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英雄 無名英雄輩出不窮(85-103章) 第85章 告村霸差點送命
    第85章 告村霸差點送命

    劉長江來到監獄看望正在服刑的鐵礅。鐵礅的情緒很不好,他後悔自己當時太魯莽,既沒有阻止華財寶賄選,又引發了宗族鬥毆。自己坐牢不要緊,還搭上堂兄弟命一條。人家華財寶把非法的賄選手段,通過策劃,變成合法的了。我們為了維護正義,用非法的手段抵制賄選,卻變成違法的行為,真叫人想不通。

    鐵墩對劉長江說:「我們本來是正義合理的事情,由於我的魯莽,變成犯法的了。這使親者痛,仇者快,害得我表哥李為民受牽連,還被開除黨籍,撤銷村長候選人資格。把東礁村人民的政權拱手讓給了華財寶這個惡棍。這口惡氣難忍,我恨自己太混,平時不學習法律,是個法盲。」

    劉長江耐心地勸慰他:「鐵墩叔叔,好好服刑。我給你帶來了普法教育讀本,好好學習法律知識。吃一塹,長一智,出獄以後,東礁村人民不會拋棄你。」停了一會兒,劉長江又問鐵墩:「你交給老婆的那張杭州至廣州的火車票是從哪裡來的?」

    「噢,這是那天我和華三格鬥時,撕下他衣襟的口袋時撿到的,我就交給老婆保管。我想,華三與你同一天,同一趟火車下廣州。這說明很有可能是他在你身上栽贓毒品的重要嫌疑人。我來不及解釋,當天下午就被捕了。我正想把這個情況告訴你,說不定華家就是販毒的窩點。」

    「鐵墩叔叔,你說自己是個粗人,你卻粗中有細,謝謝你。」劉長江依依不捨地告別鐵墩,回到東礁村與洪阿珍碰頭,準備寫一份舉報信向公安部門反映。要求對華財寶販毒、走私、賄選村長,栽贓陷害,逼死人命等重大嫌疑問題立案偵查。

    舉報信寫好後,劉長江又犯傻了。交給誰呢?誰可靠?誰是清官?誰是貪官?這個問題給舉報人又犯難了。要是舉報信落到腐敗分子手裡就麻煩大了。目前社會上因為寫舉報信,遭打擊報復的例子還少嗎?以前劉長江為找不到罪證而著急,今天他又為找不到清官而發愁。他因遠離家鄉當兵幾年,家鄉的變化日新月異,人事流動又如走馬燈一樣頻繁。誰是真老包?誰是假老包?劉長江又犯愁了。對,看報紙,劉長江對新聞媒體還很相信,特別是黨報,給腐敗分子暴光,為民伸冤的清官也經常見之報端。反腐敗勇士,公檢法的英雄人物也經常在黨報上宣傳。從黨報上找一個聲譽好的幹部,遞上舉報信,就不用擔心落到腐敗分子手中。於是劉長江就找來海州日報、法制報、公安報等翻來覆去地查找。一篇醒目的通訊報道見之海州日報第一版。

    《奮力爭先,爭創一流業績的青山縣公安局》,副題是:記省優秀公安局長羊偉中的先進事跡。報道說:在地委、行署和上級公安部門的領導下,在青山縣委常委、公安局長羊偉中的帶領下,以「建一流班子,帶一流隊伍,干一流業績,保一方平安,爭創全省乃至全國優秀公安局」為奮鬥目標。團結一致,銳意進取,奮力爭先,創造性地開展工作,使全縣公安工作和隊伍建設取得了顯著成績和長足進步。一年來全縣有20多項工作受到公安部及省公安廳的肯定和推廣。由羊偉中局長掛帥,大力加強安全防範,在預防和控制犯罪的同時,堅持嚴打方針,審時度勢,精心組織開展了「禁毒、打流、掃丑」專項鬥爭;夏季嚴打整治行為「反竊車,打流竄,追逃犯」;冬季「嚴打」專項鬥爭,有效地解決了一批突出的社會治安問題,促進社會風氣和社會治安的好轉……。

