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多,麟已經不在了。」他走近錢多多,單手撩起我紛飛耳鬢的秀髮,眼神有些黯然,「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可能,你會給我個機會嗎?」
晚風撩人,輕拂心房,花香氤氳的夜晚,人心也跟著隨風舒展開來。
錢多多一怔,她看著卓不凡,眼前的男子是那般的出類拔萃,那般的卓爾不凡,任誰見了都要動心不已。
「我……」錢多多剛開口,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笛聲,帶著明顯的不滿之調,錢多多一驚,回過神後朝卓不凡身後看去。
那裡一片竹影婆娑,哪裡有什麼人。
「謝謝你!」錢多多的回答亦是堅定,「我錢多多的朋友,無論在何處,無論多久,我都會記得。」
「謝謝!」卓不凡苦笑一下,「我也會永遠記得有你這個朋友的!」雖然他知道答案,但他還是想試一試,結果還是如他所料。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二十日,錢多多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本想和他們說說,讓自己下山一趟,悶在這個山頭,除了治療還是治療,沒任何的娛樂,再這樣下去,她沒變成妖女先變成瘋子。
在錢多多死皮賴臉的懇求下,青竹終於鬆口了,不過下山的條件就是,他,楊風和卓不凡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當錢多多聽到這個決定時,她差點沒倒下,這究竟是押送重犯呢,還是保護她!
走在清晨露重的林中,錢多多感到格外的舒坦,這就是寧靜的力量,能讓人的心在喧囂中得到一種解脫,得到一種慰藉。
「青竹,你看,好美啊!」錢多多驚訝於這裡的一切,晨輝透過斑駁的樹影,投射在青紅交錯草地間,交織出晨曦間最美的一道錦繡畫卷,一直延綿到路的盡頭。
「嗯。」青竹似乎也很歡喜,眼裡儘是滿滿的溫情,拉著她的手,「等你好了,我就帶你遊遍這裡的山山水水,如何?」
「謝謝!」錢多多最喜歡旅行了,還是青竹理解自己的心思。
出了曲徑通幽的小林,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小山村,就這樣,他們一行四人來到山腳下的小村落,這裡雖沒有京城的繁華,卻有一番別外的祥和。
進了村落,這裡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忙著自己手中的活,一點也沒有訝異他們一行人的到來。
這裡民風純樸,每個人的眼裡都是純潔如藍天的笑意,看得出他們對這裡的生活很滿足,也安於此樂。
「凌,你看這,好有趣哦!」錢多多拉著他走到一處小攤前,拎起一隻用草編製成的猛虎遞到他的面前,那般的精巧,又生動。
「你喜歡就買了吧!」青竹便問那位攤主,「這個要多少錢?」
「兩文銅錢。」攤主朝他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麼便宜?」青竹一臉的詫異,指著整個攤子的作品,不可思議地問道,「整個攤子的東西就值這麼點?」
聞言,他們都朝他投以驚訝的眼神。
「額,這位公子,二十文銅錢便可。」攤主頭一回見到這麼豪爽的主,那份喜悅自是毫不掩飾,連忙點頭道。
青竹瀟灑一笑道,「這是一兩銀子,剩餘的你拿去多編些好玩的,明日我再來取。」
攤主是位地道的下鄉人,頭一回見到這麼大數目的銀子,古代一兩半的銀子便可供一個普通的農民吃上一年的,青竹這等高貴出生的人哪裡懂得這些,豪爽出手,著實讓那位攤主感動了大半天。
「青竹,你幹嘛都買下?」錢多多不解地接過他手裡的草製品,「還像他訂購了那麼多?」
青竹卻只是神秘地笑了,在她耳邊低語道,「誰叫你喜歡,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買來,日後把它們都掛在你的屋子內,就不會無聊了!」
