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妃常狂 群雄逐路 175 疾風
    「凌朔,哪裡有你插嘴的份!」織更出聲斥道,嚴厲的看了他一眼,不讓他童稚的胡言亂語得罪了千水澄。

    「是。」凌朔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織更,凌朔說的也沒有錯,本王不會責怪他心直口快的。」千水澄笑著為凌朔解圍道,他也蹲下身來,溫柔的問小姑娘道,「你叫小南是不是,身上的傷還痛不痛?」

    小南搖搖頭,羞赧的不敢回答。

    「大殿下,她傷得並不重,沒有大礙。」織更答道,轉而問小南,「小南,你住在哪裡,我馬上送你回家?」

    「我——我沒有家……」小南泫然欲泣,瘦弱的身子頓時搖搖欲墜,「我家小姐在逐路就學,她最近畢業回鄉,就將小南留在了這裡,小南沒有地方可以去,在逐路四處遊蕩,才會不小心衝撞了郡主大人……」

    織更一時沉默,能帶著僕從住進逐路的女斗者自然是心高氣傲隨心所欲,招收小南這樣較弱可憐的婢女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不會將這樣一個孩子放在心上,如今小南孤寂無依,一個九歲的孩子又能怎麼辦。

    「少主,凌朔能說話嗎?」凌朔湊到織更耳旁,小聲請示道,他不敢再肆意妄為,招惹少主生氣。

    「說吧。」織更微微笑道,孺子可教知錯就改,凌朔果然還是聰慧靈敏的。

    「少主,小南既然沒了親人朋友,我們收留她怎麼樣!」凌朔小聲哀求,眼巴巴的瞅著織更問。

    可憐兮兮的小南讓他想到琉翠省的一堆乞兒夥伴,那時也有幾位體弱多病的妹妹就像小南這般年紀,無依無靠淪落到只能乞討為生,如今他們蒙受少主照顧衣食無憂,若是小南也能被少主看中收入麾下,他也心中高興。

    「你喜歡她?」織更挑眉問,

    凌朔點頭,「看到小南就像看到一位妹妹一樣,難得救了她,凌朔不想再讓她受欺負過苦日子……」

    小南一雙淚眼驀地又墜下淚水,感激和乞求的眼神不斷看向織更,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決斷。

    「那好吧,我答應你!你暫且先把她送到我的住所,照顧她療傷吧。」織更輕笑應允,凌朔有這個心,她又何必拂了他的一片好心呢。以清輝坊的收入,她現在身家,多養十個八個僕從婢女毫無負擔,只是一直沒有這個心思罷了。

    凌朔眼中霎時綻放出光彩,躬身謝過織更後,對織更和千水澄行禮告辭,才扶起小南輕輕走遠。

    「那是你的手下?倒真是個熱血善良的孩子,鬥氣水平不弱啊,小小年紀就身手不凡,真是前途無量!」千水澄輕笑著看他們主僕兩人交涉,直到凌朔走遠,才對織更開口說道。

    「大殿下謬讚了,不敢當。」織更謙虛說道,凌朔能得到千水澄這個黃金斗者的誇耀,確實不簡單呢。

    「你調教出的手下自然不會有錯,本王不會隨意誇人的。」千水澄搖著扇子道,臉上的笑容誠摯認真。

    「季先生才是驚采絕艷,是大殿下手下的一等幫手呢,凌朔小小年紀,哪裡值得誇獎。」織更有禮地回道,將話題扯到千水澄的手下身上,難不成真要她承認凌朔天賦非凡,在大皇子面前耀武揚威?

    「你說漠言啊!唉」千水澄長歎一聲,搖頭苦笑,「他倒是忠心耿耿實力高強,若不是身有殘疾吶於言辭,本王會給他更高的榮譽,只是他剛毅不折,忠心耿耿十分難得,本王不會虧待他。最近本王幽居小院之中,坳不過情珊一再求侍衛保護,便派了漠言去守衛情珊,可誰知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怕是要惹情珊惱怒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織更明白了真相,低眉輕笑,她就說以季漠言的傲骨冷情怎麼會被情珊這個刁蠻少女掌握,原來是千水澄應允了的。

    她抬頭看著千水澄清俊秀姿的臉,隨口問道:「大殿下莫非只是為了郡主的事才出門?現在事情已了,殿下要回去了麼?」

    千水澄卻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對織更打了個手勢說,「本來是這樣,可碰到織更就有其他事情了。我們去僻靜些的地方,有要事要告訴你。」

    織更微微皺眉,卻不再多問,跟著千水澄一路走到一處偏僻寂靜的假山,兩人才停住。

    「大殿下,有事請講。」織更問。

    「開門見山也不多繞圈子,十五日之期已經過去大半,本王正想去找你說一件事情。」千水澄神色嚴肅,正色道,「校長吩咐,七天後下午三點,你與本王、二皇弟一起在他書房集合,出示信物的數量。」

