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杏兒,我走了以後,老爺和夫人有沒有問什麼?」錢多多突然想起自己突然失蹤,又臨時離家,這些都沒向爹和娘解釋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擔心。
「小姐你放心,青公子已經和老爺,夫人都打過招呼了,所以老爺和夫人都安心的很。」杏兒又道,「青公子要我轉告小姐,他有些事耽擱了,暫時來不了,要我好生照顧小姐您,我還帶了一些小姐的物品來,給小姐解悶。」
杏兒帶來了一大包的東西,錢多多打開一看,都是些好吃的。
「他還真是細心!」錢多多沒想到青竹這麼的細心,連這個都為她想到了。
錢多多拉著杏兒的手道,「杏兒今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好玩的地方,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弟弟,我介紹你們認識,你一定會喜歡他的!」錢多多想起了和那個小子的約定,答應了今天還要去看他的。
「好啊!」杏兒很高興,拉著她的手,「那我們走吧。」
「等等,我也一起。」楊風突然出現門口,一起的還有卓不凡。
「你也去?」錢多多疑惑地看著他,看樣子他是被卓不凡拉來的。
「你確定要去?」錢多多怎麼看他有點勉強。
「廢話,這天下誰能勉強我,還不快走!」楊風笑了笑。
他們一行人一起來到了昨天的小溪旁,談天說地,邊走邊欣賞這山林的獨有的風景。
突然錢多多感覺到一道刺鼻的血腥味衝入鼻腔之內,她的身子一顫,杏目瞠瞪,心頭一凜,這……這個味道,是人的血,雖微弱,但是她卻可以很清楚地聞道,新鮮的血腥味勾起了她心底那道蠢蠢的火焰,一絲金光掠過。
「多多,怎麼了?」卓不凡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走到她的身側,問道,「你怎麼不走了?」
「你有沒有聞道什麼味道?」錢多多試探著問他,希望那只是我的錯覺。
「沒有啊!」卓不凡聞了聞,低聲在她耳邊輕語,「難道你昨天沒洗澡!」
「卓不凡!」錢多多怒瞪著他,「你才沒洗澡呢!」這個傢伙也學青竹來欺負她了。
「我洗了!」他舉起手,「不信你聞聞,還很香呢!」
「懶得和你說話!」嬉皮笑臉的傢伙,果然和青竹走久,學習了他的惡習。
「哈哈,多多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哦!」卓不凡不氣暈錢多多不甘心,又是一陣的狂笑。
啪,一堆土朝他飛去,直接擊中他那俊美的臉龐,頓時間,一張雪白的臉變得烏黑不堪,他的臉色也有些差差,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了爽朗的笑,「多多,看招!」
下一秒,錢多多的臉上也多了一堆土渣。
「卓不凡!」錢多多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小樹林中。
楊風和杏兒則是一臉的抽筋樣,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在玩土,漢滴無數。
「停!」最後卓不凡投降了,「我們還是趕緊洗洗,然後去看小懷兒吧,不然到時候他又要撒嬌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那孩子朝錢多多撒嬌的模樣,他說看了直起雞皮疙瘩,錢多多譏笑他,說那是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錢多多走到小溪邊,拂了袖,蹲下了,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撲去,一股更為濃烈的血腥味衝入鼻腔中,直擊大腦神經。
突然她發現,有一絲絲的紅色的血跡緩緩地從上游淳淳而下,在她眼前淌過。
「卓不凡!」直覺告訴她,這裡發生了一些不妙的事情。
「多多!」卓不凡也立刻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飛身到她的身旁,「小心!」
血腥味越來越來濃,身底竄起的火焰也越來越激烈地燃燒著,似要衝破這身軀的阻隔,爆發出來,錢多多拚命地壓抑那股直衝而上的烈火,「卓不凡,我們去前面看看,楊風,你保護杏兒。」直覺告訴她,前方的樹林中有人負了重傷,風中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和小溪裡的不同,小溪裡的是死人血,而樹林裡傳來的卻是活生生的人的血。
樹林裡負傷的人應該是一大一小,這裡深山野林,只有懷兒一家人居住,錢多多心底的不安之感飆升,懷兒你千萬不可以有事!