「謝謝!」錢多多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現在真的不想接受什麼情感,她只想找到那個假吳皓月,為麟報仇。
青竹理解地點了一下頭,「我只是想讓你開心,沒其他的意思。」
「別胡思亂想,除非你也有那個意思……」青竹忽然靠近她,調侃道。
「青竹!」錢多多本來還相當感動,結果這個傢伙一說出口便把她氣得個半死。
「青竹!」這個大混沌就是有本事把她惹毛,錢多多完全不顧淑女的形象開始滿街道追打他。
青竹像是極為享受般,一會兒加快腳步,一會兒放慢腳步,讓錢多多總也追不到,卻總覺得他就在眼前,氣得錢多多恨得直咬牙。
「該死的,欺負我內力未曾全部恢復,你等著,等我好了整死你!」錢多多咬牙切齒。
耳邊微風撩鬢而飛,他的笑聲在耳邊飄響,錢多多看著腳下掠過的綠蔭,錯紅,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原來他是故意在幫自己提升內力,這個傢伙總是這般做任何事情都不願讓自己知道。
第二日,青竹有事,只留下卓不凡和楊風陪著錢多多一同到了那個小山村,錢多多找到那個攤主,他果然按照約定的,又給了我許多的精緻的編織品,個個都很別緻,生動。
錢多多拿著編織品走在街道上,一個小黑影從身側飛過,將她手中的東西撞得四處飛揚。下意識的反應,錢多多迅速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衣領。
「喂,放手!」孩子被錢多多拎在半空中,氣得張牙舞爪,活像一隻小龍蝦蹦出了水面般可愛。
「你撞了人連句對不起也不說,就這麼跑了,有點過分哦!」錢多多側過頭,睇看著他,一張胖呼呼的臉上鑲嵌著一對烏黑明亮的眼,滴溜溜地轉動著,含著如露珠般晶瑩的淚花,氣鼓鼓著小嘴,看著我。
「哼,你以大欺小,才羞羞臉呢!」他小嘴一張,奶聲奶氣地說道,「羞羞!羞羞!」邊說著他還用手指在臉上輕輕地刮了幾下。
「哦?」看到他那可愛的樣子,錢多多忍不住笑了出來,抓過他另一隻的小手,將他手裡緊握的綠蚱蜢遞到他面前,問道,「你拿我的東西就不羞羞了?」
他被錢多多一語言中,不好意地低下頭,胖嘟嘟的臉上兩片浮雲飄動,眼裡的淚珠咕嚕嚕地滑落。
錢多多將他放到地上,抬起他的小臉,「好了,好了,別哭了,姐姐跟你鬧著玩呢,這個送給你!」
「真的!」他馬上破涕為笑,轉了眸看著錢多多,天真無邪的眼裡是如藍天般純潔的笑意,「你真的把這個送給我?」
「嗯!」錢多多含笑道,「你喜歡這個?」
錢多多指著他手裡的綠蚱蜢問道。
他點頭如搗蒜,大大的眼裡是執著的肯定。
「為什麼?」錢多多有點好奇,這個綠蚱蜢很平常的,他卻十分的喜歡,小心地捧在手裡,視若珍寶。
「因為,因為…………「他突然低下頭,話音越來越小,小到錢多多不得不將耳朵貼近他的小鼻子之上,「這個是爹做的。」
「哦?」錢多多更加覺得奇怪了,「你爹做的東西,你偷來幹嘛?」
「因為,懷兒心疼爹。」他突然理直氣壯地仰起頭,小小的眼裡是不屈的堅韌,「爹為了給你做這些個東西,有整整一日沒休息了,人瘦了,手也劃破了。」
「你偷了回去,是要幹嘛?」 錢多多覺得他很可愛,就算他偷了回去,又能怎樣,他爹一樣還得做。
「我想偷一個,爹就可以少做一個!也不會那麼辛苦了!」他畢竟還是孩子,想法有些幼稚可笑,然正是這個幼稚的舉動,卻讓我不由地佩服起他來。他這是用心,盡自己的所能在幫助他的爹爹,儘管方法有些愚笨。
「懷兒,你怎麼在這裡?」一道洪亮的聲音傳到耳邊。
錢多多抬眸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你是,你是那位攤主!」
來人正是將這些編織品賣給他們的攤主,只見他一臉的寒氣,伸手將孩子輕易地拎起,「不是告訴你別到處亂跑嗎,你怎麼不聽話?」當他看到孩子手裡的蚱蜢時,臉色頓寒,「這是哪裡來的?」
「是,是……」孩子畢竟還小,被父親這麼一吼,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了。
