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這個故事我都聽得耳朵起老繭了,送棉樣這個人就是我大爺。」台下有人議論。
「當然,這個大家早就曉得了」石堅迅速「捕捉」著台下的想法,「但是,有個情況大家可能曉不得,我們現在的棉花已經比不上美國、巴西的了,為哪樣?」
「譁眾取寵!危言聳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才多大歲數就身兼三職,咯整得成伙食?」「哦喲,憑哪樣坐在主席台上嘛……」台下靜得出奇,但他們的思緒像海浪一樣層層疊疊拍打著石堅的思維,讓石堅的思路不斷被打短。
「因為我們的棉花品種已經退化了!」石堅接著說。
「你才來多久?這裡的自然條件是專家定過論的,是全球最好的種植區這一。」台下又有人想。
「對!碧河地區是全球最好的種植區,但這麼多年來,人家的科研開發出了更新的品種,更優的品種!」石堅在語音裡暗附場能。
喬大福、路生、肖萍、普桂芝接到信號,迅速鼓動能量,按事先預演的太極八卦結構調兵遣將,擺棋佈局。
「真的假的?就算真是的,麼你又咋個學得著人家的新技術?」台下的鄉村幹部遲疑地想。
「大家放心,技術方面由我們解決。剛好,弗吉尼亞有一位美籍華人的老專家,老家就是我們碧河夏井村的,我們已經聯繫上了,下個月過來指導!」石堅語氣輕描淡寫,場能卻暗中加勁。
光芒在會場上空鋪陳開來,喬、路、肖、普心領神會,紛紛推出七魄,龍騰虎躍,風雲聚匯,各路兵馬逐漸匯合,在會場上空形成內核太極圈。
「就算你請得起美國專家,但我們那種窮得屙泡屎都不生蛆的地方麼,哪家拿得起錢來搞技術改造?」「你咯是不有跟農民在過一起?棉農麼斗大的字不識一個,這個辦法麼怕是行不通,太脫離實際了。」台下又是一片雜亂的思緒。
石堅清楚台下坐著的都是每一個鄉、每一個村的帶頭人,幾千年的小農經濟培養出他們封閉的思維模式,早已習慣了各自為戰、自給自足的農耕方式,現在要統一思想,肯定要花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但是,老天已經沒有給我們說服和等待的時間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夜之間的翻天覆地,需要的是一下跳躍幾十年的迅猛發展,需要的是一貫到底的執行力。「很多時候,執行比決策更重要。」這是石堅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技術改造需要花多少錢,我們補助;化肥跟農藥由我們搞,給你平價;修路通電搞水利,我們出經費;每個村我們都派至少一個我們的技術員在你們村子蹲點,每一戶都可以現場指導種植技術,另外,建議大家到保險公司投保,萬一碰到旱災、澇災、冰雹哪樣的,他們賠你們一份,我們就再補助你們同樣數額的一份……」石堅把早已規劃好的底牌亮出。
喬、路、肖、普四人分坐會場四角,光蛇狂舞,雷霆萬鈞。七魄紛飛間,騰挪兜擒,敏捷地捕捉空中飛舞的眾魄,眾魄能量被導引聚攏,巨大的光團沿太極圈外圍星雲般盤旋。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嘛?」「天上掉餡餅啦?」「這個伙子怕是有哪樣陰謀咯?」台下幹部既興奮又懷疑。
「對!唯一的條件就是你種的棉花要全部交給我。」石堅因勢利導。
「哦!」幹部們異口同聲,他們當然希望有人來承擔所有經營風險。
「昨日到城廓,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有時候,擊中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經所激發出的場能遠遠要比說理來得更有效,石堅十分清楚這一點,「我知道,自古棉農種棉,卻自己穿不起件好衣服。但是,從今年起,我們考慮為大家提供更多的保障,並且包購你的全部產出。我們一起,脫貧致富!」
幹部們情感的琴弦冷不丁被猝然撥動,幾個婦女幹部淚眼漣漣,散魄紛紛升起。
星雲匯聚,光芒耀眼,會場上空太極圈外層光流越聚越強。肖萍見時機成熟,使七魄昂首一躍,推向太極圓圈,其餘人等見到信號,一舉甬上,太極內核轟然轉動,平面的太極圈瞬間升維成太極球。
「石廠長!」台下有人發言,「我們是山區石狗頭村的,幾年都旱,有不有哪樣辦法也給我們種棉花?」
「是塞是塞!我們也是山區的,也分一點給我們種嘛。」人群裡有人響應。
星瀚璀璨,銀河如瀉。太極球越旋越快,輻射四散,突然「轟!」一下,把外圍眾魄光層轟擊膨開。石堅疾使七魄,一頭扎進球核,光芒四濺處,肖萍四人分從四路躍出,率眾魄分列四邊,外層八卦的「四象」赫然成型。