「不行!」卓不凡厲聲叱喝,「太危險了,你馬上回去!」
「我要去!」錢多多沒理會他的話語,「杏兒照顧好自己。」
「你……」卓不凡剛想開口,就被楊風打斷了。
「來不及了!」楊風的冷光緊鎖前方朝我們疾奔而來的一道身影,「他們來了!」
話剛落,一道高大的身影便硬生生地穿入他們的視野之內。
「懷兒!」錢多多驚詫地看著他懷裡緊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慘白的臉頰粉潤不再,一雙大眼此刻卻緊緊地閉著,就像只失去活氣的小白兔,病懨懨地躺在父親的懷中。
「他怎麼了?」錢多多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一身的血腥味,濃烈中浸透著強烈的殺氣,交織著環繞在身周,讓人的心生出一份忌憚。
「幫我照顧他!」男子沒多說任何的話,將懷兒放到錢多多的懷中,「你們快走,我去引開他們!」
「他們是誰?」錢多多蹙眉,「你又是誰,為何他們要至你於死地。」
「走!」男子聚擰了眉頭,朝她喊道。
錢多多剛一接過懷兒,心底便向是被人用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一般的疼,一道轟雷自腦中炸開,懷中的人兒氣虛若游絲,人已經是在閻王殿前徘徊了。
男子一咬牙,飛身朝樹林中奔去,那裡還有他的妻子。
「懷兒!」錢多多輕聲地喚著,希望他能聽到,「別睡了,懷兒乖,快醒醒,姐姐來接你了!」
懷中的人兒卻沒半點反應,緊閉的睫毛如折翼的彩蝶,毫無生氣。
「混蛋!連孩子也不放過!」楊風的眸裡早就沒了溫潤的色澤,泛起的血色之光猶如野罌粟般散發出致命的殺氣。
錢多多頭一回見到他發脾氣,一向溫潤如玉的他今天卻怒火沖天。
一個縱身,他躍入了樹林之中,從林中傳來的陣陣兵器交接的聲響,激出的火花在林中隱約而現。
他們提著氣,緊張地看著林中的動靜,大氣不敢出一個。
「姐姐,……」懷中的人兒發出微弱的呢喃,薄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浮動,努力地掙扎著,勉強才睜開了眼,「姐……」聲音弱如游絲。
說話間,一縷血絲從嘴角溢出。
「懷兒乖,別怕,姐姐來了!」錢多多輕手為他拂去唇邊的血跡,心底強壓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別說話,好好休息!」
他固執地搖了搖頭,吃力地伸出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草編的蚱蜢,小粉唇此刻再也沒了紅潤盈澤,醒目的慘白和刺目的猩紅交織出一道怵心的景。
「姐姐,懷兒再也不能看它,姐姐……」他說話時,又有幾縷血絲流出。
「別說了!」錢多多伸手摀住他的嘴,「姐姐陪著你,一起看著它。」
小小的眼裡淚光盈滿,他拉住她的手,用盡全力說著,「懷兒很高興能夠認識姐姐,懷兒很快就要和娘見面了,懷兒一點也不害怕,懷兒只是想姐姐……」
「懷兒乖,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姐姐……」錢多多的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哽住,發不出聲,眼裡早就淚水氾濫。
「姐姐不哭,懷兒喜歡姐姐笑,姐姐笑一個給懷兒看,好嗎?」他稚嫩的小手撫摸著錢多多的眼角,為她拭去溢出的淚花。
錢多多闔眼,牽強地扯出一個笑容。
「姐姐……真……好……看……」懷中人兒的氣虛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吐出,便似那裊裊炊煙,飄向虛無的天際。
「懷兒別睡,睡了就看不到姐姐了,別睡!」錢多多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小臉,一顆淚珠還是不自覺地滑落,滴在他那原本就慘白的臉上,卻如滴入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水花,一滴兩滴的淚不斷地滑落,似斷了線的珍珠,四散紛落,卻顆顆如重錘陣陣狠敲心房,怎得一個痛字可以形容。
