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纖不死心的又滴了幾遍血進去,然後無比郁卒的發現她又失敗了,這樣下去藥還沒煉成她的身體就先支撐不住了。
正準備出去再找花舞商量計策,就聽到玉盞在外面叫她了。
起身出去,卻發現天旋地轉,頭暈的不行,白依纖暗罵自己笨蛋,剛才一味的想試驗,失血有些多了。
想起在現代時生龍活虎的自己,再看看現在這副破身體,白依纖想撞牆,奶奶的,怎麼杯具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
玉盞進來就看到白依纖臉色蒼白的樣子,嚇的魂都丟了:「小姐,你還真不怕死啊你,你這個身體可是我好不容易養好的,什麼藥能比自己的身體重要嗎?」
「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別大驚小怪的,小姐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白依纖歉意的朝她笑笑,又問道,「你叫我做什麼?」
玉盞扶著她出去,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能不能活過今晚是個很嚴肅的話題了,露夫人帶著一大幫的人來找事了。」
白依纖聞言腿一軟,果然是天要亡我啊,抬頭憤憤的看一眼天空,呢喃道:「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上這個叫做阮凝露的神經病女人?」
可是她不能示弱,只能挺直腰板走出去。看到外面的一群人時白依纖有些無語,主子帶著丫鬟,少說都有五六十人,還都是容顏上乘的美女,獨孤璃的後院佳麗果然名不虛傳!
「各位這是有何貴幹啊?」白姑娘一出去就先發制人。
卻不想後院的一幫女人之前對她敬畏都是因為她受寵,如今看她失寵於獨孤璃了,當然是唯阮凝露馬首是瞻了。
「王妃娘娘還真是架子大,讓我們在門口苦等這麼久,是故意要給我們擺架子嗎?」不等阮凝露開口,早有人發難了。
「死丫頭,誰讓你見了各位夫人主子不行禮的?給我好好教訓!」突然有人拉開玉盞,尖叫著罵道。
玉盞本來站在白依纖身邊,全副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沒想到有人拉她,一下子沒站穩,然後被幾人大力的推倒在地,然後二十幾個丫鬟侍女都衝過來將她圍得水洩不通,巴掌拳頭鋪天蓋地而來,玉盞仗著武功拚命閃躲,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太多,她又擔心白依纖的安危而方寸大亂,一時之間也起不來。
阮凝露看玉盞被推到在地,心裡偷笑了起來,任你武功再高也難敵這麼多人圍著不讓你起來,可是對於白依纖的身手她還是有所顧忌的,還沒忘記那次在紫竹林她輕而易舉的廢了她一個高手。
白依纖看著玉盞的遭遇,不得不感歎「團結就是力量」這句話的正確性,嘴角一片苦澀,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剛才的失血讓她元氣大傷,現下看玉盞受辱她卻救不了,心裡糾結的跟什麼似的。
「人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各位這是不將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裡了麼?」白依纖狠厲的語音飄散的空氣中,現在她只能用身份壓人,然後尋找解救之法。
自從獨孤璃那晚走後,緋漪也不再來她的院子了,如今這麼多人就算直接用拳打腳踢的都夠她和玉盞兩個小個子受了,何況她現在狀態不好,玉盞又不敢在璃王府大動干戈,真是禍不單行!
「王妃娘娘,我們這可是在幫你教訓奴才呢!」一位藍衣女子看了眼那邊的混戰,用手帕掩著嘴角笑道。
白依纖見她們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也不想再磨蹭,上前一步直接一巴掌甩上了那位說話人的臉,掌風過處尖利的指甲輕輕掃開她臉上的肌膚,瞬間就破了皮,血液暈開的同時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四道血痕觸目驚心。
「啊……殺人啦!毀容啦……」四周驚叫聲四起,女人們亂成一堆鬼哭狼嚎了起來,白依纖面無表情的順勢一揮手,只見旁邊的花草瞬間枯死一大片。
果然人都是怕死的,再嘴硬也抵不過狠毒的實力,白衣最厲害的永遠不是武功,毒才是成就她的名聲的東西。之前她不想暴露身份才一直不用毒,今天她不能讓玉盞受傷,只能速戰速決。
「好恐怖,快走,快走……」女人們驚慌失措的亂喊亂跑,可憐那位被毀容的女子直接兩腿一軟,暈倒在地。
一邊對著玉盞拳打腳踢的眾侍女也都害怕的停了手,一哄而起,作鳥獸散了。
甚至有人看著被毀容的女子慘不忍睹的臉後,直接大叫著王妃是妖怪,會吃人之類的話,逃跑的人都腿腳哆嗦,渾身顫抖,這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誰真正見過江湖上瞬息之間要人命的殺伐?
