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紅色特工 鈾礦之爭 第十二卷 第四章 生日的祝福
    約翰遜馬上制止他們道:「你們瘋了?拿三把手槍對人家幾十把槍?快把槍收起來。」

    「不打,那我們怎麼辦?」戴安娜急道。

    「他們的目的只是錢,把錢給他們應該就沒事了。」約翰遜沉著的說道。

    聽了約翰遜的話,詹姆斯馬上把槍收了起來,而戴安娜則還有些猶豫:「這行嗎?」

    「快點吧,讓他們看到我們有槍,反而更危險,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約翰遜衝過去,一把從戴安娜的手中搶下了槍,然後藏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外面土匪上車的聲音,不敢再多耽擱。

    包廂的門被猛地推開了,幾個凶神惡剎一樣的土匪,端著槍指著包廂裡的四個人,厲聲喝道:「把錢都交出來,不然馬上送你們上西天!」

    約翰遜不敢怠慢,趕忙將已經準備好的鈔票和銀圓送到了領頭的土匪面前:「我們是做生意的,現在就這些錢,都孝敬給您,請放過我們吧。」

    「哎呀,還是幾個老毛子。就他媽的這麼點錢,糊弄誰呢?」領頭的土匪將錢接過看了看,很不滿意地罵著,突然抬手就給了約翰遜一記大耳光,「好你個老毛子,還敢騙你大爺,哪這種花花綠綠的紙來騙我,當大爺沒見過鈔票嗎?!」

    詹姆斯看到約翰遜被打,惱怒地就要衝上去動手,數把長槍立刻對準了他,使他不敢妄動。約翰遜爬起來,惶恐地解釋著:「這位大爺,那不是紙片,是美圓,是我們美國的貨幣,兌換成中國鈔票更值錢的。」

    「美國錢?」領頭的土匪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錢,還有點將信將疑,「就這麼點,沒有了?」

    約翰遜遲疑了一下,將腕子上的手錶也摘了下來,並沖戴安娜示意,將她脖子上的項鏈一起摘下,遞到了土匪的面前:「大爺,我們就這些值錢東西了,您放過我們吧。」

    領頭的土匪將東西收起來,點了點頭,剛準備招呼人離開,卻一眼看見了坐在臥鋪上一言不發的王婧雯:「哎,你們這幾個老毛子,說自己是做生意的,怎麼還帶著個中國女人,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詹姆斯急了:「錢和東西都給了你們,你們還要怎麼樣,你們……」他話沒說完,兩個土匪過來就給了他兩槍托,詹姆斯立刻倒在了地上。

    領頭的土匪罵道:「奶奶的,你當現在還是八國聯軍進北京的時候,可以在我們中國地盤上耀武揚威的,打老子這過不去這關。把他們幾個拉到走廊裡站好,我倒要問問這中國女人是怎麼回事?」

    約翰遜一聽土匪要單獨問王婧雯,慌忙地哀求著:「大爺,大爺,我們錢都給了,放過我們吧,這姑娘是我們做生意找的幫手……」

    土匪頭子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只是招呼著手下將三個美國人都拖出包廂,頂在走廊裡,然後獨自走進包廂內,來到王婧雯身邊問道:「嘿,小姑娘,你跟他們幾個是一夥的嗎?」

    王婧雯心裡雖然怨恨約翰遜等美國特工,但也不願意跟土匪扯上什麼關係,所以違心的點了點頭。

    「哎呀,還不說話,架子挺大呀。讓大爺好好看看。」那土匪頭子突然對王婧雯來了興趣,伸手就去摸王婧雯的臉。

    王婧雯甩開他的手,厲聲道:「你要幹什麼,放尊重一點!」

    土匪頭子看著王婧雯笑了:「尊重一點?哎呀你這小妞還挺有個性,我喜歡。」他回身衝著自己的部下高聲喊著:「來呀,把這個小妞給我帶回山寨,我要讓她做我的壓寨夫人!」

    王婧雯一聽這話立刻急了,就要掙扎,但她哪裡是如狼似虎的土匪的對手,很快就被制服,架出了車廂。

    約翰遜等人一見土匪要帶走王婧雯都急了,使勁的掙扎著。土匪們掄動槍托,打在他們的後腦,使三個美國特工都失去反抗能力,暈倒在地。

    土匪頭子綁了王婧雯,似乎也沒有心思再去騷擾其他旅客,衝著手下們一擺手,數十命土匪和來的時候一樣迅速下車,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午的陽光照進了76號特務機關的大樓,施良坐在辦公桌前,放下了剛剛整理號的一疊文件,揉了揉眼睛,起身坐了起來,活動著胳膊。