「哦!這個問題一併解決,美國專家說巴西已經摸索出一套新技術了,叫做『地膜覆蓋技術』,就是在地裡面蓋上塑料薄膜,保水、保溫、保肥。你們咯曉得?山地的紅土最適合新品種的生長,比壩區的都好。當然,要種好還要配合著修一些山地蓄水池。」石堅答。
眾魄升騰,匯入八卦。肖萍四人迅即捕捉,每人再揮動能量一分為二,迅速配置著「陰爻」和「陽爻」,光影交織中,氣分陰陽,各司其職,外層光球一陣電閃雷鳴,八卦已然成列。
空中太極內核高速旋轉,外層八卦圍繞運行,內核產生的吸引力與外層旋轉的離心力對抗,形成一次力與美的微妙平衡。
太極八卦轟然啟動。
幹部們忽覺心頭一陣衝動,說不出的沖天幹勁,表不明的革命豪情,恨不得現在就大幹一場。
會場裡「集體意志場」逐漸形成,所有的疑慮在消融,所有的觀望在解除,場能逐漸趨於同一頻率,頻率磁化思維達到同一方向。
幹部們開始盤算著鄉、村各級的收成。
「我去哪裡弄這些錢去嘛?」剛才問話的人滿臉鬱悶垂下頭,在心裡盤算。
「蓄水池我們來修!包括山區壩區。」石堅平靜地說。
那幹部抬起頭,一股熱流從「中脈」湧上「胎光」,眼淚奪眶而出。
熱流激盪,氣衝霄漢。會場余魄全力釋放,很快匯入集體場流,場流震盪,攪動一池春水,太極球風捲殘雲,幹部們散魄捲進漩流,豪氣沖天,意氣昂揚。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為各級鄉村修路、搭橋、興修水利,提供技術支撐,派駐科技人員,提供平價農資,共花了9億多元人民幣。
這一年,碧河地區棉花大豐收,全區40萬戶棉農普遍年收入上萬元,成為當時中國農民中最早的一批「萬元戶」,走上了脫貧致富的道路。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的工人們搬進了新家——那種可以在自己家裡就洗澡、就上廁所、夫妻可以有單間的單元房。
碧河廠裡每天鞭炮震天響,持續了將近三個月,天天像在過年,為這個平靜的邊疆小城添加了許多熱鬧祥和。
住進單元房的肖萍遭到了小小的麻煩,因為她的丈夫巖龍上廁所老忘沖水,每次排泄完後提起褲子就走。一開始肖萍還不斷提醒,後來見總是無效,就只好承擔起這個沖水工的角色。
其實,隨著廠裡機械自動化程度越來越高,巖龍越來越不能適應生產工作,幾經折騰,只好把他調到食堂工作。他在那裡終於找到歸宿,如魚得水,幹得歡暢。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完成了供銷、工廠、商業「三位一體」的體制改革的創舉;完成了向世界學習先進技術的大型技改,使碧河的設備一躍成為當今世界的最先進水平,一步跨越了四十年;完成了優質原料基地的建立,通過「工廠+農戶」的模式反哺農業,興一廠,富四方。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的產品紅遍大江南北。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的稅利翻了三番,首次突破100億元大關,成為全地區的絕對GDP,同時,躍居全國稅利大戶前列。
大批經濟學專家和報社記者蜂擁而來,對碧河這樣一個地處邊疆,卻躋身世界前列的紡織廠進行研究和報道,稱為「一個奇跡一個謎」。一位前來視察的中央機構專家開玩笑地對石堅說:「你這哪裡是紡織機,簡直就是印鈔機!」此後,碧河紡織廠的改革經驗得到中央的高度肯定,並在全國同行業全面推廣,促進了行業空前的發展。而碧河老百姓關於石堅是財神爺下凡的傳說又在全區流傳開來。
這一年,碧河紡織廠對整個碧河地區的財政貢獻佔到了總數的70%,碧河地區的道路、水電等基礎設施大踏步前進。同時,大面積帶動了地方鄉鎮企業的發展。
這一年,肖萍、普桂芝先後喜得千金,倆人都和石堅爭做親家,把劉援越高興得合不攏嘴巴,整天傻笑。
這期間,石堅的修煉進入了一個全新境界,彷彿開啟了一扇大門,豁然開闊,左右逢源。那些過去在他聽來十分晦澀難懂的話——彭雨齋、路天權、秦漢之分別講過的科學原理、陰陽學說、太極八卦、河圖洛書等等,不時有隻言片語突然從腦海裡跳出,時時印證著修煉所得,悟通一層後又反過來指導進一步的修煉,場能開發日進千里。
同時,自從上次得不了了之大師指導順利突破修行障礙後,石堅按《松鶴長壽圖》修法修煉場能突然變得順暢而神速,天塹變坦途。而最讓石堅吃驚的是,這修法居然跟秦漢之在南州海邊倉庫裡所授《大空幻化》修法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這期間,劉援越的魂魄系統每況愈下,越來越不穩定,七魄時聚時散,精神狀態也時好時壞,石堅讓路生幫忙找到了全省最好的神經科和精神科醫生,每週上省城做一次治療。
正當石堅以為劉援越的病情逐漸好轉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石堅痛不欲生的大事。
