懂哀家說的了嗎?」又一次問道,並蒂用力地點下頭。
「傳太常仇士良。」尹太后側身站直下了一道懿旨,「你可以下去了,蒂兒。」
「臣仇士良參見太后娘娘。」那張國字臉隱著笑意掩埋在雙膝之間,向尹太后行禮。
「去辦皇帝的喪事吧。」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擋她向皇權的最中心靠攏,或許就連自己兒子失蹤她也可以不管不顧照樣做她的萬人敬仰的太后寶座,甚至可以當失蹤是死亡,這樣的女人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仇士良興許就看出了這一點,善加洞悉誰是主宰的人才可以在這樣的洪流之中存活。
「是。」他垂下頭,不知道他是何種心情,這個國家終究是要被這個女人玩在鼓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