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好幾天了,那些傢伙都沒有招惹她,紫萸想著上了樓,在自己房間的門口時在地上看見來了一個奇妙的東西,是風箏?!難道是蒼支叔叔給自己的嗎?
在深夜人靜之時,紫萸提著裙擺,輕微地來到外園,有石台,梅花樁,和一片安靜的空當,小紫萸看著手中的線軸風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簌簌——」一陣響動,紫萸回過頭,看見一個高他半個頭的身影在晃動。
「誰?」紫萸怯生生地問,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昏暗的光中,那張有些冷的臉也逐漸看的清了些,「是你。你來幹嘛?」七指狼。
「我在這裡幫你扶著,你拿著線軸到那邊然後使勁跑說不定能放起來。」他面無表情地就幫她扶起了那個燕子風箏。
「你想告訴師傅們我偷跑出來嗎,告訴你我是不會怕你的!」紫萸故作聲勢。
「你怎麼還不跑啊,我都到這了,你現在快跑,說不定能飛起來呢!」七指狼在遠處看了一眼小紫萸。
紫萸還是一動不動,七指狼無奈又回來,「師傅們已經睡下了,我給你看過了,真的!」他的眼裡全是真誠,明亮如月光灑在上面一般。紫萸,有一刻,恍惚了。
風箏當真飛了起來,在月光的印襯下更加顯得光潔美麗,那隻手中的燕子好像在一個新的世界裡飛翔,在雲月之間,小風徐徐,一陣涼爽,有些時候可能就需要一卷畫軸靜靜地攤開,將美麗的時間裡發生的美麗事件盈盈化作宣紙上優美的風景,有人,也有物。
而今夜本是無風的時日,風箏卻飛了起來是多麼詭異,只有樹上一抹紅色的影子帶著笑隱了去。
紫萸笑著,那抹美麗的弧度叫七指狼捕到,純淨,像動人的舞曲惹人留念,笑容多適合她啊,一個小丫頭整日皺著眉,真不知道她有什麼事勞心。對啊,這裡是北寺獄。
真想守護住你的微笑,小萸兒。這是七指狼八歲對自己下了誓言。
「幹嘛要對我這麼好?」紫萸已經知曉是七指狼送她的風箏回去的時候,她問道。
「可能是因為以前對你太壞了。」七指狼承認是有這方面的一點。
「你是可憐我嗎?」
「不是啊,就當我是你哥哥吧。」七指狼對她笑了,在紫萸看來,是誠懇的,沒有任何雜質的,哥哥?多奇怪的字眼啊。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哥哥呢。」紫萸抱著手裡風箏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當我的哥哥?奇怪的人,「除非你以後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第一個想到我。」紫萸笑臉在月光之下格外清透。
這個小丫頭。
七指狼難得笑了一下,重重地點了下頭。
「你真的會說話算話嗎?」紫萸走在七指狼旁邊問道,還是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耍她玩。
「一言為定。」七指狼不容置疑的口氣。
兩個小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個夜晚顯得如此美好。
「咳咳……」在外園內的石台上坐下,主公蘄咳嗽著,順手拾起上面的一段紅頭繩。
「兩小無猜,這樣好嗎?主公?」抻野黎站在主公面前問道。
「羈絆,當然要留。綁在一起的鳥要飛也飛不了不遠的。」蘄漸漸露出陰冷的笑。
「還有那件事抓緊去辦。」蘄轉過臉看著抻野黎,目光冰寒。
「是!」抻野黎作揖,再一抬頭主公已經消失不見。
這強大的功力,何時自己才能擁有啊,所以自己只能是一跑腿的啊,抻野黎暗暗地說著,又邁起了輕佻的步伐,今日還是去春桃那玩會吧。抻野黎慢悠悠地跳過北寺獄的圍牆。
而這一方蘄在書房用方帕捂著嘴咳嗽得驟然厲害起來,身體也跟著一起顫抖。
「蘄,你的身子是越來越沒用了啊?」紅衣小少年正笑著挑揀茶葉。
「公子,救救我,求您了……」這樣的主公跪在地上滿目的祈求顯得可憐又卑微,這和平日裡的他判若兩人。
「哼,如果連這點都過不去的話,往後的日子你可怎麼過啊,我親愛的主公大人,我從來不要沒用的人!」少年從他身邊離去,「將書桌上的茶喝了吧,但是這是最後一次。」
蘄抬頭少年已經不見,終於心下有了點希望,又回頭看了眼桌上的茶葉,擺了一個「紫」字。
說到底,公子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啊。蘄在心裡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