那天,石堅到棉田去考察那裡的種植情況,這是一個山區小村子——「山高坡陡石頭多」的石狗頭村。一戶姓謝的棉農僅靠種棉花就達到了年收入2萬元,家裡起了新房,配上了摩托、冰箱、電視機「新三件」,像做夢一樣過上了富裕生活。更巧的是,謝家這一年生了對雙胞胎。
石堅剛好在棉花收購站看收購情況,突然就見謝家老太太「撲通!」跪到自己腳下。石堅手忙腳亂跪下去扶老太太,又見老太太轉身從兒媳手中接過孩子,要讓石堅做她這兩個孫子的乾爹。石堅扶起地上的老太太,爽快地答應了:
「他們叫哪樣名字?」
「老大叫謝石,老二叫謝堅。」
石堅立即明白老人的心意,但不同意用自己的名字拆開來命名孩子,老人死活不答應。正爭執,手機響了:
「廠長,我是路生。」
「你說!」
「你回家看看吧,有急事!」電話那端語氣焦慮。
「咋啦?」
「你兒子……」
「咋啦?」石堅汗毛倒豎。
「怎麼說呢……」
「你他媽的別婆婆媽媽的!受傷啦?!」
「沒有。」
「生病啦?」
「哎呀!都不是,就是有點……有點怪怪的……」
「到底咋回事?他媽的別吞吞吐吐……」
「我……我也沒見過這陣勢啊……你還是回來看看吧!」
回到家的時候,肖萍、普桂芝、路生都已經先到了,每個人都表情怪異。
兒子蜷縮在家裡客廳的一個牆角,兩行鼻血正往外汩汩流淌,而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朧而迷茫。最觸目驚心的是一雙稚嫩的小手裡居然握著一把刀!
石堅的七魄猛然亂竄,一下衝到「承泣」穴,淚水湧了出來。
「寶貝!你咋啦?」石堅俯身,聲音顫抖。
兒子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如同陌路。
「寶貝。我是爸爸,你認不得我啦?」石堅竭力克制感情。
一旁的肖萍、普桂芝悄悄抹淚。(看官聽說了,這同是一哭,卻真假有別、善惡顯見也!)
「寶貝。爸爸來啦。」石堅說完就去撫摸兒子的頭。
兒子手中的水果刀突然向石堅的手刺來,「滋」一下在石堅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
兒子的目光其實並沒有聚焦石堅的臉上,倒像是看著石堅後腦勺的某處。
石堅毛骨悚然,竭力克制感情,凝神透視,兒子的七魄渙散凌亂。
「援越!援越呢?」石堅掉頭找妻子。
「我在洗碗塞!」劉援越笑瞇瞇從廚房走出來的,正拿圍腰擦著手裡的水。
「兒子咋啦?」
「我也曉不得嘛。我跟他講著講著話他就這樣啦。」劉援越還在微笑。
笑得大家渾身雞皮疙瘩。
石堅凝神,見妻子的七魄更為渙散。
「你跟他講哪樣了?」石堅此時已經基本吃準兒子是受了劉援越的刺激了。
這時忽聽兒子喃喃地說:「滾出去!滾出去!」
「寶貝。把刀給爸爸,啊,小娃娃不要玩刀,啊。」石堅柔聲說。
「……去!去跟小妖精結婚去!我成全你們……」兒子玫瑰花般的小嘴居然噴出的是滿口毒怨。
「廠長,這些話我們剛才哄過……沒用。」路生走上前來低聲對石堅說。
「快跟醫生打電話!」石堅情緒稍稍鎮定。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路生轉身到陽台。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樓梯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外孫呢!我外孫呢!」聞聲看去,劉國柱滿頭大汗走了進來。「你們整哪樣名堂!啊!這麼個四五歲的娃娃都帶不好!虎毒還不吃子吶,啊!」劉國柱對著房間裡所有人吼,然後蹲下身,一把抱住外孫,哇哇大哭起來。「我的寶貝啊,兩個狼心狗肺把你整成這個樣子啊!」
這時候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小寶貝軟軟地依偎在劉國柱懷裡,水果刀「匡當!」掉在地上,輕輕調整小身體,站立起來,揉了揉小眼睛,疑惑地環視周圍,問:
「咋啦?屋裡咋這麼多人吶?」
這時候,石堅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劉援越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路生悄悄把發愣的石堅拉到門外,低聲說:
「之前鄰居聽到你家裡『乒乒乓乓』摔鍋碗瓢盆的聲音,還有嫂子大聲咒罵的聲音——估計罵的內容就是寶寶剛才說的那些啦。他們也叫不開門,就來叫我們,我們進去的時候跟你來的時候情況差不多,嫂子正在廚房收拾那些碎盤子呢……」
「我知道了。你剛才問醫生怎麼說?」
「他說可能是受到強烈刺激,孩子的自我防禦機制會把正常感官關閉,好像叫什麼來著?對!叫做臆症。」
石堅臉色鐵青,「胎光」魂裡驚濤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