心絞疼,如黑夜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痛似疾風,橫掃胸腔,掃得心中那把烈火驟然串起,衝出喉頭,迸發出震天的怒吼,撼天動地,驚起四方雲變。
「懷兒!」
一聲似驚雷破天,沖天躍起,震耳欲聾,連在遠處樹林中打鬥的人都驚詫不已,舉目朝這邊望著,每個人的心中都清楚地知道,這聲的怒吼包含了多少的怒火,又參雜了多少的痛楚,而能發出這般強烈的氣壓之人,絕非凡人,定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杏兒與卓不凡更是瞪足了雙眼,看著地上絕望而吼的人兒。
仰天唱罷,錢多多低目看著懷中的人兒,他就那般甜美地睡去,帶著不染一絲瑕疵的笑意,安靜地在她的懷中,沉沉地睡去,慘白的小嘴邊還掛著一絲刺目的猩紅,小手裡緊緊地拽著她送給他的小蚱蜢。
低下頭,錢多多輕輕地吻去了他嘴角的血絲,她要把這份仇,這般恨牢牢地刻在心裡。
頓時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丹田而出,衝破重重的阻礙,遊走全身,再抬眸時,一雙眼金光流轉,犀利之氣橫掃過整片樹林,眼光所到之處,鳥跡絕,人噤若寒蟬,週身如遭雷擊,呆立不動,只是一道冷光,卻可以敵過千萬的冰箭,直教人心驚膽寒。
錢多多緩緩地起身,動作輕柔,似怕驚醒了懷中人,輕點足步,到了杏兒的面前,「幫我抱著他。」
杏兒眼裡流過濃濃的悲傷,小心翼翼地接過懷兒,攬入懷中。
錢多多轉身走人了那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裡,一步一腳印,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渾身散發出的冷氣每走過一寸,四周的草兒速結成冰。
青絲飛揚,染了金光的冷厲與華麗,在空中恣意而舞,修長的身姿在晨輝中瀟灑冷冽,一雙金眸更是冷寒無比。
走到他們中間,錢多多每掃過一遍,黑衣人群便不自覺地後退一步,為首的男子一身的潔白,激烈的打鬥,死傷無數,血花四濺,他卻依舊保持著如雪般潔白的衣裳,可見其武功之高。
與他對眸的瞬間,錢多多便可以肯定,他絕非善類,一雙如桃花的鳳眸裡,流轉著的卻是寒心的戾氣。
「多多!你的眼睛!」卓不凡手持腰劍,想飛身到錢多多多多身旁,卻靠近不得,「多多,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自是靠近不得,錢多多週身環繞著的可是雷利的殺氣。
身後的男子也是一臉的驚詫,雖身負重傷,但是那眼卻沒失去神氣,反而因為憤怒而蒙上了血腥的灼紅。
「我當然沒事!」 錢多多冷傲地掃過,「沒有什麼時刻比現在更能讓我感覺良好的!」
「你是誰?」為首的白衣男子先開口。
「你不必知道!」 錢多多勾起冷笑,眼裡儘是滿滿的不屑,「因為死人根本不需要知道。」冷眸略張,折射出的光芒蓋過月華,嗜血的寒意鋪天蓋地而來。
「狂妄!」白衣男子斂起鳳眸,「找死!」
一道細長的黑影沖錢多多飛來,眼微闔,足輕點,錢多多便凌空躍起一丈,此刻身體內的各個脈絡早就打通,全身輕如羽毛,動若游龍,一氣呵成,矯健而華麗地劃過優美的弧線,翩躚落地。
足點地的同時,離錢多多一丈遠的白衣男子則在落地的瞬間同時倒地,嘴圓張,眼大瞠,眼底儘是驚恐之色,血似湧泉,霎時間便染紅了白衣。
黑衣群中爆發出陣陣的唏噓之聲,又連退了五步。
方才錢多多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便輕易地將首領解決了,他們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打算。
