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紅色特工 鈾礦之爭 第十二卷 第五章 誘敵
    南造雲子在草坪的空地上擺上了一隻小小的蛋糕,然後點上了蠟燭,默默地向後退開,雙手合十向天祈禱著。

    施良也默默地站著,看著那隻小蛋糕,他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王婧雯的臉龐,他也抬頭看天,心中暗想著:「婧雯,你現在在哪裡,不管你吃了什麼樣的苦,希望你能堅持住,你要相信,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

    一群白色的鴿子在天空中飛舞盤旋,落在了草坪上,有幾隻還停留在了蛋糕的旁邊。

    南造雲子惟恐鴿子會過來破壞那隻蛋糕,抬手想要將鴿子趕開,施良趕忙伸手阻止道:「不要這樣。」

    南造雲子一愣,把手放了下來,回頭看著施良:「為什麼?」

    施良平靜地說道:「鴿子是和平的象徵。《舊約·創世紀》記載,上古洪水之後,諾亞從方舟上放出一隻鴿子,讓它去探明洪水是否退盡,上帝讓鴿子銜回橄欖枝,已示洪水退盡,人間尚存希望。這些和平的鴿子降臨,不也將是給你的女兒帶去希望,保佑她的平安嗎?」

    南造雲子細細品味著施良的話,將手放下,安靜地地看著那白色的鴿子或是在天空飛翔,或是在草坪上蹦跳。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施良所說的那種和平的意義。

    「1940年,希特勒攻佔了法國首都巴黎。當時畢加索心情沉悶地坐在他的畫室裡,這時有人敲門,來者是鄰居米什老人,只見老人手捧一隻鮮血淋漓的鴿子,向畢加索講述了一個悲慘的故事。原來老人的孫子養了一群鴿子,平時他經常用竹竿拴上白布條作信號來招引鴿子。當他得知父親在保衛巴黎的戰鬥中犧牲時,幼小的心靈裡燃起了仇恨的怒火。他想白布條表示向敵人投降,於是他改用紅布條來招引鴿子。顯眼的紅布條被德寇發現了,慘無人道的法西斯匪徒把他扔到了樓下,慘死在街頭,還用刺刀把鴿籠裡的鴿子全部挑死。老人講到這裡,對畢加索說到「先生,我請求您給我畫一隻鴿子,好紀念我那慘遭法西斯殺害的孫子」。 隨後,畢加索懷著悲憤的心情,揮筆畫出了一隻飛翔的鴿子。」施良用一種悲痛的心情,又向南造雲子講述了就發生在身邊不久的著名畫家關於鴿子象徵和平的故事。

    「施良,你今天的情緒很低沉,怎麼滿腦子都在想著和平?」南造雲子察覺到施良的情緒有所變化,忍不住問道。

    「南造女士,難道你願意永遠生活在一個充滿戰爭、動盪和血腥的年代嗎?中國和日本之間的戰鬥,乃至整個世界的戰鬥該結束了。我相信,當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你的女兒或許就能回到你的身邊,你也不需要再用這種方式來為她慶祝生日了。」施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戰情緒。

    他並不擔心對方會對自己產生懷疑,即使他現在一直是處於火山口的位置,隨時受到日本人的監視。因為真實的思想,反而代表著一個人的誠懇,虛偽的說一些什麼希望「聖戰」勝利的話,反而是不真實,不切實際的。

    南造雲子感受到了施良內心中情感流露,也傷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希望明年雯雯再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不會再是用這種方式。」

    「南造女士,南造女士!」兩人正在對話,遠遠地傳來了前圓的呼喊聲,只見他快步地向著這邊跑了過來,來到二人跟前,禮貌地沖施良點了下頭,然後就嚴肅地對南造雲子說道:「可找到你了,南造女士。」

    「出什麼事了?」南造雲子意識到,如果不是出了非常重要的事,前圓是不會如此著急的找她的。

    前圓湊到南造雲子的耳邊,低聲地匯報著,南造雲子先是皺眉,隨後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很好!做的很好,我們馬上回去佈置!」

    伴隨著她的這兩句話,她又恢復了平常那種陰冷孤傲的樣子,領著前圓就向草坪外走。當她走過施良身邊的時候,她似乎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轉頭對施良說道:「施先生,謝謝你。謝謝你今天能陪我到這裡為女兒過生日,也謝謝你剛才的那一番高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別有用意的看了施良一眼。

