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英雄 反腐勇士入冤獄 第5章、工友義重抱不平(20-22)
    牛大勇這個弟弟不是別人,就是當年在縣水果公司被牛大勇幫助教育好,改邪歸正的陳阿亮。當年在罐頭廠當工會主席的牛大勇認為:工會是「工人之家」,工會幹部應該是工人的知心朋友。作為工會主席的我,既要以身作則做工人的模範,又要為工人爭取合法的權益,更應該幫助感化落後職工,特別是要幫助教育好犯有嚴重錯誤的青年職工,做好他們的轉化工作。

    罐頭廠裡有一位青工叫陳阿亮,父親是軍隊幹部,遠離家鄉在軍隊。母親是縣繡衣廠職工,由於父母不和,陳阿亮從小失去了家庭的溫暖,初中畢業就放棄了學業在社會上流蕩,因此染上了不良習慣。

    1981年,按照國家政策,待業青年由縣勞動局安排到罐頭廠工作。進廠以後,陳阿亮和其他青工一樣接受教育,進行同樣的學習培訓。可是他從小養成的壞習慣未改,仍然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小青年來往,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同時他還經常參與打架。城關派出所曾多次對他進行教育和處罰都沒有效果。所以是城關派出所掛號的幫教對象。

    1982年秋天,陳阿亮又幫助他的哥們到某國營企業的工地上偷模型板。當年木材很緊張,是國家的計劃統購物資,集市上是買不到的。他是因為朋友結婚做傢俱買不到木材才去偷的。在他看來是做好事,講哥們義氣,互相幫忙,根本沒有認識到這是違法的行為。他認為國家這麼大,工地上的模型板白白地浪費了,朋友要結婚市面上又買不到木料,拿幾塊木板又有什麼了不起。

    由於陳阿亮的偷竊和打架屢教不改,公安局準備送他去勞動教養,因此來函通知罐頭廠。廠裡多數領導看見阿亮就頭痛,同意公安局的意見送陳阿亮去勞動教養,或者把他除名了,以免影響公司的聲譽。只有牛大勇不同意這個意見,他認為陳阿亮沒有到達不可救藥的地步。他向廠裡保證,並向公安局請求,再給陳阿亮一次機會,由罐頭廠工會對他進行最後一次的幫教,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任憑你們公安局如何處置。

    牛大勇抱著對犯錯誤同志滿腔熱情的態度,到公安局領回了陳阿亮,帶到自己的家中。他先讓陳阿亮理發洗澡,把自己一件嶄新的襯衣送給他穿上,再買了幾瓶啤酒,炒了幾盤小菜與他對酒談心。就像對待自己小弟弟一樣地待陳阿亮,席間他們談得很投機。「

    「阿亮,你社會上小青年朋友這麼多,願不願和我這個大你十幾歲的老大哥交朋友呢?」牛大勇以懇切的態度對他說。

    「你看得起我嗎?」陳阿亮以試探的口氣反問牛大勇。

    「誰說看不起你,要是看不起你,我還到公安局保你出來幹什麼。」牛大勇以肯定的口氣回答。

    「要是牛主席看得起我,我就叫你一聲老大哥。」陳阿亮很豪爽,十足的江湖義氣,說話時更顯得熱情奔放。

    「喲,我們工人階級隊伍裡不興稱兄道弟,一律稱同志或者叫師傅。」

    「那好,我就叫你一聲牛師傅。」

    「吃菜,吃菜,喝酒,喝酒。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他們每人兩瓶啤酒下肚以後,有點醉意上來,牛大勇又對陳阿亮說:「阿亮,從今天起我們算是好朋友了,是嗎?」

    「是,是,是。」陳阿亮一邊喝酒一邊回答。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麼事?只要你牛師傅看得起我,兩肋插刀,我都在所不辭!」陳阿亮的江湖脾氣又來了。

    「用不著你兩肋插刀。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小忙大忙的,你有話就直說。只要你牛師傅用得著我陳阿亮的地方,說一聲就是了。」

    「說來很容易,其實也不容易。」

    「快說,快說。」

    「我只怕說出來你辦不到,還是不說的好。」

    「你別小看人了,你牛師傅這樣看得起我,我一定要幫忙。」

    「我想要你為我爭個面子回來。」

    「那好說,你受了誰的欺負,吃了什麼虧?我叫幾個哥們為你出氣就是了。」

    「誰也沒有欺負我,只是我在公安局領導面前拍了胸脯,為你打了包票,說你保證能改正好。要是你不痛改前非,不和以前的錯誤決裂,這叫我在領導面前面子往哪裡擱呢?」

    「這個嘛……」陳阿亮停了一會兒,一咕嚕喝下一杯啤酒,略有所思地站起來拍著胸脯說:「我陳阿亮在領導眼裡是搗蛋鬼,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的。今天你牛師傅這樣對待我,我一定為你爭氣,我陳阿亮不是泥捏的,你等著瞧吧!」陳阿亮又沉思了片刻說,「聽說廠裡要開除我?」

