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南嬌俏的吐了吐舌頭,放下杯盤跑了出去,
織更輕笑,明明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卻偏弄得自己那麼苦大仇深的樣子,她這個時候的笑容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剛才的神色有些太過沉重成熟,沒來由的讓織更擔心了一下。
「少主,您累了吧,炎羽幫您回復一下精神?」炎羽飛過來蹭蹭織更的臉頰,嬌聲嗔道。說到忠心為主,少主身邊所有的手下加起來都不及它一鳥出眾,它才是一心一意捨己為她,自從炎羽上次為織更療傷盡力到自己昏厥,織更知道這會耗費它大量靈力後,就再也不許它亂來,炎羽卻想方設法的讓織更接受。
「不用啦,不過是煉了件兵械,我哪裡累著了!」織更抱住炎羽走進自己封閉的房間,仰頭躺上床鋪,果然感到身體有些勞累,卻還硬撐著說。
「別人不知道,難道炎羽也不知道嗎!」炎羽心疼的飛到織更枕邊,苦口婆心的勸說,「少主可是五天五夜沒有休息,任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竟然五天五夜嗎?」織更皺眉,沉浸於煉製兵械之中,她絲毫沒有感到時間的流逝,忽然震驚的坐起,織更這才想到,「啊!那豈不是明天便是十五天的制約到期,下午三點就要去書房決策說出絕玉的事情!」
「是啊,所以少主快些讓炎羽將您治療恢復,總不能在精神面貌上落於下風吧!」炎羽像個管家婆一般安排道。
「你啊,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年紀,聲音是小孩子,想法卻是老媽子!」織更摸了摸炎羽的額頭,溫柔笑道,「炎羽的關心我收到了,可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你耗費靈力。這件事也不用你操心,我會自己去做的。」
又拿出驚鴻絕玉來,織更坐下來專心思考,她在想若是最壞的可能性,千水澄與千山傲各自拿到兩塊絕玉,真的要靠她來決定誰是未來的儲君嗎?
不知不覺,時間又是過去了幾個小時,她皺眉沉思越想越沒有思緒。忽然小南敲門問:「少主,昊然少爺前來拜訪,您要見他嗎?」
織更正發愁,一聽昊然來了頓時心裡閃過一個想法,她不懂皇室爭鬥,可昊然這個丞相之子一定浸淫官場,知道的很多吧!這件事問問他這位好友的意見,不是正好麼!
「快請他進來,我這就去迎客!」織更整整衣帶,一臉微笑的開門說道。
「少主,昊然少爺來了。」小南引著昊然走了進來,恭敬的為他倒水讓座。
「少女,你最近都在幹什麼,都不來找我和夜嶺玩,都不能幫我靠近芸萱姑娘了……」昊然走進房門後,就嚷嚷著抱怨織更道。
「小南,你下去玩吧,我和昊然單獨聊就好了。」織更揮揮手笑著讓小南出去,關上房門後,她瞪著昊然輕斥,「我沒有怪你老是騷擾我的朋友,你倒來怪我不給你機會來了!惡人先告狀,你是想讓我在芸萱那裡吹什麼風?」
「你饒了我吧!」昊然頓時沒了氣勢,一臉戲謔找事的神情一掃而光,他低聲下氣的開始求織更,「我錯了我錯了,千萬不要在芸萱姑娘面前說我什麼壞話,她多相信你的話啊……」
「哈哈,你也有今天!」織更樂了,芸萱能夠降服的了昊然,真是大快人心,她坐下,正色道,「你放心,我會在芸萱面前如實說話,不故意抹黑你。不過,現在不說這個啦,我有事找你商量,大概也只有你能幫我出出主意了。」
「嗯,織更,是什麼事?」昊然也變得一臉認真,反問道。他嚴肅起來頓時顯得彬彬有禮儒雅瀟灑,連平時對織更的少女稱謂都改成正常的名字了。
「我接下來說的話,無論你多驚訝多不相信,也請你聽下去,不要問我你的任何疑問,也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織更娓娓道來,「前些日子我不是失蹤了兩三個月麼,那些日子我捲入了大殿下和二殿下之間的神子之爭,試煉的具體事情暫且不提,我現在苦惱的只是結果。神子試煉是要大殿下與二殿下搶奪五塊絕玉,誰奪得更多的絕玉便是天意選擇的真正神子,未來的國王。本來事情很簡單,可我捲入其中,竟意外獲得一塊絕玉……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給我的選擇提點意見?」