「你……」他突然看了看錢多多,然後又看了看孩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奪下孩子手裡的東西,遞到錢多多的面前,「對不起,孩子不懂事,拿了您的東西,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把東西交給錢多多後,他拉起孩子的手,準備離開。
孩子偷偷地回過頭,眼裡的酸楚錢多多看見了。
「等一下!」錢多多開口喊住他。
「這位小姐,什麼事?」
「這是我送給他的!」 錢多多蹲下,將那個蚱蜢放在他的手裡,「姐姐把這個送給你!」
「真的?」他原本蒙著霧氣的雙眼放出晶瑩的光亮,「姐姐不許黃牛!」
突然,他伸出小拇指,朝錢多多憨憨地笑著。
錢多多被他那可愛而又認真的小表情逗笑了,也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他依舊奶聲奶氣地說著,「我們拉過勾了,你不許反悔哦,誰要是反悔,誰就是烏龜。」說完還做了個烏龜的鬼臉。
「哈哈……」錢多多禁不住,大笑了起來,摸著他的頭。
「這位小姐,這萬萬不可。」孩子的父親連忙拿過蚱蜢又交還到錢多多的手裡,「這是您買的東西,我們不能收!」
他的手裡儘是一道道細小的劃痕,看樣子,的確是在日夜趕工,辛苦的很。青竹只是隨口說說,他便真的做了,為人誠信的道理他做的很好。
孩子緊擰著眉頭,看著錢多多,眼裡的霧氣又是氤氳一片。
錢多多不忍,將手裡的東西又塞回給他,「我很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就當作見面禮送給他了!」
在錢多多一再的堅持下,孩子的父親終是答應了。
「我們走!」父親拉著孩子的手,又捲入了來往的人群中。
看著手中的草蚱蜢,仔細辨之,還可以隱約看到上面有些很淡的痕跡,似乎是血跡,心頭一震,錢多多抬眸看著他們父子離去的背影,一高一矮,走的坦然。
「誒,小弟弟,我明天來找你玩,好嗎?」突然間,錢多多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他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錢多多,「真的?」眼裡的驚喜之色如天上最燦爛的星光般耀著光芒。
「嗯!」錢多多點了點頭,「你家在哪裡?我好去找你!」
「就在小溪邊上,一間小茅屋,很好找的,姐姐你一定要來哦!」他笑起來很可愛,一對酒窩鑲嵌在臉頰裡。
「嗯!」錢多多抬手朝他揮著。
「你去找他做什麼?」卓不凡走近我,低聲問道。
「找他玩!」 錢多多笑了,「你要一起去嗎?」
「可是這樣子很危險,不要經常去。」卓不凡還是較為謹慎,「這裡接近邊境,安全的防範不夠嚴密,很容易發生危險的事情。」
「你放心,我就去一小會兒,很快就回來。」 錢多多本是想著帶點禮物給那個小娃娃。
卓不凡思索了一下,「好吧,不過還是小心點。」
翌日,錢多多與卓不凡結伴同行,一起到小溪邊尋找那個娃娃的家。
「奇怪,這裡就這麼一條小溪,怎麼不見他說的家呢?」 錢多多一路沿著小溪向上循找。
「這條小溪其實很長的,估計在源頭那裡,我們再往上走走。」卓不凡仔細地看著地上的痕跡,「從這裡開始就有了人的腳印,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看樣子,你很懂得如何在深山裡尋人。」 錢多多發現他挺能幹的,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僅僅是貴公子這麼簡單的身份,上次他再蛇洞裡就救了自己。
「呵呵,要是說我從小就在軍營裡打滾,你相信嗎?」卓不凡笑著,雙手負背,睇看著錢多多。
「你去過軍營?」 錢多多顯得很激動,「那你一定打過仗了,好厲害啊!」 錢多多這回對卓不凡的印象好多了,很少有貴族的子弟會願意呆在軍營裡吃苦。
「戰自是沒少打。」卓不凡撥開樹枝,「在我們的國家,男兒過了十二便要被征去服兵役,能活著回家,是每個在戰場上打拼的男兒的夢想。」
說到最後,他的臉上不再笑意連連,而是無限的哀思,感慨道,「可惜,夢想終究是夢想,能實現的又有幾人,所以那時我們都放棄了做夢,只知道要活下,就必須戰鬥。」