    正式接手76號的工作之後,他才意識到為什麼軍統、中統包括部分共/產/黨的地下工作人員,會被76號抓捕、策反。原來76號的情報組織遍佈整個社會,任何行業的人都有可能是76號的暗哨、密探。而由於背後有日本這個強大的後台,所以給出的獎金又遠遠高出國民黨方面,這才是能夠誘使很多人為之服務的一個關鍵所在。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施良招呼道:「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的竟然是南造雲子,她今天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一身素雅的便裝,顯得整個人少了幾分英武,卻多了幾分柔媚。

    「喲,是南造女士,有事找我打個電話就是了,還親自過來,快請坐。」施良不知道南造雲子找自己有何用意,趕忙熱情地招呼著。

    「施先生,不用客氣,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公務要忙,我是有點私事想要找你。」南造雲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呵呵,南造女士的事,就算是私事,也比任何事都重要,您儘管說吧。」施良微笑著說道。

    「今天是我女兒王婧雯的生日,可自從跟她失散之後,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其實我的心裡很惦記她,但這種心事又不能跟其他人說。施先生當時曾經就過我女兒的命,跟她也還算投緣,所以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到教堂走走,也算是遠遠的為我女兒,送去一份生日祝福,不知道可以嗎?」南造雲子語調傷感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效勞。」施良沒想到南造雲子找自己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自己竟然忘記了今天是王婧雯的生日,真是該死,不過能有這樣一個機會為她遠遠祝福,也還為時不晚,所以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走在教堂的花園中,碧綠的草坪使人的心境一下子放鬆了許多,也平靜了許多。施良和南造雲子就這樣漫步在草坪中,邊走邊聊。

    「以前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一起到教堂來做禮拜。那個時候,婧雯的年紀還很小,總是喜歡圍著我和她爸爸,像一隻小鳥一樣的不停叫著跳著,現在想起來,都彷彿就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南造雲子看著眼前的情景,觸景生情,想起了往事,耳邊彷彿又響起了王婧雯那歡快的笑聲。

    「是戰爭使你們失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是你身上背負的使命使原本和諧的一家人變成了仇敵,自相殘殺!」施良毫不掩飾自己內心中對於南造雲子行為的厭惡,很直白的批評道。

    「是,就是因為我的原因,使我原本和諧的家庭,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最疼愛的女兒,也最終離我而去。可你認為,這一切真的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嗎?」南造雲子聽出了施良話語裡的責怪,她痛苦地申辯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我的父親訓練成了特工,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停地告訴自己,我的生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要隨時準備為天皇而付出,我連自己的生命都放棄了,還有什麼不能捨棄呢?」

    看到施良沒有說話,南造雲子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很無情,很殘忍,可看到我的丈夫被武田先生殺死的時候,我的心也在流血;看到我的女兒被土肥原長官送進小號折磨,我恨不能可以去替代他,我也一樣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我也不願意這樣活著……」

    「你說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你自己的行為找一個所謂的借口而已。對於你的國家,你或許是個英雄,但是對於你的家庭,還有無數的中國人,你卻是一個罪人!」施良卻沒有被南造雲子的話所打動,毫不客氣的批駁著她。

    「沒錯,我是一個罪人,可你呢?你背叛了你的國家,你為皇軍做事,難道你就不是一個罪人?!」南造雲子冷笑著說道。

    「我從不否認為日本人做事,是愧對自己的良心和國家的一件事,但我也早就說過,我這樣做是為了生存。當一個人連生存的可能都需要別人去施捨的時候,也許我這樣做,是個還能勉強接受的選擇。」施良回答著南造雲子的話。

    南造雲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我們之間就不必再爭論了,至少我們現在還都在為天皇工作,不是嗎?」

    施良苦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要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還是開始為你女兒祝福生日快樂吧。」

    南造雲子也點了點頭,沉默著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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