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纖聽到聲音眼都不睜,直接摸過桌上的一隻酒杯扔過去:「花花美人,我想你想到失眠吶!」
花舞接過她丟過來的酒杯,一口飲盡,看著晶瑩剔透的琉璃盞:「這酒不錯啊,杯子也配得正好。」說完又好奇的問,「小白你真不能喝酒了?」在現代的時候林慕麒家的好酒大部分都是被她們兩糟蹋了的,還被杜絮煙取笑說兩個女孩子喝起酒來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這是獨孤妖孽珍藏的『煙花醉』,以後你想喝只管找小玨美人要,他就是得罪他哥都會給你弄來的。」白依纖睜眼,笑得陰險,花花肯定不知道這福雲酒樓的老闆是誰。
「切,姐姐我才不稀罕呢,有我家小白在,要什麼沒有?」花舞伸手捏上她軟嫩的臉頰,「小白你怎麼永遠都改不了的蘿莉樣呢?」
白依纖打掉她的手,鬱悶道:「花花,身材歧視是不對的哇。」
兩人正在鬧,門突然被推開了。
「小大嫂,哥哥昨晚欺負你了?怎麼這麼沒精神?」獨孤玨燦爛的笑臉出現在門口。
兩女人手中的酒杯應聲而出,直直的打向那張欠扁的笑臉。
「這可是哥哥珍藏多年的翡翠琉璃盞啊,壞了我可賠不起。」獨孤玨輕而易舉的接住兩隻杯子,放到桌上。
「你怎麼來了?」花舞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一臉防備的看著眼前莫名出現的人。
獨孤玨注意到她的舉動,眼中的受傷一閃而過,轉眼還是爽朗明媚的笑臉,「小大嫂,你不介意我來找你吧?」
白依纖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看來今天出來的決定是對的,人生有太多美好,只是有的人畫地為牢用狹窄的天空困住自己才會那麼難過,友情是療傷最好的良藥。
「當然不介意,您請坐。」白依纖起身笑著請他坐,自己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暗想著您老的地盤,我敢介意麼我。
獨孤玨卻將椅子拉到花舞身後,一臉討好的笑,「小舞,坐。」
花舞並不理他,轉身到白依纖旁邊坐下。
被這麼明確的拒絕,獨孤玨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白依纖忙笑著打岔:「小玨,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可不能忘哦!」上次花舞為了找她在七仙閣設的那個比賽,沒想到最後好處都讓白依纖得了,不僅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好姐妹,還賺了一個承諾。
獨孤玨依然好脾氣的笑:「小大嫂你記著就好,我可不敢忘。」
眼神轉向一旁獨自飲酒不看他的花舞,他為她做了那麼多,連外人都看得出來,她卻不懂麼?
還是,她只是在故作不知?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她卻總是躲著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花花,你丫的啞巴了啊,好歹人家小玨也是我們為我們牽紅線的,你就不能表示一下你的感謝?」兩人都不說話,白依纖只能扯話題,她踢一腳花舞,有些奇怪,荷雨蝶雖然冷艷卻不是現在這樣的,而且她只有對獨孤玨才會這樣彆扭。
那天兩人相認之後就決定再也不分開了,對外只說兩人一見如故,已經義結金蘭了。
花舞見白依纖一直朝她使眼色,才放下酒杯,對著獨孤玨道:「謝謝七王爺的幫助,花舞銘記於心。」
花舞官方的致謝詞一出口,獨孤玨就坐不住了:「小舞,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拿過王爺的架子,為你做這些事,我也只是希望你能開心,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的心意你就真的不懂嗎?」
他的眼神牢牢的鎖著對面的花舞,她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冷艷的眼中一片雲淡風輕,「獨孤玨,你的心意又是什麼?」
她眼中的冷漠讓他心寒,心中的話卻還是說了出來:「小舞,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你了。」
他的話讓花舞和白依纖都吃了一驚,白依纖意識到自己現在不適合在這裡,找個個借口就開溜了。
可是花舞卻並沒有感動,反而冷笑了起來:「呵,喜歡?你不過是好奇,你沒見過我這樣的女子而已。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在天山之巔,你看到我拒絕了柳飛揚的寵愛,你們這個世界的男人,都以為長得好有權有勢,女人就都該拜倒在你們面前乞求你們分成好多分的愛,可是我花舞不稀罕,所以你才覺得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可笑!」受夠了柳飛揚冠冕堂皇的所謂寵愛,獨孤玨現在對她說喜歡她只覺得可笑。
一見鍾情?見鬼去吧。在現代的那場可憐可悲的感情已經讓荷雨蝶對愛情完全絕望了,如今這個男尊女卑妻妾成群的古代,她更不會相信男人的誓言。
她毫不留情的嘲笑,無疑是給了獨孤玨冰冷的心重重的一擊,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談笑間就能吐出這麼殘忍的話來傷人,原來他掏心掏肺的對她,在她眼中就是這麼一錢不值的。
獨孤玨突然來到她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深情的眼光死死的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隱藏在冰冷中的少許溫情,可是,他還是失望了,這一刻,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的冷意蔓延到了全身,比幾年前那個騙子在他眼前離開的時候更讓他難以忍受,不是憤怒和傷心,只覺得冷,心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花舞靜靜的看著這個大男孩般的男子眼中的情意慢慢退卻,染上憂鬱的色彩,看著他默默轉身,看著他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她沒有出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裡像是空了一塊。
白依纖走出福雲酒樓的時候就碰到正好來尋她的扶桑,原來是吟霜宮的一處服飾店出了些事,需要她親自去處理,來不及和花舞打招呼她就隨扶桑去了店舖。
等處理好事情天都黑了,她怕玉盞那丫頭等她吃晚飯而餓著,急急忙忙的就趕回了璃王府。
「小姐,店舖的事情嚴重嗎?扶桑她們三人都有自己的事,都怪我這兩天沒去看著,不然也不會麻煩小姐出馬了。」她手下的店舖出了事,還要扶桑派人來通知她,真是不該。
白依纖拉她一起坐下吃飯,「不關你的事,這兩天都是我讓你幫我整理藥材你才沒空出去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要自責。」
吃完飯白依纖實在太累了,洗了澡早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