錢多多看著他走過,身後的落葉灑滿一地,深淺不一的腳印留在泥土裡,竟是那麼的醒目。
「多多,你知道嗎,在軍營裡,到了晚上我們都不敢睡覺的。」卓不凡突然沉了一口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錢多多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感歎。
「那是因為,我們害怕!」卓不凡停下了腳步,「害怕一旦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林間小道靜得出奇,只聽得見溪水潺潺流淌的聲音,連鳥兒的啼鳴也沒有。
「所以那時候我睡不著的時候就經常彈琴,悠揚的琴聲能讓人的心得到慰藉,讓人不再膽怯。」卓不凡突然轉身,笑著對錢多多說,「在軍營的時候,我還得過草原第一琴師的美名呢!」
錢多多發現他一旦說到琴就很開心,那笑意發自內心,就像五月的風暖暖地吹拂著人心。
「難怪你的琴彈的那麼好,對了你師承何處?」 錢多多開始對他的過去有些好奇。
卓不凡不好意地低頭笑了,像是情竇初開的大男孩般笑的很靦腆,「其實,那時候我學琴是為了追求女孩子。」
「啊!」 錢多多聽了後,愣是瞪著眼看著他,很久才反應過來,然後就仰天大笑,「哇哈哈,不是吧,你居然也這麼俗啊,為了追女孩子就學琴啊,哇哈哈,笑死我了!」
「噓……」錢多多笑的很不雅觀,他衝到她跟前,伸手摀住錢多多的嘴巴,臉靠近我佯裝生氣,「錢多多,我當你是好朋友才告訴你的,你別給我亂說出去,不然……」
錢多多挑眉,拉下他的手問道,「不然怎樣?」這回總算是抓到他的把柄了。
卓不凡靠的很近,近到錢多多都可以觸碰到他那薄薄的狹長的睫毛,在她的臉頰上下忽閃著,有些癢癢的,四目相對,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臉微微有些粉色。
「不然……」卓不凡突然沒詞了,眼盯著錢多多看,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錢多多挑眉,等著他的下文,卻始終沒等到,就在他們還在凝視的時候,一道黑影朝他們撲來。
「小心……」卓不凡反應靈敏,立刻將錢多多拉到身後,話音落,一道黑影便從林子裡躍出,朝他們這邊撲來。
「誰!」未等卓不凡反應過來,一道嬌小的身影便飛到錢多多的懷中。
「姐姐!」一道嬌嫩的聲音從錢多多的懷中飄出,一個小腦袋探出笑盈盈的雙眸水盈盈的,能掐出水來。
「懷兒,你怎麼來了?」 錢多多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他伸出胖嘟嘟的粉潤小手,拉住錢多多的衣角,「姐姐跟我來,懷兒帶姐姐去我家。」
「好啊!」錢多多被他拉著來到了一處較為簡陋的茅草屋前。
裊裊炊煙,冉冉而起,一股清淡的香氣飄入鼻內。
「我娘正在做飯,爹爹一會兒就回來,姐姐你進來坐吧。」懷兒拉著錢多多的手,進了屋內。
錢多多和卓不凡龍邁進了屋子,環顧四周,屋內極為簡陋,一張四方桌,三張長方凳,陶土捏制的碗擺放其上,一位衣著樸素的女子端著一碟香噴噴的土豆絲從房內走出,看到我們一臉的驚喜。
「懷兒,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姐姐,對吧?」女子把碟子放在桌上,雙手在衣角擦了擦,臉帶微笑朝他們走來,「來,請坐。」
「娘,這位姐姐人很好的。」懷兒一直拉著錢多多的手,笑個不停。
「我們冒昧前來,多有討饒。」卓不凡微微笑著,彬彬有禮,不失貴公子的氣派。
「哪裡,村野居所,二位肯賞臉,我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說是討饒。」女子明亮的眸裡是純淨的笑意。
錢多多和卓不凡聞言,私底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位女子談吐不俗,落落大方,如此看來定不是位普通的鄉村婦人。
「我回來了!」門外響起一陣洪亮的聲音,他們循聲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塞滿了整個門框。