昊然的臉色頓時變換萬分,直直盯著織更看了半響,艱難的壓制住心中的各種疑問,不問出所有的不敢置信,他有些顫抖的喃喃道:「你怎麼會有那個燙手的東西,怎麼會這樣陷入到兩位皇子的爭鬥!難怪大殿下與二殿下最近都閉門不出,原來已經是正式爭奪神子之位了……你打算怎麼辦,最壞的情況要怎麼辦?」
說到最後,昊然已經目光如炬,看向織更的眼神錯綜複雜,臉上中也是隱隱的驚慌和失措。
「你果然能明白……」織更微微笑,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對皇室官場十分熟悉的昊然果然能夠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他或許真的能為她提供一些真實的建議,給她好的選擇。
門忽然被敲響,小南嬌軟的聲音在門外問:「少主,昊然少爺,賽總管派人送來了一些新鮮水果,您要現在嘗嘗麼?」
「進來吧。」織更微微皺眉,有些對小南的擅闖失禮感到不滿,可一見她無措可憐的小樣子,就不忍心再發火指責了。織更等小南將手中水果托盤放下,才對她吩咐道,「小南,馬上將凌朔叫進來,你守在大門前不要讓人進來。」
小南點點頭,微微紅著臉走了出去,她也感到少主似乎有些不高興,她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她趕快退了出去,不敢多留。
等到凌朔一臉迷惑的走進來,大門又關上,織更才吩咐道:「凌朔,你站在門前,有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我與昊然的話被你聽在耳中,卻絕對不能從嘴裡再冒出去。」
凌朔肅然點頭,拿著他的新兵械疾風,凜然的守在了門前。
昊然才開口問:「織更,還要繼續說麼?」
「嗯,重要的事你都知道了,最壞也不過是兩位殿下人手兩塊絕玉,然後我手中這塊就有著決定性的關鍵作用。」織更說道,經過小南的一番打擾,她心裡的那些焦急倒是少了許多,現在能夠心平氣和的說話。
「對你來說的確最壞是這樣,可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是可能發生。織更,你要早做打算。」昊然歎息著說道,心裡卻翻滾起萬丈波濤,主人是否知道這件事情呢,這會不會影響到主人的若干決定……
「我能怎麼辦,當然是問問你這位與皇族交好的丞相之子,看你肯不肯對我找個朋友直言相告了!」織更笑著說,臉上已經不見一絲緊張陰鬱,「昊然,你會告訴我真實的大殿下與二殿下嗎,萬一到了最壞情況,我投給誰比較好?」
「這——這哪是我能評判的……」昊然咧著嘴扯出一道苦笑,「皇上或許能對兩位殿下評價,我評價出來的又有什麼用?更何況我眼中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皇族的事,唉……」
「是啊……」織更想起千山傲的深藏不露,想起千水澄的沉著通透,這兩人有誰是好對付的,誰是良善之輩!若有一人無能到能被別人全然看清,另一個一定是毫無疑問的未來國王,
「這件事我是沒了主意,兩位殿下我一個都得罪不起。」昊然緊繃的情緒也因為織更的放鬆而舒緩起來,他把玩著小南送來的新鮮珠玉果,忽然臉上閃過一道精光,戲謔的對織更道,「少女,除了問我的評價,還有其他方法啊~」
織更一眼看出昊然又想刁她胃口,隨手將小茶几上的一個水果扔給昊然,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嗯?什麼意思?少女,你把甜水栗扔給我是什麼意思?覺得我話多,讓我解渴嗎?」昊然舉著甜水栗迷惑起來,少女的心思好難猜,他為什麼小時候沒有好好學猜謎呢,兩條寬麵條淚……
「哈哈哈哈,少主的意思是,讓你舉個例子啊!」一旁的凌朔忍不住為他解惑,看著昊然一臉雲裡霧裡的表情,他笑的扶著肚子彎了腰。
哼,讓這個叫昊然的也不過如此嘛,雖然少主經常說他是個高強斗者,也不過是因為昊然年紀比他大,學鬥氣比他早!現在昊然不是照樣猜不透少主的意思,要他來解釋解圍!少主一出手,秒殺全場,果然威武!
「舉……舉個栗子,舉個例子……」昊然舉著甜水栗苦笑不得,主人,他真的小時候是皇城裡聞名的天才兒童,長大了是逐路學院的天才斗者嗎?為什麼在少女面前處處失敗呢!
偏偏少女還是必須接觸的人,這不是要時時提醒自己的無能,體驗無力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