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望著春雷古琴,老人搖頭歎道:「怪我對琴太癡,只有欠你一個人情了。」
二少立即道:「先生千萬不要介懷,也不用談及人情,只是對於有本事的人,我二少一向敬佩,夜已深,我二少暫行告辭。」
提出告辭,二少就是為了避免對方認為自己送琴是為了收買人心。
老人不禁多望二少一眼,道:「就算你要我記住這個人情,我也會還你,但是你不要我放在心上,我就更會放在心上,你是一個很會做人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走吧,有事儘管來找我,如果沒有意外,我一般都在京城東郊的一個荒林裡。」
二少臨走前,頗有意味的望了一眼老人身邊的姑娘,終於問道:「姑娘,能夠告知芳名嗎?」
這姑娘似乎很是意外,又似乎很是害羞,總之,她最後道:「一見面就問人家名字,我才不會告訴你。」
語罷,她竟挽著老人的臂膀先走了。
二少苦笑望著洛不文跟徐鏗,二人也都是笑意滿面,二少不禁問道:「你們說她是不願意,還是害羞呢?」
洛不文跟徐鏗只笑不語,看著二人含著深意的笑臉,二少則道:「我也是隨便問一下,畢竟這姑娘看起來挺賞心悅目的。」
客棧,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很晚。
幾個客房外,有三個兄弟在外面看後,二少跟洛不文他們各自回到房間。
房間裡,銀麟還未休息,此刻,它的耳朵直直的豎著,似乎在傾聽什麼,二少笑問道:「這麼晚,你不睡在幹什麼,難不成嗅到母狼的氣味了。」
對於二少的打趣,銀麟直接瞪了一眼,之後,繼續出神的傾聽,而且看模樣,神色似乎越來越緊張。
二少顯然也看出蹊蹺了,很快,他的耳朵也有了動靜。
神色驀然一變,他已經衝出客棧,客棧之外,一片肅然,街道兩頭,已經各有一片火光朝這邊衝來。
二少的眼神變得沉重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才第一天到南京,居然就會遇上這等事。
兩隊人馬逼近,為首的正是掌裡乾坤肖野跟獵奇雙鷹。
此刻、洛不文、趙龍他們早已聞得動靜,來到二少後面,望著此刻圍住客棧的這群人,他們都很震驚。
因為這些人不是武林中人,全部都是宮衛甲士。
但聞北山鷹笑呵呵的望著二少,一臉得意的道:「宮少俠,我們可是又見面了。」
二少神色盡量平靜的道:「可不是,看來這南京城可真小啊!」
北山鷹笑道:「南京城已不算小,只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就算天下再大,也是很小的。」
二少道:「今夜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只怕不是為我而來吧。」
北山鷹道:「很可惜,我們偏巧就是為宮少俠而來的。」
二少道:「難道有什麼大人物要請我做客,可是就算這樣,也不必這麼大排場了。」這話自然是裝糊塗,打哈哈了。
北山鷹道:「的確是有人要請宮少俠,但不是請去做客,而是請你到陰曹地府走一樣。」
二少大笑,之後目光一利道:「難不成有人想要我死?」
北山鷹笑道:「正是,宮少俠不愧是個聰明人。」
二少卻苦歎道:「人越聰明,死的就越早。」
北山鷹道:「其實似宮少俠這等人才,本不必死的,但是這世上有些東西卻是很多人不能忍受的。」
二少神色一動,問道:「比如。」
北山鷹道:「我家主人看上的主人,偏偏要被你搶,那你說,他能高興嗎?」
二少連連點頭,目光卻變得更加銳利道:「原來如此,只是卻要很可惜的告訴你家主人,我二少非但不會死,而且我要的女人他也絕對得不到。」
北山鷹跟著神色一寒,道:「猖狂的話誰都會說,只是就看這人的命大不大了?」
說罷,他一揮手,一時間,馬上的上百名甲士立即張弓拉箭,對準客棧前的十幾人。
二少的神色還算淡定,他冷冷的注視著北山鷹道:「這次你們算是徹底跟我撕破了臉,告訴你們,我不會再留情。」
北山鷹也不再客氣的道:「現在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就算你武功再高,我就不相信在在成親上百的箭矢下能夠活命。」
二少神目如電,道:「那你就不妨試試看看。」
說話的時刻,他已經將自己的兄弟全部攬在身後,但是不管洛不文還是趙龍他們,誰又願意讓二少獨自冒險。
因此,已經全部跟二少站在一線,面無懼色的望著圍住客棧的一眾甲士。
北山鷹此刻眼中閃爍著怨恨的目光,望著二少,殘忍的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今日你是自己撞上死路,怨不得別人。」
之後,他便高喝道:「放……」
下一個箭字還未說出口,便又有一喝聲如雷般響起,道:「住手!」
緊接著,一個人已經策馬而至,這個人有著鐵塔一樣的身材,魁梧有力,令人一眼望去,就生出一種不可與之匹敵的感覺。
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人,他叫做鋼魁,乃是燕王朱棣手下的第一猛將。
此人非但在京師中非常有名氣,就算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
此人的到來,顯然令北山鷹很為難,他望著鋼魁,道:「鋼魁,你知道這不是我的主意,所以你最好不要阻攔。」
鋼魁淡漠的道:「這也不是我要阻攔的,所以也請你最好離開。」
南山鷹一直沒有開口,此時道:「我們兄弟怎麼說也跟你齊名,你若是這麼不給面子,我兄弟也不會就這麼容易下台!」
鋼魁目光如電般射向南山鷹,道:「你若是不願下台,我就將你打下台。」
二少不禁暗歎這鋼魁口小不小,畢竟他可是見識過獵奇雙鷹的武功,一個個都是實實在在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