「爹!」懷兒朝來人奔去,像是小兔子般靈活地跳入他的懷中,使勁地蹭著,「爹,姐姐來了!」
「哦?」聞言,他舉目掃向錢多多和卓不凡。
只是一個眼光,錢多多卻覺得這位攤主不一樣了,先前他給她的感覺是那樣的普通,普通到就像一粒石子掉入碎石堆裡就再也找不到,而如今的他卻一掃之前的憨厚,眼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舜閃即過。
「歡迎。」他走近屋內,雙目盯著錢多多和卓不凡看了一會兒,舉著手中的野兔對妻子說,「我去把這兔子煮了給兩位下酒。」
他是語氣很平淡,沒有喜悅之色,那兩個歡迎二字也說得牽強,看來他倒是不很歡迎我們才是真。
「呵呵,我們當家的就這個脾氣,兩位莫見笑。」女子見狀,連忙為丈夫打圓場,「兩位先坐著,我去為你們暖酒。」說著她朝懷兒招了招手,「進來幫娘親。」
懷兒很高興地一蹦一跳跟在娘親身後也進了屋子。
等到他們都走後,卓不凡湊過頭,低語道,「他們不是普通的人家。」
錢多多低頭笑了笑,「靜觀其變。」
過來一會兒,懷兒便出來了,端著一壺酒,快步走到錢多多的跟前,墊高腳丫,「姐姐,這酒是我娘親釀的,可好喝了,你嘗嘗。」
「嗯,謝謝。」錢多多接過酒壺,將懷兒抱起,坐在她的身旁,從懷裡掏出事先買好的糕點遞給他,「這是姐姐送你的禮物,很好吃的,打開看看吧。」
懷兒一雙可愛的小手接過油紙包著的小糕點,小心地打開,看到那些甜美的糕點後,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眼裡是滿滿的驚喜,抬眼看著錢多多,「謝謝,姐姐你真好!」說完還使勁地往我的身上蹭著。
錢多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這麼可愛的孩子,誰能不愛呢。
卓不凡則是一臉的暖意,看著在一旁嬉戲的他們,嘴角微微勾起。
直到日落西山,他們才向這對奇怪的夫婦道別,懷兒滿臉歡喜地拉著錢多多的衣角,一臉的不捨,直嚷嚷著要他們明天再來,錢多多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他明天再來,小傢伙這才停止了吵鬧,還奶聲奶氣地要求錢多多和卓不凡拉鉤,許下諾言。
在回藥爐的路上,他們穿過小樹林,突然卓不凡停住了腳步,眸光閃過冷厲,瞥向身側的樹林。
「怎麼了?」錢多多朝他看去的方向望著。
「剛才有人過去了。」卓不凡斂起眸子,冷光掃射四周。
「那裡有什麼人嗎?」錢多多攢眉細看。
方才錢多多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好似人踩踏枯葉發出的聲響,可是轉瞬就消失無蹤,一時間她以為只是錯覺。
「這裡不安全,我們趕緊走!」卓不凡拉起她的手,朝前疾走。
回到藥爐,錢多多別過卓不凡回到自己的屋內,正想闔上門時卻發現,有人從門口疾閃而過。
「是誰!」錢多多警惕地追了出去。
這一次她恢復內力,使勁全力與黑影並駕齊驅。
「你到底是誰!」錢多多知道他一直都在這裡,在最艱難的時刻陪著自己,但是他卻不肯讓自己知道他是誰!
眼看就要追上那人,那人卻突然回頭,朝錢多多擲出一枚煙霧彈,緊接著煙霧飛騰,等錢多多追出煙霧區時,那人卻失去了蹤影。
「我一定會找到你!」錢多多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錢多多起了個早早,結果卻見到了一個令她驚訝的故人。
「杏兒,你怎麼來了?」錢多多喜出望外,沒想到杏兒會來這裡,拉住她的手問長問短的。
「是青公子要我來的。」杏兒瞪大雙眼看著錢多多,「小姐,你瘦了,沒見幾日,你居然瘦了!」
錢多多乾笑了兩聲,心底暗自苦笑,整日粗茶淡飯的,不瘦才怪,不過瘦了還好,被流飛塵那個女人扎針灸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還好至少小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