正怔忪時,一道洪亮的笑聲劃破死一般沉靜的長空,一道人影便落於黑影前,一身的紫黑,手執長纓槍,在晨曦中威武傲立,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利如鷹隼,狠狠地盯住錢多多,泛出駭人的冷綠。
「鷹堂主!」身後的黑衣人皆像是遇到救世主般,朝他膜拜著。
「八堂堂主之一的鷹眼!」身後的男子突然喊出這麼一句。
「八堂堂主?」 錢多多狐疑地掃了一眼他,又轉眸凝視著眼前人,鷹眼這個形容到很貼切,他的確有著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
「八堂堂主!」卓不凡有些驚詫,他低頭傾訴,「難道就是江湖上傳聞的『天閣』裡的八大堂主!」
「哼,你倒是有些見識!」鷹眼冷笑了一聲,「不過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錢多多無狂暈,他居然搶了我的台詞!還說的面不改色!這等人真的看了就礙眼!不除不快!不過這個『天閣』有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組織。
「哼,死丫頭!」有了鷹眼的壯膽,有人居然不怕死地冒出這麼一句,「今天鷹堂主親自出馬,定叫你死無全屍!」
話未落,他的人頭便落了地,血濺一地。
好快的手法,夠狠,夠絕!錢多多在心底讚道,可惜出手的人並不是她,不過他卻也為她出了一口氣。
鷹眼冷冷地看著錢多多,卻是對身後的人群說的,「閣主法令,貪生之人,殺無赦!」
一道冷風落下,就似一道催命符,嚇得方纔還在叫囂的人群頓時間沒了魂魄,連聲求饒,可惜都被淹沒在了那一聲聲刺耳的慘叫聲後。
只是瞬間,身後的黑衣人群便全換了人重新上陣,跟方纔的無用之輩相比,鷹眼的手下則是訓練有素,似鬼魅降世,連矗立在陽光下的黑衣也泛起了幽冷的澤調。
「殺!」一聲令下,黑影便騰空而起,似天網朝錢多多他們撒來。
卓不凡和男子如臨大敵般騰地站起,護在錢多多的身前。
黑網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們包圍其中,就在劍鋒橫掃的瞬間,一道金光從人群中四迸而出,似初升的穎日般光華無雙,華麗中透著的卻是地獄般決絕的冷澤,另看者心魂皆驚秫。
光輝中,一名絕色的女子踱著優雅的步調,緩緩而出,雙手負背,一襲白衣迤邐拽地,絕美的肌膚因襯了金輝的瀲灩愈發的靈秀逼人,不點自朱的菱唇,透出妖異的冷魅,尤其是那對金眸,冷傲中透著犀利,絕美中透著妖冶,只是一眼便已將心魂勾去,彷彿這天地間只剩下她的絕世空靈,再無其他。
血花四濺,如珠的血滴飛灑在陽光下,竟是那般的灼紅,耀著陽光的華美,洋洋灑灑,華麗地舞開。
錢多多冷眼看著眼前的男子,他一臉的驚詫,銳隼的眼底閃過詫異的驚怵之色,轉瞬即逝,紅唇勾起,「下一個就是你!」
語氣間是決然的冷漠,似從地獄的最底層飄出,清靈卻有力,絲毫不差地將她要表達的意思全都傳到他的耳朵裡。
「哦!」鷹眼冷冷地挑了眉,「那就各憑本事吧!」
長手一揮,銀製的長纓槍便對準了錢多多的眉間,冷厲的銳光閃過,一道白光夾雜著冰寒的殺氣,似潛龍出水,朝她直逼而來,箭鋒所及之處,草屑飛揚,樹桿斷裂,枝葉被捲起在半空狂舞。
錢多多足輕點,翻身躍起,躲過箭鋒,輕盈地落於樹枝之上,衣袂飛飄,金光冷厲,青絲傲然飛舞,一身散發著肅然的殺氣。
「驚鴻一箭!」從光輝中走出的男子和卓不凡則是毫髮無損,他們驚詫地看著身旁橫七豎八,血肉模糊的屍體,都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
「驚鴻一出,必見血歸!」卓不凡口中唸唸有詞,「傳聞中,這是八堂堂主中的鷹眼最厲害的一招,箭無虛發,百發百中,沒想到一堂之主的你居然會把如此狠毒的招數用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
言下之意就是說鷹眼沒種!連對付一個女孩子都出招如此的狠毒!
