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瞅著他,眼裡充滿懷疑…覺得他極有可能是裝的…
於是,站在那裡,靜觀其變。
「哎呀…哎呀…」冷鳶痛苦地呻吟聲,一遍遍地傳來,比殺豬的還難聽…
白汐皺了眉,仔細一看,竟發現他滿頭大汗,臉色慘白(他本來就很白,嘎嘎)…
趕忙將門關上,跑了過去…
「你沒事吧?」白汐坐下床沿,焦急問著,眼裡全身擔憂…
突然,她身子被猛然一拉,倒入了床中…
只聞冷鳶哈哈一笑:「讓娘子擔憂了,為夫沒事,好得很!」
見冷鳶一下子啥事也沒有,白汐疑問:「方纔你不是痛得很厲害來著,怎現在又沒事?」
「因為有你…」他啄下她的唇,輕吟。
「你騙我!」
白汐微怒,瞪了他一眼,就要起床…
冷鳶及時拉住她的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情款款:「汐兒,我的娘子…為夫好想你!」
他本以為,將她當做利用的棋子,等用完了,便丟了…
可不想,竟深深地愛上…
白汐質疑般瞧著他,極力在他眼裡尋找著能夠擊垮他的『演戲』,可那眼中,除卻深情脈脈,便是她的影子…
「我們只是相互利用,不是嗎?」白汐看著他的眼,點到了彼此的弱點。
她見他臉色變異,又說:「既然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為何還要來找我?好好對令狐馨,她真的很好!」
驀然…
只覺身上一輕,冷鳶離開了她的身子,倒在她身側,只言不發…
白汐知道,那一刻,他們都遲疑了,因為當初成親,都只是為了達到各自的目的…
如今這樣的處著,不是很好嗎?
她當北國的俘虜,而令狐馨,也能牽制著兩國間那蠢蠢欲動的心…
「你愛的,只是他嗎?」他的聲音輕輕響起,又淹沒在無聲無息中…
「我只想愛他!」無比堅定。
「那麼我呢?算什麼?」
「夫君!但只是一場相互利用的遊戲!」
「我愛上你了…」
「…」一震。
「我真的愛上了你,這一年來,我很想你,屋頂上,還殘留你的餘香…」
「冷鳶,別說了。」
「跟我走吧!我能給你幸福!」
「我叫你別說了!」
依然淡淡的聲音,但不可置否,她被感動了…至少,他還記住曾經,一起在屋頂上的時光。
「獨孤鴻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身在霸國,你只會承受著更多的痛苦,這樣做,你認為值得嗎?」
冷鳶聲聲質問,很早以前,她就能回去北國了,只是她一直在用不同的理由拒絕,卻從來沒有說過是為了獨孤鴻…
其實,在白汐的心中,每一次理由,都只是因為獨孤鴻。
或許,也有想要為軒轅逸報仇,但那只是細微,僅僅佔據小部分的緣由。
「既然知道,又何必來此?」
白汐轉首,望著他的側臉,略微怒道「你明知道我在這裡找著平衡。就算不能跟他相守一生,可我想用每一刻的可能去陪著他,為什麼,連我這點希望都要毀滅?」
「因為我愛你,也像你對他那樣對你!」
冷鳶溫潤的聲音在那刻顯得那樣單薄無力…
再愛她又能如何,她的心只系獨孤鴻…
就算感動…
也只是感動…
僅此而已…
「謝謝你!」
沒有多大的震驚,她只知道,她必須要堅持自己的立場。
就算她的身份已是有婦之夫,可那不是愛,不是愛…
「愛我,就休了我吧!」
她用眼神懇求著,絲絲厘厘,明顯地掛在眸中…
完全,沒有屬於他——冷鳶的影子。
愛我,就休了我吧!
這句話,無疑給冷鳶一個當頭棒喝,原來愛一個人,還要去放棄…
不,既然他愛她,就一定不放手!
「你一日是我冷鳶的妻子,便一生都是!就算我死,也要帶著對你的愛落入地府,懇求閻王讓我們生生世世同在。」
他抓著她的手腕,離開床榻,就要離開…
「你要帶我去哪裡?」白汐慌了,掙扎著他緊握的右手,可她越掙扎,冷鳶的力度便越重。
「我要帶你回北國!只有在那裡,你才能真正屬於我!」他的力氣很大,根本由不得白汐有任何的逃脫…
「不,我不走!」
眼看著他就要開門,白汐害怕得哭了起來,整個身子往門側的朱紅圓柱撞去…
冷鳶快速將她拉過,可她還是受傷了,額頭上破了皮,層層鮮血溢出…
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肌膚與衣裳…
冷鳶終於鬆了手,看著她額頭大紅的血水,心彷彿被人狠狠地踹上一腳…
無以喊痛…
「為了他,你寧願死也不願跟我走?」他的雙眼覆上一層厚厚的霜,很冷…
使人看見,自心中發寒…
「對不起!」
她匍匐在地,朝他磕了一個頭,算是對他致以的歉意。
「起來吧!」
深吸了一口氣,他沉聲說道,陰鬱的眸子,氤氳著何人也看不懂的東西…
白汐臉色蒼白,神智已有些不清…
她試圖站起,卻發現頭暈腦脹,掙扎許久,終是沒有站起身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突然…
一雙溫實的手將她扶起,將她抱起放落床上,話中有掩飾不去的關心:「汐兒…你見如何?」
白汐睜著眼,想要清晰地看看他,卻發現越來越模糊…
「我…頭好暈…」她輕咳一聲,強扯出一笑:「鳶,你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