    「校長已經回來了嗎,我倒一直沒見他?」織更問。

    「說來也巧,本王回來後一直在找校長,可遍尋不見,想到他或許還在那出口處等待,便又去了那裡尋找。校長果真堅持韌性的守在那裡,還不知道我們出來後到了他的書房,本王又請他回來告訴他大概的事情,他上書父皇,最終的安排便是大家聚齊同時出示。

    「原來如此。好,聚齊的事我知道了,到時我一定準時參加。」織更輕笑著說道,千水澄把聖旨皇命都搬了出來,她有拒絕的餘地嗎?哎,身上這塊驚鴻絕玉真是讓人夜長夢多,無從處置啊……

    千水澄把話說完,又與織更寒暄幾句,然後就告辭要離開,他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織更一眼,一雙澄澈睿智的眼眸似乎有千言萬語,卻最後化作一道精光,消失殆盡。

    織更卻沒有看到千水澄的眼神,她有些苦惱的慢慢沿原路返回。經過這一鬧騰,她已經沒心思再去找蔚夜嶺和昊然去玩了,悶悶的走回家裡。

    凌朔已經安撫著小南睡著了,她又仔細探查了小姑娘一番,看到她的確吃了藥療了傷,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少主,要不要炎羽去治療小南?」炎羽輕聲問,剛才怕打擾少主的思路,而且與少主比試的那些人也不用放在心上,它一直閉口不言,現在才開始問。

    「不用了,你的特殊本領不要隨意在人前顯露,小南也並無大礙,休養幾天就好了。」織更搖搖頭,神色疲憊的樣子。

    「少主,你在不高興嗎?」炎羽稚拙的童聲嬌軟問道。

    「你看這個,有這個燙手山芋在手,我能高興麼?」織更歎了口氣,從荷包中拿出那塊白底金紋的絕玉,一臉煩惱,「能把這驚鴻絕玉扔到哪裡去呢,可若留著,誰知道會不會真的牽扯到兩位皇子的奪位之爭裡……」

    「少主又不用怕他們什麼,您用不著把他們放在心上!」炎羽鼓起一張長嘴憤憤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千山傲冒犯少主,千水澄帶來的消息讓少主不高興,炎羽總有一天會為少主討回公道!」

    「好啦,我自己會報仇雪恨,親手討回的!」織更被炎羽逗得一笑,「反正離那天還遠著呢,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幾天我趕快把這些珍奇礦石煉成兵械來,也趁機想想對策!」

    眨眼便是六天過去,織更耗費了全部時間為凌朔量身打造一把兵械,左思右想繁複拿凌朔實驗,織更終於完工。

    織更看著手中全部完成的兵械成品,七片薄如蟬翼的飛刀嵌成一朵銀色**,飛刀透明卻殺氣四溢,**寒意四起吹毛斷髮。分開來看,每個飛刀都是極品的暗器,只要運用得當就威力無窮,合在一起卻又是另一件極具攻擊性的兵械,變化莫測,像極了凌朔那古靈精怪澄澈貪玩的性子。不管他以後覺醒了何種鬥技,這一把兵械都絕不會拖他的後腿,只會如虎添翼。

    凌朔一見它就愛不釋手,把玩嘗試個不停,眼中都迸發出耀眼的火花來。凌朔抱著兵械跪地請求:「多謝少主賜予兵械,求少主再費心為它命名!」

    「『疾風』,『疾風』這個名字怎麼樣?」織更沉思片刻後說。見到凌朔喜愛,她也點頭微笑,這是她除了綏冰匕首之外的另一件得意之作,雖然自己煉製兵械不多,卻個個都很滿意呢。

    「疾風,我的兵械名叫疾風!」凌朔高興的一蹦而起,歡聲跑出房門去試驗疾風的威力,只聽外面不時傳來歡呼雀躍之聲,凌朔顯然是對疾風十分滿意。

    「少主,您勞累了,請喝茶。」小南恭敬的端上茶來,柔聲說道,可她看向凌朔歡快地身影帶了一絲羨慕與複雜。她現在身體已經全好了,卻只能做一些端茶倒水打掃之類的工作,以她的體弱不堪天賦不足,是無法修煉鬥氣,受少主如此信賴的。

    「小南,我說過你不必如此,這裡沒有人需要被服飾被伺候,你也出去玩吧,小小年紀,心事倒不少,我既然留下你來,就不會再趕你走了!」織更輕聲安慰小南,小姑娘的重重心事被她看在眼中,小南不過又是怕被拋棄沒有安全感,她才會羨慕凌朔能得到兵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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