鷹眼聽聞沒氣的背過氣去,飄在樹枝上的女孩子,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的年華,卻能在瞬間將他的十八血鷹都斬殺,是何等的厲害,他鷹眼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對付這等妖物自然不必客氣。
「哦?」錢多多聽聞後,挑眉看著地上怒火迸發的鷹眼,冷哼了一聲,「我以為是什麼驚世的武功,這麼看來也不過如此!」
啪,一巴掌正中鷹眼的臉上,當下他便覺得好沒面子,生平第一次居然被一個孩子,說明一下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給數落了一番,還好這裡知情的人不多,不然,他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妖女!」這下子鷹眼總算是知道自己面對的對手高深莫測,要知道他這『驚鴻一箭』從無虛發,即便不被箭刺中,箭鋒所及的範圍內的物體,依舊難逃,而她卻輕易地避過了,不但避過了,而且是毫髮無傷。
金眸微斂,錢多多飄下枝頭,低身拾起白衣男子的長鞭,集八成內力於掌間,以內力驅動長鞭,頓時長鞭便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游若長蛇,朝鷹眼衝去。
長纓槍的優勢在於進攻,用雷利的箭鋒將敵人封鎖在身軀之外,可是就近打鬥的時候,防禦力就相對差了些,而錢多多靈活的身手卻剛好破除了長纓槍的封鎖,輕易地抵達鷹眼的頂空,那裡是他死穴,最容易發動攻擊,而以鷹眼這等高手,一次便要成功,不然想要發動第二進攻就難了,所以她要的就是一擊即中。
長鞭如銀蛇飛舞,舞動起來,落葉紛飛,迷亂人眼。
鷹眼不慌不忙地舉槍向錢多多撥來,潛龍對游蛇,一場激戰在空中展開,潛龍力霸,游蛇難纏,引得潛龍出水,她便有了可趁之機,一招虛晃過後,便朝他的百會穴狠狠地戳去。
辟啪的聲響過後,錢多多優美地在空中翻過一個觔斗,瀟灑地舞鞭而落,捲起的落葉紛飛,似雪花飛天般美麗,在華美中的卻是死亡,看過那一場絕美的葉花飛天的人此刻早已倒地,氣絕而亡,可憐的是他臨終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自己看到了那一場遲來的滿天雪花,夾著猩紅,舞的狂野。
蕭白龍他們早就目瞪口呆,看著錢多多,久久不能言語。
錢多多甩了長鞭,雙手負背,朝他們走去,勾起冷唇,對著那名男子問道,「你是誰?」
金光的凌厲另他回過神來,他看著我驚訝不已,不過卻依舊鎮定,「在下楚飛雲,『天閣』之下,風堂副堂主,敢問姑娘尊姓。」
錢多多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責問道,「他們為何要追殺你!」
既然是同屬一門,為何要自相殘殺,除非………………
「這……」他似乎有些為難,眼神黯然。
「說!」 錢多多很生氣,語氣生硬,「你的命雖是我救的,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殺你!惹毛了我一樣可以殺了你,要不是你,懷兒也不會慘死,你這個做父親的一點責任也沒盡到!」
說到兒子的慘死他也是深深的自責,雙拳緊握,「我罪無可赦,這就是助紂為虐的報應!」他闔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道,「我本是風堂堂主——吳皓月的手下。」
「什麼!」錢多多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身體的某樣東西在蠢蠢欲動,似暗濤翻湧著,仇恨之火又在胸中燃燒。
「那時他抓處女,祭祀血蛇,我曾勸過他,可是他不聽,無奈之下我只好離開了風堂,我沒有向總壇主告發他,反而帶著妻兒遁隱山林,是我不該,不該貪生怕死,不該放任他的胡作非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他面容有些慘白。
錢多多抓過他的手一探,秀眉立刻緊鎖,「你中毒了!是誰下的毒?」
