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夏回來後,看自己的九個姬妾都覺得索然無味,連天啟國第一美人鳳娘在他懷裡扭動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白衣纖塵的女子。
我玉皓辰怎麼會讓一個才見了兩次面的女人影響著自己的情緒。
「爺,屬下查到,燕夏皇帝已經臥榻不起,朝中政事均是靜妃在背後處理。」
「爺,前些日子,靜妃連夜趕往寒陽城去了。」
「爺,靜妃不傷一兵一卒,以火攻力挫胡鄲大軍六萬之眾。」
「爺,六皇子楚墨麟秘密召集調動各地潛伏的兵馬,趕赴寒陽。」
「爺,楚墨麟和靜妃率寒陽二十五萬人馬大敗胡鄲四十餘萬。」
「……」
關於譚靜汐的消息不斷傳來,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能夠令邊關那幫倔傲蠻橫的兵將折服,還能帶著他們縱馬殺敵,馳騁天下。
她,就像一個迷!
關於她和楚墨麟的流言也因此傳開,雖是捕風捉影,卻令他心頭一陣不痛快。一想到譚靜汐在楚墨麟的身邊,和楚墨麟朝夕相對,朝楚墨麟微笑,他就恨不得殺了楚墨麟!
玉皓辰,你真的瘋了。
為一個剛見面,甚至她根本就不曾和你說過一句話的女人瘋了!
手攥成拳,狠狠打在桌上,陡然一股悶氣夾雜著不甘。
我玉皓辰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譚靜汐,總有一天,本王會得到你,總有一天會的!
未來茫茫不可預料,誰也不知道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
這時的楚墨麟和譚靜汐沒有想到他們的命運竟會因玉皓辰而改變,相愛卻不能相守。
多少個日夜,痛入骨髓的思念,寂寞至生無可戀。
糾纏,紛擾。
當他得知靜汐並未離世,反而成了玉皓辰的王妃,不顧大臣的勸阻,不顧世人的眼光,不惜為她揮兵南下。
然而,再見時,已生死無話,相守無期。
此時,當玉皓辰為了心底強烈的佔有慾而暗中行動時,身處寒陽的楚墨麟和譚靜汐卻渾然不知,一心一意對付胡鄲。
患難相依,生死相持。
胡鄲雖然受挫,但很快便恢復過來,整裝以待。可見,胡鄲軍紀之嚴,軍隊之強大。何況,七王爺平時待人寬厚,在軍隊裡素有威嚴,七王爺一死,令兵士一時喪氣,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瘋狂的報仇之心。
胡鄲將士使足了勁兒,一次比一次猛烈地進攻,和寒陽浴血廝殺,像是出籠的獅子,兇猛嗜血。
胡鄲第五次大規模的進攻了,寒陽將士縱然再勇猛,也終是和胡鄲兩敗俱傷收場,雙方誰也沒討到便宜。
燈火搖曳,映得一室輝紅。
楚墨麟光著身上乖乖地趴在床榻上,痛得直咬牙:「哎呀——靜汐,你輕點輕點,很痛的……」
胡鄲人那一箭,正中他的肩胛。連這個平時威風八面,在戰場上很少受傷的六殿下都挨了一箭,可見戰況之慘烈。
李成魏和楊大頭等人冷眼,他們身上大大小小也有幾處傷口,可是誰都沒叫一聲,這個六殿下平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還會怕這點小痛?
聽著楚墨麟誇張的吃痛聲,像個小孩子一樣,實在很難將他和戰場上那個六殿下聯繫在一起,簡直天差地別——兩個人!
秦虎邊往楊大頭手臂的傷口敷藥邊鄙夷:「六殿下,一點點小傷至於叫成這個樣子嗎?你這樣要是讓其他士兵聽到會很受打擊的。」
「小傷?」楚墨麟眼睛瞪得滾圓,理直氣壯,「你來試試,本殿下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能不痛嗎?本殿下痛本殿下的,他們打擊什麼?哼!」
痛是事實,叫痛的話就有點過了。楚墨麟藏了個壞心眼兒,就想看靜汐心疼他的樣子,即使是輕微的蹙眉。(六殿下,你腹黑了。)
李成魏眉心擰成一團,相當氣結:「好好好,就你是肉做的,我們都是鐵打的。」
楊大頭手臂上的傷如火燒火燎,額頭青筋冒出,痛苦難耐,可偏偏還忍著不叫出聲來。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痛都受不了的話,丟人。
楚墨麟挑眉看他,嘴裡不饒人:「大頭兄弟,痛你就叫出聲來,憋壞了身體不好,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痛了就叫出聲,人之常情,我們又不會笑話你。快快,叫兩聲來聽聽……」
楚墨麟那樣子,越說越來勁兒,越說越興奮。
楊大頭氣得臉色青黑,愣是沒叫出聲來。戰場上,楚墨麟是馳騁殺敵的將軍。在私底下,楚墨麟卻是個胡鬧的頑童,臉皮還極厚,把軍中不少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自從楚墨麟來了以後,這軍營裡面上上下下也越來越沒規矩,吵架鬥嘴的事從來沒停過,輕則臉紅脖子粗,重則鼻青臉腫,靜汐要質問起來,還異口同聲美之名曰:切磋。
好在他們也只是胡鬧,真打起戰來倒是團結一心,所以,靜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大頭是沒叫出聲來,不過剛剛還在樂呵呵地慫恿人叫出聲來的六殿下卻忽然殺豬般嚎叫:「啊——」
靜汐被楚墨麟吵得頭都疼了,他的話怎麼就能這麼多,手下狠狠一用力,猛地一扯白紗,打了個結,完成了包紮。
「靜汐,痛!」楚墨麟痛的齜牙咧嘴,哀怨地回頭看著面不改色的靜汐。
靜汐無辜地丟出一句:「你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痛很正常啊。」
可憐的六殿下張著嘴半天不知該怎麼反駁,周圍人哈哈哈地笑出聲。果然,能讓六殿下閉嘴的也只有娘娘了,娘娘可是哽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