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和冷逍聯手,打敗冷鳶就是你們共同的目標,最終的目的了!」白汐沒有感到驚奇,只是想到冷鳶兄弟鬧到如斯田地而感到一絲痛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是!你猜得很對。」他頓了頓,過往的一切彷如歷歷在目,心生愧意:「汐兒,要是你沒變,那該多好!」
曾經的他們,同樣地心狠手辣,是那樣的合襯,可如今,獨獨剩下一張熟悉的面孔,人事已非!
他帶著遺憾轉身,白汐望著那落寞的背影,心的某一處被牽引著,幽幽說道:「不管曾經的我如何,是好是壞,都已成為一種過去。很多時候,人是會變的,就像現在的我們,就算沒有當初的合作關係,今日依然能夠成為最好的朋友。可是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權勢?」
這番話,她似是對他說,又好像是在告誡自己。
這樣的話,好像是被另外一個聲音說出,完全牽制著她的言行。
「如果過去你能這樣對我說,也許,我不會選擇用懦弱的方式來愛上你!」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徹底隱入了黑暗中,白汐的目光跟隨著他離去背影,盯著眼前黑茫茫的一片,莫名傷感!
『 如果過去你能這樣對我說,也許,我不會選擇用懦弱的方式來愛上你!』
「最後,傷了自己!」她喃喃念著他離去時留下的話,最後加上了一句……
如果世上真的有如果,她會告訴他,有一種愛,是驀然回首之際 ,那人待在燈火闌珊處……
***
第二日,惺忪醒來,她的身子終於恢復了靈活,沒有昨日夜裡醒來時的疼痛,估計是藥力徹底消散了。
一早,軒轅逸走進營帳內,雙眼佈滿血絲,她看出了他昨夜一夜未眠……
「昨夜去哪了?」
他讓出營帳給她,估計昨夜是露宿營外了。
「看了一夜的星辰,倒是不錯。」
展開一抹淡笑,難得他開著玩笑。
「看來不假,眼睛都成熊貓了。」
白汐調侃著,看到他笑,心裡開心不少。
他但笑不語,取下木架上的盔甲,動作利索地換上,完全沒有顧忌到她就在一旁……
「哇,當著我的面就這樣脫衣又穿衣的,不覺得尷尬嗎?」白汐目光直勾勾地望著他取笑著,眉開眼笑。
但儘管如此,她也察覺到了他眼裡的那份緊張的氣氛正慢慢伸延。
「迴避的人,應該是你吧。」
笑著回首看了她一眼便重新整理著鎧甲,然後帶上頭盔……
「怎麼了,這是去哪?」
這麼早的,又沒有吹號,估計不會是開戰吧?
「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有份?」她一驚。
「那裡,有你想見的人……」
「你是說,獨孤鴻?」
狐疑的目光看著他,她心裡開始有了底,冷鳶,不也在那嗎?
他想了想,一笑,說:「隨便吧,反正不會是我。」
他始終是淡淡地笑著,看起來,卻是那樣苦澀……
她沒有再言,懷揣不安,心裡閃過不詳的預感。
不管是誰,她都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傷。
軒轅逸舉步,與她比肩擦過的那一刻,停下腳步,沒有看她,聲音變得低沉,帶著期許:「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事,會恨我嗎?」他側首,又說:「或者,你還會當我是朋友嗎?」
他滿心期待,等待著白汐的回答,可許久,她都沒有做聲……
漸漸地,他轉過頭,不再等待,擦肩走過,那目光變得蒼涼……
他還是無法在她心中佔據一席之地……
「我希望的是…在你做那件錯事之事,能夠想好,是否當我是朋友!」
他猛然止步,身子僵在帳簾前…
「若能,我白汐心中永遠都有你軒轅逸!」她回過頭,目光是那樣的堅定。
「希望能不讓你失望!」他回首一笑,似乎冥冥中,那笑容在白汐腦海裡,是最燦爛,又最傷愁。
白汐跟著他騎馬出發,騎坐在他的身前,他那男性的氣息時常噴灑在她的耳畔邊,加之看似緊貼著的身體,白汐微微紅了臉,心中不禁感歎來到這個時代,真是桃花朵朵開,朵朵是秀色可餐的美男子。
可惜,她不能一個個地裝進口袋了。
駿馬慢步走著,不緊不慢,身後緊跟著一隊人馬,白汐不自在地回首左顧右盼,目光飄落在一個看似熟悉的身影上,白汐皺了皺眉,目光一時間竟無法移開。
他皮膚呈咖色,有些黝黑,劍眉微斂,那長在鼻翼下的一撇鬍子十分有個性的往上微卷,既感滑稽,又覺他渾身散發著勢不可擋,君臨天下的魄力。
那麼一瞬間,白汐突然有種錯覺:這人,好像令狐堯。
「看什麼那麼出神?」正當她出神之際,軒轅逸感性的嗓音飄入耳中。
「啊?哦……沒什麼。」
她回過頭來,心裡卻仍在犯著嘀咕:沒理由看錯了啊,那人,真的很像他。
她還想回頭多看幾眼,可軒轅逸制止的聲音又再響了起來:「快坐好,別亂動,摔下去可就回天乏術了。」
「有那麼誇張嗎?再說了,我要是摔下去,最大的責任人可是你,要不是你騎馬技術不好,我能摔嗎?我告訴你,我要真的摔了,你可要養我一輩子!」
白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唸唸叨叨的,可也確實安靜下來,沒再隨便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