    「這個麼,包在我身上,從今天起既往不咎,希望你說到做到。為了給你換換環境,免得那幫小青年找你麻煩,我決定派你到鄉下橘站去工作一段時間,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我願意去。我到那裡以後一定好好工作,保證重新做人。」於是他們兩人就高興地喝得酩酊大醉。

    這幾年來陳阿亮遇到的領導不是批評就是訓斥,派出所裡的民警對他更加凶狠。他是個強脾氣,吃軟不吃硬。你對他來硬的,他就不吃你那一套。今天牛大勇對陳阿亮,待之以禮,動之以情。人都是父母所生,都有血肉之情,都有階級友愛。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對待無產階級兄弟的手段不能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他們兩人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一投機說不完。這一天牛大勇就留陳阿亮在自己的宿舍過夜。一個工會主席與一個犯錯誤準備送去勞動教養的青年工人同床共枕,這才是真正的無產階級情感,這才是最真摯工友情誼。

    俗話說得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從此以後,陳阿亮變了,的確變了,成了一個遵紀守法,積極工作的好青年。兩年以後,經牛大勇介紹,與廠裡一位姑娘結婚成家。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姑娘主動找上門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陳阿亮就認定牛大勇這個不是親人,勝過親人的老大哥。

    今天陳阿亮聽說了牛大勇被捕的消息,不顧一切地趕來看望牛大勇,跑到看守所不讓進門,就準備找葛秀副局長。正好葛秀領著任師母進去,陳阿亮也順便跟在任師母後面進了看守所。

    葛秀讓民警領著牛大勇到會客室來見任阿婆和陳阿亮,自己坐在一邊作陪。

    「大勇,孩子啊!你受冤了,我老婆子拼這條老命也要到縣政府為你喊冤!」

    「任師母,您別去了,我的罪就是縣政府領導給我定的,您去喊冤是沒有用的。」

    「大勇大哥,難道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受他們這個窩囊氣不成,那我到省裡、到北京給你伸冤!」

    「都沒有用的,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罪,無法申辯,走著瞧吧,天塌不下來,你們別難過,總有一天我會出去的。」牛大勇一手拉著任師母,一手拉著陳阿亮勸他們不要難過。可是任師母早已經淚流滿面,連陳阿亮這個男兒有淚不輕彈的硬漢的眼眶都濕潤了。連站在一邊瞅著的葛秀副局長,眼圈也發紅了。

    剛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位老婆婆就是牛大勇的母親,這位青年人就是牛大勇的小弟弟。的確他們都像親娘和親兄弟一樣親。正是:工人階級一條心, 天南海北一家人。

    葛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保衛科長小陳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看葛秀進來,他就跟隨著走進辦公室。

    葛秀問:「陳科長,你也是為牛大勇的事情而來嗎?」

    「對,我要向你反映一個情況,」接著小陳就把牛大勇和王思熊早在罐頭廠結仇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提醒葛秀引起注意。

    「這個我早有所聞,但沒有像你今天說得這麼詳細,要證明牛大勇無罪,或者有人栽贓陷害,沒有證據,是不好說話的。你回去要告訴廠裡的師傅們,要相信政府會依法辦案的。」

    小陳走後,葛秀又轉入了沉思:當年我在公安局擔任內保科長,也主張對陳阿亮送去勞動教養。是牛大勇拍胸部把陳阿亮領回去的,今天陳阿亮的轉變,使葛秀感到內疚,同時也佩服牛大勇教育有方。為什麼罐頭廠的職工老老少少都佩服牛大勇呢?大概是人們常說的階級立場問題吧?我也是苦出身,今天當了副局長,難道是我和人民群眾的感情疏遠了嗎?這幾天罐頭廠的幹部職工、縣政府汽車隊的師傅們,接二連三地來找我訴說,為牛大勇鳴冤叫屈。說不定真的是王思熊這個道貌岸然的縣長害的。但這起案子是檢察院反貪局局長汪法親自辦的,我又不好插手。相信黨,相信人民政府,相信上級吧!

    罐頭廠的幹部群眾都反應王思熊這個人不是東西。那麼王思熊究竟是何許人呢?牛大勇真的犯有貪污罪嗎?還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呢?

    要想知道牛大勇有無犯罪,還是被人栽贓陷害?還要從十幾年前牛大勇在青山縣罐頭廠擔任副書記兼紀檢委員和工會主席兼保衛科長那個時候說起。

    要想知道縣長王思熊的人品如何?還要從他十幾年前在青山縣罐頭廠當採購員和在官場節節上升的發展歷史說起。

    詳細情況究竟如何?請看下文,慢慢向讀者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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