    施良淡淡的一笑,平靜地說道:「希望我的話,能夠真的對您有幫助。」

    南造雲子點了點頭,帶著前圓快步離開。施良回身看了看擺放在地上的小蛋糕,又看了看還在周圍盤旋的鴿子,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然後也慢慢地轉身離開……

    軍統上海站的秘密藏身地點中,沈醉召集了部下,正在向他們交代行動的計劃。

    「日本方面最近對於鈾礦的渴望已經到近乎瘋狂的程度,派出了多支秘密小分隊,分佈到各地進行勘探。而根據李婷瑤向我們提供的最新情況,日本人似乎已經找到了關於鈾礦的線索,今天晚上,日本領事和土肥原將在皇宮酒店接見剛剛返回的一支小分隊,而他們就帶回來關於鈾礦的線索。」沈醉語調平靜地介紹著情況。

    「頭兒,那咱們的行動,是不是就是在半路,對這支小分隊進行攔截,搶在他們匯報之前,把鈾礦的秘密先拿到手?」劉寧有些興奮起來,猜測著沈醉的安排。

    「沒錯,現在我向你們佈置任務。」沈醉點了點頭,開始向部下們做著周密的安排,但偏偏把嚴輝、張志還有其他的軍統特工都做了安排,就是沒有安排劉寧。

    看到其他人都離開了,劉寧有些焦急地說道:「頭兒,你該不是打算安排我看家吧,怎麼不給我安排任務?」

    沈醉看著他,笑著說道:「不要急,有你的任務,而且你的任務,比起他們更重要,也更危險。」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憂慮和傷感,但很快又消失了。

    夜幕下的吳淞口碼頭,一艘小型軍用快艇停泊在了岸邊,幾名身著勘探隊員服裝的人從船上跳下,上了早就等候在路邊的一輛軍用小卡車,迅速地離開碼頭,向著上海市中心而去。

    就在他們的汽車經過南京路,準備拐往租界的時候,汽車前方的路面突然發生了爆炸,迫使著汽車不得不停了下來。車上的人緊張地看向四周,就見數十條人影快速地從路邊殺出,各執武器向著他們撲來,用槍頂著車上的人迅速下車。

    這群人為首的正是張志和嚴輝,他們帶著已經抓到手的日軍勘探隊俘虜,快速地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另一條大路。一輛外表偽裝的和軍用小卡車非常相似的卡車早就等在了那裡,張志、嚴輝帶著部下將俘虜都押上車,然後迅速發動汽車離開。

    「這次的行動可真漂亮,這麼容易就讓咱們抓到了這些日軍勘探隊,只要回頭一審問,拿到了鈾礦的地址,那咱們可又是大功一件。」張志興奮地說道。

    「那還用說,有沈大哥的安排,再加上有內線通報線索,想不成功都難。哎,對了,你知道嗎?我聽說那個給咱們通報消息的李婷瑤對沈大哥可是有點意思。」嚴輝說到這兒,壞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說笑,回到了沈醉事先安排好的一間秘密倉庫。兩名軍統特工跳下車,將倉庫大門打開,等到卡車開進去後,這才又將大門關好。張志和嚴輝吩咐將車上的俘虜都押下車,然後押著他們向倉庫深處走去。

    兩人打頭正走著,張志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一抬手,衝著後面的人說道:「站住!」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他。

    張志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然後厲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倉庫裡響起了一陣冷笑聲,由於在深夜,而這倉庫又相對空蕩,所以這笑聲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一個身著日本軍服的人出現在了前方,正是特高課的高級特務前圓,他冷冷地看著張志等人:「不愧是軍統訓練出來的高級特工,居然能夠發現我們的存在,那就不必再偽裝了,把他們拿下!」

    伴隨著前圓的一聲吆喝,數名便衣的日本特務從倉庫通道邊上衝了出來,一起舉起手槍對準了張志等人,瞬間將他們包圍。

    「你……你們……」張志和嚴輝看到周圍突然出現的日本人,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一起怒視著面前的前圓。

    「你們這些傻瓜,也不動腦子想想,鈾礦探勘隊這麼秘密的情報,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小的舞女探聽到?居然還真的敢來劫人,那我們自然也就跟著你們到這兒來做做客了。」前圓得意的笑著,顯然對於這次行動的成功,非常的滿意。

    「這個該死的叛徒!」張志小聲地罵著,儘管他們手裡有著幾名日本人質,但是毫無疑問,他們根本就不會是勘探人員,甚至都不是日本人。想要用他們來要挾對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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