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英雄 有錢就是草頭王(51-84章) 第71章華村長獨斷專行
    第71章    華村長獨斷專行

    春節過後上班第一天晚上,鄉黨委任命洪宇風同志為東礁村黨支部書記。華財寶村長任命華來熊為村企辦主任。任命唐文榮為村財務部主任兼主辦會計。並通過有線廣播向全體村民廣播。

    石雕廠廠長羅雲聽完廣播以後,好像耳朵裡鑽進了毛毛蟲,喉嚨裡嚥下蒼蠅一樣難受。今天華財寶提拔他的叔叔華來熊當村企辦主任。任人唯親,還是任人唯賢,這個問題是大是大非的問題,用人的好壞,是決定東礁村的前途和命運的大事。華財寶雖然用卑鄙的手段搶班奪權,在黨支部的監督下,諒他也孤掌難鳴,獨木成不了林。如果把華來熊也拉上村企辦主任的位置,他們叔侄倆結黨營私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東礁村人民將會失去政權,失去改革開放給人民帶來的溫飽和幸福。我是黨支部委員,又是村委會委員,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同我們委員通氣,黨的集體領導的組織原則到哪裡去了?洪宇風同志當了十幾年的副書記,一向是維護黨的集體領導的模範,今天剛剛當上書記,怎麼就把黨的光榮傳統丟得一乾二淨。羅雲又仔細想想,洪宇風不至於這樣主觀武斷吧。也許是華財寶踢開黨支部私下作的決定。別看羅雲這個人平時看上去是忠厚、內向,認真執著的石雕藝人。晚上聽了廣播以後,他的心潮在翻動,思緒萬千,不能入睡,坐起來,披上外衣,提起東礁村的內線電話,撥通了組織委員丁正統的家。

    「鈴——鈴——鈴」夜深了,丁正統戴著300度的老花眼鏡,坐在寫字檯邊上認真地閱讀**關於論黨的組織建設的有關論文,聽到桌子上電話鈴響,他放下毛主席著作,抓起電話筒:「喂,我是老丁。」

    「老丁,這麼晚了打擾你啦,我是羅雲。」

    「噢,羅雲你好,有什麼事嗎?」

    「今天晚上的廣播聽到了嗎?」

    「聽到了。」

    「村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這個老支委知道嗎?」

    「開始我不知道,聽廣播以後才知道。」

    「老丁,這麼大的人事任命,為什麼兩委不討論,你說洪宇風書記知道嗎?」

    「我想他應該知道,否則華財寶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幹。」

    「洪宇風剛當上書記,怎麼就昏了頭。」

    「也許他也有苦衷吧。」

    「他有苦衷,為什麼不召集我們開會,大家可以為他分憂麼。」

    「他不敢召集支部大會,一召集開會,恐怕他的書記就當不成了。」

    「你說得這麼可怕,那黨的集體領導還要不要?組織原則還要不要?」

    「要啊,黨的組織原則還有一條,就是下級必須服從上級。鄉黨委、鄉政府的決定,憑你,憑我,憑洪宇風能頂得住嗎?」

    「那我找組織部,找縣委去。」

    「要是縣委、組織部都支持他們,難道你找省委、找中央。羅雲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要自尋煩惱。五一節『海山醒獅』可要按時交貨,還是當好你的石雕藝術家吧!別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順其自然吧。」

    「東礁村以外的事情我不管。過去你經常給我們說,黨員幹部要從自己做起,從我們黨支部做起。怎麼,你這個老支委倒成了縮頭烏龜啦。」

    「不是我退縮,而是我老了,組織上決定讓我提前退休了,我想管也輪不到我管了。羅雲同志,你理解我的心嗎?」

    「你只有57歲,怎麼就叫你退休。不行,明天我找洪宇風書記評理去。」

    羅雲放下話筒,走出自己的臥室,只見妻子胡蘆花正在目不轉睛地看電視上一個老闆和情人擁抱調情接吻的鏡頭。他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啪」一聲關掉電源。胡蘆花站起來,翻著白眼,嘟囔著:「真是莫名其妙,我怎麼會嫁給你這個冷血動物。」說罷胡蘆花走進自己的房間,倒插上門閂,隔著門吼叫著:「自己沒有能耐,看別人陞官發財就眼紅,紅眼病!」

    羅雲舉起拳頭想砸房門,但舉起的拳頭又縮了回來,他又張開嘴想罵,你這個臭娘們。但話到喉嚨邊又嚥了回去。他轉念一想,家醜不能外揚,夫妻同屋分室不同房,但裝門面這層紙不能捅破,捅破了這個家就無法維持下去了。娘不要臉,女兒要臉,傳揚出去,叫女兒羅淨在學校裡如何見人,看在女兒的面上,羅雲只好把氣往肚子裡咽,忍氣吞聲地走回自己的臥室蒙頭就睡。

    洪宇風昨天違心地同意了裘鄉長和華財寶的決定,回到家裡他感到內疚,一種犯罪感攪得他徹夜難眠。東方只有魚肚白,他就起個大早,感到頭昏腦脹。他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拔出一把龍泉寶劍,正在舞動四十二式太極劍。只見「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問:「是誰呀,這麼大清早,找我有事嗎?」洪宇風放下龍泉寶劍去開門。

    「洪宇風書記,我怕打擾你,沒想到你起得比我還早。」原來是羅雲為昨天晚上廣播的事,找上門問罪來了。

    「睡不著覺,起來活動活動。」

    「不會做了虧心事,攪得你徹夜難眠吧!」

    「你真會開玩笑,我會做什麼虧心事。」

    「我相信你不會做虧心事。」羅雲神秘地一笑說。

    「羅雲,你今天怎麼啦?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何必繞彎子。」

    「我問你,昨晚的廣播是怎麼回事?」

    「昨晚廣播怎麼啦,有問題嗎?」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昨晚的廣播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什麼糊塗。」

    「不是廣播講得糊塗,我是說你這件事辦得糊塗。華財寶向群眾宣佈前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當然知道。」

    「通過兩委集體討論嗎?」

    「你看有這個必要嗎?」

    「黨支部是集體領導,不是書記一個人說了算,還要我們這些支委幹什麼?」

    「要啊,怎麼不要,今後還靠你們協助我開展工作呢。」

    「還有今後嗎,現在就不要我們了。洪宇風同志,你破壞了黨委集體領導的原則。」

    「但我也知道,下級必須服從上級,這也黨的組織原則呀。」

    「服從,服從,不能盲從。明知上級決定有錯,為什麼不頂住。」

    「你說怎麼頂,硬頂,頂得頭破血流,值得嗎?」

    「頭可斷,血可流,真理不可丟。」

    「羅雲同志,你不要說得太離譜了。頭可斷,血可流,是指在敵人面前,英勇不屈。可現在是面對自己的上級領導。」

    「大不了,這個窩囊書記不當。」

    「不當,人家求之不得。在東礁村放棄黨的領導,你甘心嗎?」

    洪宇風和羅雲兩人正在對話的時候,唐文榮有事來找洪宇風。聽見他們正在辯論,就不敢進來打擾。躲在小台門外面偷聽了兩人談話的全過程。

    唐文榮立即跑去報告華財寶。從此,又給羅雲埋下了禍根。不知羅雲會有什麼禍根,且聽下面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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