    劉長江讀完這篇報道以後,高興得幾乎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誰說天下無青天?羊偉中就是我們青山縣的大青天。立即找他去,把舉報信直接交到羊偉中局長的手裡。哼,華財寶呀華財寶,你這只耗子可碰到老鷹的天敵了。你耗子的四條腿跑得最快,怎能比得上老鷹俯衝的神速,等待你的下場,只能葬身鷹腹!」

    第二天劉長江把舉報信工工整整地抄一遍,簽上名字送到羊偉中局長的辦公室。羊局長看後就往辦公桌的抽屜裡一放,皮笑肉不笑的說:「劉長江同志,你為給自己洗雪罪名,充當我們的編外警察,協助我們破案,精神可嘉。」他說這話時顯得有些惶恐,又好像有點侷促不安。他惶恐什麼?難道怕劉長江干擾了他的偵破計劃,幫倒忙。不過他的惶恐和侷促不安表現得很深沉,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劉長江也沒有看出來,只有他自己心裡才知道。

    「請羊局長抓緊時間立案偵查,只要你們公安局偵查人員一到東礁村,就可以掌握更確切的人證、物證。」劉長江看羊局長沉默不語,又催促道,「到時候我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

    「這是我們公安機關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得太多了。希望你不要亂摻和,搞不好會影響我們的全盤計劃,可不要幫倒忙。」羊偉中的表情顯得十分嚴肅,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劉長江是軍人出身,知道首長給戰士下達的指示,只有執行,不得違抗。

    「我也是當過兵的戰士,知道如何執行紀律,決不會干擾你們的工作,只是協助。保證社會安定團結,不光是你們公安機關的事,也是每個公民義不容辭的責任,何況我還是一個黨員,又是復員軍人。」劉長江這一番表白,羊偉中無可指責,最後說:「劉長江,你回去吧!但要保密,避免給我們偵破工作帶來麻煩。」

    「謝謝羊局長為民伸冤,為民作主,我告辭了。」劉長江走出局長辦公室,既來到城裡了,順便找幾個復員在青山縣工作的老戰友聊聊,待到下午最後一班車回到東礁村。

    下得汽車,夜幕已經降臨,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黑夜,蝙蝠在頭上盤旋,螢火蟲在空中跳舞,青草蚊子圍著脖子耳根嗚嗚地叫個不停,冷不防就叮咬你一口。劉長江心情舒暢,不顧蚊叮蟲咬,哼著:「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胸前的紅花飛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的軍旅歌曲,超近路從西石崗的崎嶇小道往洪阿珍家裡走。他相信羊局長一定會立案偵查的喜訊告訴洪阿珍,同她一起分享勝利的快樂。走著,走著,從西石崗的山邊小路,突然從樹林裡竄出四個蒙臉大漢,上來就對劉長江一頓拳打腳踢。幸好劉長江在部隊學過擒拿格鬥,拳腳還可以,要是光明正大的一個對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今晚是在亂石崗上搞突然襲擊,四比一的四面夾攻,他顧前,防不了後。顧左,防不了右。他只能被動挨打,無法主動出擊。劉長江被打得臉青鼻子腫,嘴角流血,最後因寡不敵眾,被打倒在地。這伙窮凶極惡的歹徒又圍上來一頓拳打腳踢,劉長江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抱著腦袋,咬緊牙關,任他們痛打,不一會就昏死過去。

    一個歹徒還不罷休,彎下腰在劉長江臉上左右開弓,還罵道:「別裝死。」另一個歹徒用手放在劉長江鼻孔邊:「還有氣,老大交待過,教訓教訓他就行,暫時給他留條狗命。看他今後還敢不敢管閒事。走,我們走。」這伙歹徒揚長而去。

