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縣丞會不會自此懷恨在心,認定我們故意訛詐,找人給我們下套呢?」仁慶不得不有所顧忌,傅環心中有數,微笑地衝著女兒點頭。
「不會的!」將銀錠拋入空中接住,令眾人大吃一驚。轉身交給姜總管,找他換了一兩碎銀等待掌櫃的,十拿九穩地告訴他:「我們先前只是虛張聲勢,人家不懷疑你我的身份,但一定還是投鼠忌器,大概許多事情放不開!但我剛才那樣一鬧,縣丞肯定和同黨去說,你有一個無賴妻子,人家還能不放心打交道嗎?」
一兩碎銀拿在手裡掂量,得出了一個新結論,姐立刻侃侃而談當仁不讓:「一舉兩得,既得了銀子又達到目的!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咱們做的也會做到!」臉色稍顯嚴肅,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聰明,厲害!」走到她面前笑聲爽朗,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子,身材不算豐盈,就佔著容貌出眾。原以為她年芳16,對許多事懵懵懂懂,看來應該好好研究她。
傅環誇張地咳嗽一聲,神色緊張起來,女子有才亦可用也!幸虧姐與唐朝同期,倘若穿越到宋朝之後的時代,不僅不能有才,還可能裹腳受罪呢!簡直不敢想像,老天還算眷顧孤苦伶仃的現代女。
「這孩子太顯擺了,也就是在宮外沒人管,皇上圖個新鮮!在宮中可就難了,皇后、康妃、兩個貴嬪,哪個是省油的燈?她能做到敬妃那樣嗎?」想著就頭疼不已,許多話憋在心裡,不知道能不能出口,與女兒獨處的機會極少,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密賬今夜就去取!」吃著午飯,他在桌上突然發話,驚得姐七上八下,心想這人還是沉不住氣。若有所思地夾著菜,百無聊賴地冒出一句:「你是說縣丞府上的密賬?」
「這不是廢話嗎?」放下筷子差點吐槽,那臉趕上兔斯基了,哭笑不得地舉杯一飲而盡:「昨夜費了半天勁,你以為是誰府上的?」哇塞,笑得不要太燦爛啊!
「話是這麼說,還有兩天的時間啊!」舉著V型手勢,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今夜去取,縣丞肯定會想到咱們,你認為應該如此莽撞嗎?」眼皮一胎,姐也學學安妮王后的經典動作,小嘴一歪嫵媚動人,卻從眼睛裡透出傲骨。
「莽撞?何以見得?」他心裡不太舒服,臉色不好連明容都看出來了,小丫頭又充當和事佬,相當卑微地求他:「娘娘天真活潑有口無心,陛下海涵!」
「這裡沒有陛下,也沒有雅嬪娘娘!」美月第一次對她發火,現代女是極為尊重身邊人的,從未對侍從有過過激言辭,何況推心置腹的她。明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見其怒目圓睜立刻低下頭。
「我說過多少次了,微服私訪不能像在家裡一樣,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喝下米酒,將酒杯重重地放下,聲響有些出人意料,仁慶沒見過妃子這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你這丫頭也是,聽不懂主子的話嗎?」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她為什麼不能高看自己一回?永遠這樣卑微有意思嗎?都說古人有古人的局限性,可她跟了自己那麼久,眼看著有些起色,爬到井口又掉了下去!想到這裡,她怎能不氣憤?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又犯錯了!」低聲沉悶地說道:「回家準備挨罰吧!」明容驚嚇地抬眼看她,仁慶似乎沒有多話,畢竟人家後宮的家事,當皇帝的在宮裡不便管,出了門就更別提了。
「奴,我知道了!」輕輕拘禮悻悻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有些委屈地哭了,其實她什麼都明白,不應該卑躬屈膝,更不該自稱奴婢。
「你剛才不必大動干戈!」只有姜總管在場,妖孽連忙把人支開,私下裡嚴肅地問道:「聽說你待下極好,從不忍對人發脾氣,今天是怎麼啦?」
「宮外如此,萬一隔牆有耳呢?萬一她當眾還這樣怎麼辦?豈不惹人懷疑?」一邊剝花生,一邊不冷不熱地回答,此刻她的心裡有幾分歉疚,琢磨著如何向她道歉,也難過於她的不長記性。
「如此一來,姐如何進行宮廷改革?如何才能讓你們活出人樣,抬頭挺胸地做人?」越想越失望,但不能露出想法,不等他有話要說,她先搶奪了先機:「還有兩天,短短的兩天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敢斷定!」
「密賬要何時才拿?」那麼聰明的人明知故問,瞧那妖孽掉渣的眼神,以為帥氣就能勾引本姑娘?有型也不能這樣顯擺吧?乾脆她也明知故問:「您說何時才拿?」
「你拿我開心吧?」見其拋來媚眼兒,他胸有成竹地向後仰,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知道何時偷有好處!」
「少爺莫非不知道嗎?」繼續吃喝,眼皮都不抬地笑道。
餘光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帥到人神共憤地轉眼珠,從左到右慢慢移動,有點電視劇帥哥帝王心術的樣子哦!這誘惑技術太衰了!
「朕明白了!」突然身子一探,有力地握住她的手,人家還要吃東西呢!心裡縱有不滿也不能說什麼,口服心不服地冒出一句:「少爺,你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意識到方纔的口誤,智慧妃子提醒他注意,只好放下架子有事說事:「案件告破的前夜再說!」
「少爺很英明嘛!」還要違心地奉承,比可憐的女人還可憐,不知道康妃有沒有這樣的習慣?天吶,想她幹啥?別找虐鳥!
大街上人來人往,話說人人百無聊賴,有人看熱鬧有人做買賣,真希望這裡能有電影院,哪怕去看看電影也好!寧可穿越到民國,去戲園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