他似乎不以為然,「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華兒和懷兒都不在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力量,早早地去了也好,至少能見到他們。」他轉了眸,看著錢多多,「姑娘,你要多加小心,今天你殺了鷹堂主,他們絕不會放過你,一個堂主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在堂主之上的『天閣』卻是個可怕的組織,只要是『天閣』的命令,江湖上沒有哪個人會反抗,一旦他們下了通殺令,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哦?」錢多多挑眉,冷眸含笑,「我說過我要逃了嗎,『天閣』不放過我,我又豈會輕饒了他們!」傷害了麟和懷兒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男子瞪大的眼裡是一張絕世的容顏,冷傲的金眸中是自信的決然,睥睨一切的高傲之氣在她的身上無限量地放大。
「『天閣』追殺你不僅僅是為了此事吧!」 錢多多可沒那麼好騙,為了殺一個區區的副堂主,『天閣』卻派出了一等一的正堂主,可見他們要的不止於此。
「呵呵,好!姑娘很聰明!」男子突然笑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畫,交給她,「這個是吳皓月的藏身之所,他們也在找…………」
噗的一聲響起,男子口中突然迸出一口污血,兩眼突瞪,倒地而亡。
「楚飛雲!」錢多多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死了,微斂雙眸,冷光掃射四周,「是誰!出來!」
「呵呵……」一陣笑聲伴著琴音,幽幽蕩來,似鬼魅,「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
樹林中頓時被籠罩在一片冷似雪的氣氛中,只聞琴音,不現人。
「八堂堂主之一的琴魅!」卓不凡握緊手中劍,站到錢多多的身旁。
錢多多狂無語,自己人被她殺了她居然還能說得如此坦蕩,虧那人還笑得出來,還好鷹眼聽不見,不然定會被活活再氣死一次。
「哈哈,這位小哥好生的俊俏,嘖嘖,可惜了,今日本座有要事在身,不然定要與你好好溫敘一番,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這樣吧,三日後,我便去尋你!」語氣中儘是挑逗之意,好不羞恥。
錢多多大罵,我呸,好個不急於一時,你三日後就來,不急個屁!
未等他們回答,她便發出妖魅的笑聲,然後似柳煙般裊裊而去。
琴魅走後,蕭白龍低下身去,仔細查看。
「他是中了什麼毒?」 錢多多走近他,凝眸看著地上的人。
「八堂堂主之一,毒堂堂主,毒姬的『百步穿腸』。」卓不凡翻過他的身子,下腹流出了濃濃的黑血,腸子早就外露,腐敗的氣味衝鼻而來。
「毒姬!」錢多多斂起眸子,寒氣四射,「比起流飛塵又如何?」
「鬼醫更勝一籌!」蕭白龍很篤定,「這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不是她自己給的,是天下人封的,自從鬼醫流飛塵遁世之後,毒姬才佔據了江湖上第一的位置。」
「很好!」錢多多冷笑著,心底卻有了對策,轉身朝杏兒他們走去。
「小姐。」杏兒擰聚著眉頭,看著錢多多,懷中的孩子依舊如沉睡般恬靜。
「我們把他們埋在一起吧!」 錢多多歎了口氣,接過懷兒,「姐姐這就帶你去見你娘親!」
在小溪的上游,他們找到了懷兒娘親的屍體,大家一起將他們一家三口合葬在了小溪邊,立了墓碑。
錢多多在他們一家的墳頭磕了三個響頭,「懷兒你放心,殺人兇手我絕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姐姐在這裡對天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你安息吧!」
鬱鬱蔥蔥的樹林裡,紛飛的樹葉,似雪花漫天飛舞,舞出悲涼,舞盡滄桑,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千金磐石,沉悶的有些壓抑。
「小姐,你的眼睛為何會變成這樣?」杏兒表示萬分驚奇。
「我想金丹被我消化了!」錢多多這麼一說,杏兒更加迷糊了,只有楊風和卓不凡相互欣慰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