    天黑了,洪阿珍做好飯菜等劉長江回來,左等右等,等到晚上8點多鐘,還不見劉長江的影子。洪阿珍心裡十分著急,自從昨天劉長江寫好舉報信那一刻起,她就提心吊膽,生怕又會出什麼事情。她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一會兒又看看手錶,一會兒又倚門相望,一會兒又去鍋裡摸摸飯菜的熱度,一會兒又急步走出院子到街口迎接劉長江。她巴不得從劉長江嘴裡說公安局准告,立案偵查的消息。又過了半個小時,看看外面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洪阿珍為劉長江牽腸掛肚,幾乎坐立不安,再也不能在家裡瞎等。她走進屋裡拿出一把三節電池的手電筒,去接應劉長江。她急匆匆地向輪渡碼頭方向跑去。走到半路,一想不對,晚上7點就停渡了,劉長江不會還呆在碼頭上,也許先到他自己的家裡。她又一路小跑來到洪家古宅石屋,離門口還有十幾米,她就迫不及待地放開嗓子高喊:「長江哥哥,你在家嗎?長江哥哥,你在家嗎?」喊聲在盤龍山谷迴響,洪阿珍一連喊了十幾聲,沒有動靜。又拿三節電池的手電筒照了照小院子,大門關著,小門關著,連樓上寢室的窗門也關著,這說明劉長江沒有回過家。這時洪阿珍心跳厲害,劉長江到哪裡去了?莫非在我剛離家的時候他到我家去了。她又立即返回自己的家,在門外就喊:「阿媽,阿媽,長江哥哥回來了嗎?」阿媽回答:「還沒有回來呢。」

    洪阿珍又立即再次往輪渡碼頭方向跑,跑到碼頭只見鐵柵門緊閉。她又打聽看門的大爺:「老大爺,您晚上有沒有看到劉長江?」大爺說:「晚上最後一班渡船上來,劉長江是從我身邊走過的,還和我打過招呼呢。」這下子洪阿珍更加著急了,最後一班渡船上岸到現在快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東礁村可以走兩個來回。

    劉長江會到哪裡去呢?莫非舉報行動被華家發現,他們對長江哥哥下毒手了?想到這裡,洪阿珍急得滿頭大汗,不顧一切超近路從西石崗小路跑回家。她跑得心急火燎,跑得大汗淋漓,冷不防被腳下什麼東西絆了一跤。她用手電筒一照,「啊」一聲大叫起來。定睛一看,好像一個死人躺在路邊。如果是平時,洪阿珍會連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可是今天她找長江哥哥心切,她定下情來,把手電筒的光束從躺在地上那人的腳跟一直移到他的臉部。「啊,果真是長江哥哥遭人暗算了。」洪阿珍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在哭的同時,她彎下腰用手去摸摸劉長江的心口和鼻孔。自言自語地說:「他沒有死,還有救。」她不知從那裡來的勇氣和力量,憑自己只有110斤體重,要背起劉長江1。78米的個頭,140斤的身子,氣喘呼呼地來到衛生院張醫師的家。

    這個張醫師雖然是中醫出身,這幾年提倡中西醫結合,他也自修了西醫知識和操作技術。別看他的門診部小,憑他的醫德和醫術不亞於縣級醫院的水平。張醫生戴上老花眼鏡,先用聽診器聽聽劉長江的心跳,翻翻劉長江的眼皮,察看瞳孔,又彎下腰來測量血壓。只見他佈滿皺紋的臉上緊蹙的眉頭又舒展開了。洪阿珍焦急地問:「張醫師,我長江哥哥還有救嗎?」

