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聽著唱詞津津有味,誰知一群官兵從天而降,凶巴巴的樣子好嚇人,難怪電視劇裡都是那樣!納悶是誰帶來的,已經被趕到一邊去了。
「給我好好地搜,好好地挨個察看!一個都不許漏!」為首的正是那夜的捕快,冤家路窄!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官兵們不認識他們,這傢伙一定眼前一亮。
打算上前露面,妖孽拉住她面不改色:「等等,先看看情況再說!」
姐又不是沒頭沒腦的女孩,非要上去給他個下馬威,情急之下他脫了手,踩了美女一腳,簡直是忍無可忍地搬起腳,不客氣地瞪著他。
這次幸虧傅環沒出來,否則一定被她氣暈。想像著老臣的窘態,不由得幸災樂禍地笑了,腳還沒好,又被他的胳膊肘杵一下。小嘴被氣歪了,這下他才高興,眼睛仍舊瞄著遠處。
「對不住各位了!」此刻學會拘禮實屬不易!捕頭拱手行禮,但仰著脖子目中無人的態度令人生厭:「縣令大人有命:為破要案不得已而為之,多有得罪了!」
「靠邊兒去!」
「站好了,別動勁兒啊!站成一排一排的等待搜身!」鬧哄哄的太亂了!
「我是婦道人家,你可不能上手就來!」年輕少婦不能忍受,在那個男女有別的年代裡,即使相對開放的唐朝同期,也沒有女人願意被異性摸的。躲躲閃閃招人憐憫,旁邊只有小孩子,官差竟然不聽,反而斥責人家母子。
「怎麼著?爺我是奉命辦事,還要你同意嗎?」官差終究退卻了,捕頭上前就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家裡有男人你出門幹什麼?就算帶著孩子聽戲,你呆在家裡不就行了嗎?有本事別打扮漂亮出屋啊!賤婦!」眼神充滿了輕蔑,人家民婦難忍羞辱哭了起來。
「你胡說!」小孩子都會反擊,不顧母親的阻攔,摸著眼淚有板有眼:「父親在外做買賣,母親常日無聊,帶著我聽戲還不行嗎?用得著你管嗎?」
「臭小子!」剛要給他巴掌,髒手都抬起來了,沒想到身後有人拉住,他想擺脫都擺脫不了:「打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把案子破了,不要給你家大人丟臉!」
「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閒事,我看你是」回頭才知道是誰,仁慶的功夫了得,稍稍用力他就呲牙咧嘴,強作歡顏地點頭哈腰:「都是自己人嘛,少爺在這兒啊!大水沖了龍王廟!」
「你們愣著幹什麼?」見官差們還在劍拔弩張,與侍衛們對峙起來,連忙高聲命令周圍:「這位是本縣貴人,你們吃了豹子膽嗎?快放下,還不快放下劍?」
「貴人不敢當!」環視周圍人的眼神不對,有人奇怪地觀望,有人不明就裡地議論紛紛,皇帝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也沉浸於深深的自責中:「朝廷用的都是什麼人啊?」
「你們大人破案壓力大,百姓們一定理解!」指著眾人驚恐的面容,不慌不忙卻氣勢橫生:「但搜查也要有個度吧?人家好好的婦人,憑什麼由著你們胡來?」還是不肯放手,臉湊到他面前:「誰知道是不是藉機佔便宜?」
「瞧您說的!」一聲哎呀,旁人無不暗自慶幸,少奶奶也要出場了,無厘頭般地端詳著手絹:「就差兩天了,看來你家大人著急了!」
不顧他的妥協笑臉,一把抓下他的官帽,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人命關天不抓緊不行,但仗勢欺人算什麼?」假裝小心翼翼地耳語:「怎麼又招搖了?忘了先前的告誡了嗎?」
「小人一定轉告大人!」仁慶懶得與他計較,不屑地甩開他,無賴一下子甩到半米遠,幸好手下人扶住:「不細細詳查怕是」不等他辯解,美月柳眉一跳:「怕是什麼?細細詳查就是擾民嗎?找線索去!」
「這倆主子還不回來!」到了傍晚,傅環來回踱步憂心忡忡,一個勁兒地盯著外面,彷彿下一刻兩人就會進門:「雖然有侍衛跟隨,少爺的功夫也不錯,但叫人怎能不擔心呢?」
「沒什麼可擔心的!」剛說完話,門外就傳來嬉笑之聲,看著女兒大大咧咧地進門,他不知道是喜還是憂,長舒一口氣上前:「少爺、少奶奶可回來了!」
「你們不知道,剛才那叫一個拍案叫絕啊!」仁慶向左右示意,大家關門之後,美月隨即侃侃而談:「縣令大人果然上心了,可惜他身邊那群人都是酒囊飯袋!」知道外面有人偷聽,故意衝著門大聲:「都給他們大人丟臉!」
「怎麼回事?」傅環似乎有些理解,見皇帝目光隨和,誇張地發出感歎:「不應該吧?縣令雖然有點木呆呆地,但人還是不錯的!不說別的,就說那次初會,人家多會做人啊!官場上有這樣的人,襄王殿下也放心啊!」
「那可不一定哦!」習慣於這句話,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呢!現代女在古代爆發出超強活力,也就是這次出門長了志氣,搖頭晃腦地分析:「一再告訴他要低調,不許張牙舞爪,他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姨父又不能與之通信,以免被人抓住把柄送至御前,真是難啊!」
「啊?」眼線們大驚失色,躲在牆根下繼續聽著,越聽臉色越難看。
「縣丞大人也太不爭氣了!」想到牆倒眾人推,關鍵時刻官官相欺的道理,她一邊用眼神與侍衛交換信號,一邊煞有介事地談論著:「吏部正在進行考績,京城官員都紛紛出牌,目標都指向了他!姨父的頭都大了,偏巧這會兒他草菅人命,什麼事啊!」
「棄車保帥!」仁慶的點睛之筆真是時候,膀不動身不搖:「這是姨父的意思!」門外的耳朵聽清楚了,頓時心中有數,眼睛瞪得大大地,殊不知有人看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