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睡,第二天她正準備回吟霜宮看花舞,問問她和獨孤玨昨天談的怎麼樣了。
卻不想在路上碰到多日未見的紫素素。
「我們樓主請雪月姑娘福雲酒樓一聚,還請姑娘隨素素走一趟。」女子還是那身清雅的氣度,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白依纖也沒多想,雖然不知道流觴又搞什麼鬼,不過也笑著答應了。
來到福雲酒樓白依纖才發現整個酒樓都被包下來了,金碧輝煌的大廳沒有一個人,中間卻搭著一個戲台。
「雪月,陪我看場戲吧!」流觴永遠不改的一身紅衣,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絲邪氣,看到白依纖立刻上前拉著她坐下。
拗不過他,白依纖只能妥協。
女主角依然是紫素素,唱的是那個天下皆知的傳說《綠琉璃》,不過和那天在煙城看到的不一樣。
那天看的是主要講琉璃真君和梅林仙子綠萼相愛了,觸犯天規,天帝罰他們下界輪迴轉世。今天的故事卻變成了狗血的三角戀,綠萼本和水神是青梅竹馬,琉璃真君橫刀奪愛,綠萼變心投奔他人懷抱……
神話傳說變成八點檔的狗血言情,白姑娘囧。
「你很喜歡看戲?」不然為什麼要養個戲子天天帶在身邊?
「我只喜歡這一個戲,也只有素素能演出真正的《流觴雪月》。」柳流觴修長白皙的手指拈起梅花糕,餵給白依纖,她撇開臉自己去拿,他卻將盤子拿走,堅持要餵她。
白姑娘氣憤的轉臉,哼!不吃了。
柳流觴也不生氣,自己把手上的糕點吃了,將盤子又遞給她。
白依纖一邊吃一邊吐槽:「這戲不是叫《綠琉璃》嗎?怎麼又叫流觴雪月了?」這孩子,亂給人家掛上自己的名字,自大狂!
「哼!他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根本配不上雪月,這些凡人都被他那副假好人的表面給騙了。」柳流觴自顧自的嘀咕,戲台上琉璃真君和梅林仙子綠萼在大殿約會,突然有個男人提著劍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白依纖看得正起勁,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轉頭問道:「你剛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覺得這戲怎麼樣?」
「哎,那個男人太沒品了,喜歡人家一直不說,人家名花有主了他又來摻和一腳。」白依纖喝一口茶,失望的搖搖頭。還不如煙城那個版本好看,神話劇果然比八點檔好看多了啊!
這個戲白依纖看了兩遍,可是戲曲的後來,白姑娘一直無緣得見,第一次是獨孤璃的事她中途離開了,這一次是看到後來白姑娘吃飽喝足,無聊的睡著了。
柳流觴接住她軟下的身體,有些可惜,又有些慶幸。
可惜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還是不認同水神的做法,慶幸的是,她沒有看到這個故事的最後。
「樓主,璃王妃她……」紫素素有些擔心的問道。
柳流觴凌厲的眼神瞟過來,低聲呵斥道:「她是我的雪月,不要我再提醒你第二遍。」
很少見他這樣發怒,紫素素也被嚇了一跳,趕緊俯首告罪,「素素知錯了,請樓主責罰。」柳流觴喜怒無常,性格怪異,對手下也從不寬待,紫素素雖然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卻也不敢妄想在他心中重過雪月。
「這次就算了,沒有下次。」柳流觴將白依纖抱到裡間的榻上睡好,走到紫素素身邊的時候才丟下這麼一句。
紫素素看著他溫柔深情的看著睡著了的女子,在她額頭印上虔誠的親吻,然後起身走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不知道多少個年月了,看著他默默追隨者那個人的身影,她一直靜靜站在他身後,早已成為習慣。
他為了他的雪月傷心難過,她為了他的難過而難過……
「樓主,雪月姑娘她兩次都沒看到最後。」紫素素跟著柳流觴往酒樓外走,輕聲提醒。
她不明白為什麼雪月姑娘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個膾炙人口的傳說故事,更不明白樓主為什麼一定要讓她看這個故事。她不知道不是更利於他們要做的事嗎?
「既然命中注定她看不到那場結局,那我們便依從老天的安排啊,也許這一次,是天要助我呢!」這一輩子,他不會再放手!
確定兩人離開之後,白依纖緩緩睜開了眼,她一直不懂柳流觴耍的是什麼把戲,本來以為裝睡能發現什麼的,哪知道他居然就這樣丟下睡著的她走了。
他們說的話也好奇怪,白依纖想了半天還是沒只能無語望天,完全不能理解。
煩躁的搖搖頭,白依纖想起玉盞說藥材今天中午就能弄好了,看看天色,直接回了璃王府。
「小姐,你以前那些寒毒的藥不是都配好了嗎?現在怎麼又用這些熱性的藥材研究?」
為了方便白依纖在白露居辟了個小房間出來做藥房用,玉盞幫她整理好藥材,在一旁幫忙。
「你不要管那麼多,這裡也沒你什麼事了,出去看著吧。有人來找就叫我。」那天的人引她去伊水居後就沒了動靜,白依纖知道絕對還有後招的。
玉盞聽話的出去,白依纖則是完全沉浸在了藥材和藥方之間,很快就忘了周圍的事情了。
研究了很多天的毒典,又和花舞討論了好多次,也試驗了很多次了,可是還是不成功,白依纖卻沒有放棄,今天她決定用她的血做藥引再試一次。
三大奇毒雖然霸道,但是她不信以她和花舞醫毒雙絕取長補短雙管齊下還拿不下解藥。
這麼半天沒聽到玉盞叫喚,今天應該沒人來找茬了,白依纖略微放心的劃開指尖滴了兩滴血進去。
然後神情緊張的看著藥有沒有反應,看著明顯朝著她預期的效果發生反應的藥罐白依纖一陣欣喜,可是那藥居然像個無底洞一般,快速的吸收了她的血,然後停止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