    「有救。不過,失血太多,必須立即輸血。」張醫師舒展開的眉頭又重新緊蹙起來,「晚上到哪裡拿血,還得血型化驗。島上離城裡又遠,恐怕來不及了。」

    「張醫生,別急,血有現成的,請抽我的血吧。」洪阿珍馬上捋起袖子請張醫生抽血。

    「不知道你是什麼血型,不能胡亂抽血。」

    「我是O型,萬能輸血者。」

    「但不知道劉長江是什麼血型?不是O型對所有的人都可以輸血的。」

    「長江部隊剛剛復員,軍裝上衣的口袋反面,都有血型的記號。」阿珍立即翻開劉長江的上衣口袋,「張醫生,長江哥是A型血,我O型血可以嗎?」

    「在緊急情況下是可以,立即開始輸血。」姑娘的熱血,一滴一滴地輸進劉長江的血管裡,慢慢地滋潤了他的心。劉長江蒼白的臉上又泛起了紅暈。洪阿珍用愛心把劉長江從閻王殿門口拉回來了。半夜裡劉長江慢慢地甦醒了,高興得洪阿珍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喊:「長江哥哥,你醒啦。」這下子洪阿珍自己卻感到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突然暈倒了。張醫生扶著洪阿珍讓她躺在和劉長江並排的另一張病床上。洪阿珍的突然暈倒又使劉長江緊張得幾乎哭起來,「張醫師,阿珍她不會有事吧?」

    「不礙事,洪阿珍為了救你,過度緊張,過度勞累,又過量抽血,所以暈倒。」張醫生立即給洪阿珍扎針灸,喂補血沖劑,又給她補液,一刻鐘以後,洪阿珍甦醒了。一對戀人,一雙熱血青年,為了一個共國的偉大目標,他們出生入死,不畏強暴,與惡勢力作鬥爭。他們為實現自己從小立下的誓言,「不上政法大學,不當法官,也要主持正義,為民除害」而身體力行,正義的烈火一直在他們的胸中燃燒。

    洪阿珍甦醒後,發現自己也躺在病床上,還掛著吊針,她掙扎著要起來,張醫師說:「不能動,你的手臂上還吊著針。」

    這時劉長江和洪阿珍的心都掛念著對方的健康。他們不約而同的一個向右,一個向左側過身來,各自伸出那只沒有打吊針的手要和對方相握,但是只差十幾公分碰不到,他們倆目光對視,只能會意地微笑。

    這時被張醫師看到了,走過來,抬起洪阿珍的鋼絲床,往裡靠了靠,兩隻散發著青春活力的雙手立即緊緊地握在一起。劉長江粗壯有力的大手握著洪阿珍文靜、溫雅又纖細的玉手,異口同聲地說:「長江哥哥、阿珍妹妹,你好嗎?」

    張醫師高興地說:「恭喜你們都脫離了危險。」

    「張醫師,謝謝您救了我長江哥哥。」

    「張醫師,謝謝您救了我阿珍妹妹。」

    劉長江和洪阿珍異口同聲地感謝張醫師。

    「不用謝,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是醫生的義務和責任。」

    「謝謝張醫師救命之恩!」劉長江再次表示感謝。

    「要謝,你還得謝謝洪阿珍,是她知道你的血型,又獻血,為搶救你的生命贏得了時間。要不是她無私地奉獻,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回天之力,挽救你的性命。」

    劉長江把洪阿珍的手握得更緊,眼睛裡冒著激動的淚花,喃喃地說:「阿珍妹妹,太謝謝你了。」他嗚咽著,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地落淚。

    洪阿珍的淚水比劉長江更多,情緒更激動,她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表示鼓勵,也表示深深地愛意。

    等了好長一會兒洪阿珍才說:「長江哥哥,今後不管你碰到天大的艱難險阻,不管有多大的挫折和壓力,我始終與你站在一起,戰鬥在一起,我們患難與共,永生永世決不分離。」

    「對,阿珍妹妹,我們並肩戰鬥,不掃淨黑社會勢力,決不罷休。」

    什麼叫愛情?愛情就是身心交融,魂魄相隨的眷戀;愛情就是超越貧富,超越生死,滌蕩心靈的清泉;愛情就是雪地上永不凋謝的花朵。人生只要有愛情,面對任何困難和頑敵,都有克敵制勝的勇氣。

    你瞧!劉長江和洪阿珍,這一對正在熱戀中的青年,雖然生活在最底層,日子過得很清苦。但他們自己內心的感覺,卻是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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