混亂之中卻有人鎮定的聲音在主持大局,「王妃只是被妖怪上身了,大家先不要亂,讓人去請王爺來做主。誰都不許動!」阮凝露頗具霸氣的聲音在這一刻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一聽王爺要來,眾人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白依纖冷笑一聲,過去扶起玉盞,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還好她仗著武功沒讓人傷的太重,白依纖鬆了一口氣。
「小姐,你沒事吧?」玉盞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問白依纖有沒有事,見她搖著頭說沒事才小聲的擔憂道,「怎麼能用毒呢?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誰還能護你周全?」
這個時候玉盞還有心嗔怪她不該暴露身份,白依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好笑著安慰她:「非常情況,管不了那麼多了,以後注意點應該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你總是想著別人不在意自己,我怎麼能不擔心?」玉盞揉了揉臉頰,一臉你是白癡的樣子看著白依纖,見她眼中的心疼,故作瀟灑的嘟囔道:「這些死人,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嫉妒姑娘我如花似玉的臉蛋就直說啊,幹嘛搞得要毀我容似的?」
白依纖看她臉上的淤青痕跡,還故意說那樣的話安慰自己,有些心疼,卻又是滿心的感動,這個丫頭,雖然總是貧嘴,卻也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
這一刻,這樣的溫暖讓她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白依纖將玉盞拉到身後,波瀾不驚的眸子一片冰冷的睨著對面的一群明明害怕卻強裝鎮定的女人,敢欺負她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這是怎麼回事?」
華麗性感的男聲響起,眾人回頭,獨孤璃帶著花若琳緩步而來,向來溫雅的面龐上一片冷然,眼光掃過臉上明顯掛綵的玉盞和一臉防備的白依纖,眸中的冷意更深幾分,卻在轉瞬之間轉移了視線,眾人看到他時只見他眼神落在阮凝露身上。
阮凝露一見獨孤璃的身影就飛奔著撲進他懷裡,啜泣著哭得梨花帶雨:「王爺,您終於來了!王妃娘娘被妖怪附身了,好恐怖,蘭兒妹妹還不知是死是活,妾身怕得要死,王爺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哭著說完還憤恨的看了旁邊的花若琳一眼,這個死賤人,居然又偷偷勾搭上王爺!
花若琳向來都是無視她的,此時只將眼神放在對面的白依纖身上,見她一副保護著的姿態將玉盞護在身後,臉色蒼白,卻倔強的抿著唇,眼神灼灼的看著獨孤璃的反應。
獨孤璃安撫性的拍拍阮凝露的背,讓人將那個暈倒的女人送去看大夫,然後沉聲吩咐隱衛道:「速將王妃的丫鬟抓起來,關進地牢。」整個過程中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白依纖。
四位黑衣男子應聲而出,訓練有素的向玉盞走去。
「誰敢!」白依纖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逝,她將手中的毒粉往面前一撒,與對面的眾人隔開距離,冰冷的眼神狠狠的盯著依然不怕死的前進的四個黑衣人。
那四人卻毫無畏懼的往前走,他們是獨孤璃的近身隱衛,唯獨孤璃的命令是從,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白依纖心中有些急了,看來如果不暴露身份今晚怕是保不住玉盞了,不過她心中也有了堅定的信念,不能讓玉盞有事。
「王妃,對不起了。」黑衣人恭敬卻面無表情的說著,伸手抓向玉盞。
白依纖看一眼對面,獨孤璃仍然是晦澀不明的神色,眼神沒有看向她,深邃的雙眼像是無邊的大海,看不透,猜不明。阮凝露和那些侍妾一臉幸災樂禍的嘲笑嘴臉,花若琳略顯擔憂的眼神她都盡收眼底。
誰說女人才善變?男人才是最喜怒無常的角色。
白依纖心中一疼,只是瞬間她就做了決定,一抹決然的神色閃過,纖手皓腕一轉,青蔥般的指縫間金針的光芒刺痛了玉盞的眼。
「小姐,不要!」白依纖正準備動手,玉盞迅速的握上她的手,搖著頭輕聲阻止,大大的眼中全是哀求之色。
她不要小姐為她付出這樣的代價,在她眼中小姐的命比自己重要的多。
兩人推搡之間,玉盞已經被黑衣人抓住了胳膊,白依纖身體本就受損,只能眼看著四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將她帶離,指尖的金針刺進手掌,細嫩的皮膚被刺穿,血流了出來白依纖才鬆開手,她還要留著力氣去救玉盞,不能再失血了。
獨孤璃帶著眾人陸續離開,一直沒看過她一眼的他臨走前卻丟給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白依纖進屋吃了點補血的藥,雖然見效慢,需要時間緩和,不過也聊勝於無。
靜靜坐著等藥效發揮作用,一邊想著怎麼救出玉盞。
獨孤璃不是傻子,他抓玉盞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白依纖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這個男人,她總是看不懂。
一出白露居,獨孤璃就冷著臉讓她們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阮凝露還在一旁淚眼朦朧的撒嬌。
「王爺,妾身被嚇壞了,王爺今晚去凝露那邊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