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堡主一愣,看她容貌絕美,氣質溫婉,不由疑惑道:「莫非你是美人居的花使?」
雲絲盈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是誰?快點讓開,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知怎的,看著這麼一個美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他竟有些不忍傷害她了。
誰知,雲絲盈又搖了搖頭:「我不能讓開!」
她越是這樣,馮堡主越是疑心,懷疑閨房中正發生著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他把手一張,巨鈸又已現於掌中,巨鈸上面,一顆一顆的血珠還在緩緩滴落,落在地毯上,洇出一朵一朵妖艷的小花。
雲絲盈見他拿出巨鈸,知道要對自己動手,不肯示弱,也把花雨玲瓏傘招了出來,頓時,光彩絢爛,馨香撲鼻,花雨玲瓏傘本身就如一個驚艷的美人一般,讓人為之側目。
「又是這把傘!」馮堡主曾經見蕭緣用過這把傘,又因為這把傘實在雅致絕倫,所以印象很深刻,「你竟然有這把傘?蕭緣是你什麼人?」
雲絲盈倒也不隱瞞,說道:「蕭緣是我家公子,我是他的奴婢!」
「小小奴婢,也敢擋我的去路,我看你和那四個花奴一樣,都是找死!」他本來心存的一點憐惜,很快被害怕和恐懼所替代,他實在害怕金石玉晶被別人得了去,所以大喝一聲,把手一甩,巨鈸帶著一聲厲嘯,就向雲絲盈衝去。
雲絲盈早已料到,身形急退兩步,輕叱一聲,花雨玲瓏傘猛地打開,頓時,一片花雨隨著傘的打開之勢沖飛出去,花瓣繽紛,馨香撲鼻,景象美麗極了。
嗤嗤連響,巨鈸把飛來的花瓣盡皆削成兩半,在花雨中急速推進,漫天落花飛舞盤旋,落在地上,化作一地嫣紅。
等巨鈸衝到花雨玲瓏傘上時,勁力已削減大半,撲得一聲,好像衝進柔軟的棉花堆裡,被花雨玲瓏傘阻住了去路。
「咦!」馮堡主沒想到自己的迅猛一擊竟被擋住,略微有些吃驚,抬手一招,又把巨鈸收回手中,「哼哼,沒想到這怪傘在你手中,比那小子使得更有威力,想來你也不是等閒之人,絕不可能是那小子的奴婢,快說,你到底是誰?」
雲絲盈把傘一抬,優雅地放在肩頭,如花嬌顏襯著花朵般色彩鮮艷的花雨玲瓏傘,當真如仙子下凡一般,美得讓人驚心動魄,更加上細碎的花瓣在身邊緩緩飄落,連馮堡主都看得眼前一迷,暗自驚歎她的美麗。
雲絲盈淡淡道:「我說了,我是蕭緣的奴婢,他是我的主人,這就是我的身份,作為一個奴婢,主人的吩咐必須遵從,所以如果你想從這裡過去,除非先殺了我!」
馮堡主氣得暗自咬牙:「那小子除了吹牛貧嘴,還有什麼本事,竟讓你為他如此拚命!」
雲絲盈秀眉微皺,鳳目一瞪:「不許你這麼說我家公子!」
馮堡主哈哈大笑:「好,好,好,我沒功夫跟你在這裡耽誤,現在就殺了你,成全你的一片忠心!」
他把雙臂一抬,背後光芒閃爍,現出三件奇特的靈器來,一件是金色的圓錘模樣,一件是銀色的冰錐模樣,一個卻是青色的短劍模樣。
雲絲盈看到這三件靈器,微覺有些驚訝,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馮堡主道:「沒想到我的雷鳴錘,破風錐,和春水劍,會在今日用在一個女子身上!」
雲絲盈一愣,暗道:「雷鳴劍,破風錐,春水劍?單聽這靈器的名字,就知威力不同凡響,看來要小心應付才是!」她心中很是忐忑,臉色卻依舊平靜如昔。
馮堡主喝道:「我再問一句,你到底讓不讓開?」
雲絲盈嬌聲道:「還要我說多少遍,公子讓我站在這裡,我就絕不會讓開一步!」
馮堡主瘋狂大笑:「好,那你就為你所謂的公子去死吧!」
他把手一指,三件靈器一起出動,卻參差不齊,雷鳴錘在前,破風錐居中,最為輕盈鋒利的春水劍,竟落了在後面。
雲絲盈不知其中的玄機,而且,也沒見過有人會一起操御三件不同的靈器,忙輕喝一聲,還是同樣的一招,把花雨玲瓏傘猛地打開,頓時一片花雨呼嘯而出,向三件靈器迎來,她只求能夠拖延時間,並沒想到打敗馮堡主。
可是,接下來的情形卻讓她大吃一驚,只聽那個金錘一聲雷霆炸響,整個繡樓不停抖動,幾乎崩塌,衝過去的花瓣,在瞬間變成了粉末,雲絲盈更覺耳中隆隆作響,心神大震,幾乎昏倒過去。
就在她心神恍惚的時候,破風錐的速度突然加快,閃電般,向她撐開的花雨玲瓏傘衝擊過來。
雲絲盈實在愛惜花雨玲瓏傘,畢竟這是蕭緣所贈,又見破風錐來勢很急,尖銳鋒利,不敢直攖其鋒,慌忙把花雨玲瓏傘一收,把身一側,破風錐頓時帶著呼嘯之聲,從肩頭擦過,帶起的勁風,把肩頭衣裳劃破,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也現出一道血痕。
雲絲盈出了一身冷汗,抬頭再看,春水劍竟已不見了蹤影,她心底頓時一沉,忙把花雨玲瓏傘打開,喝了一聲:「大!」
花雨玲瓏傘頓時變大,把她全身護住,可是在花雨玲瓏傘的裡面,卻有青光一閃,直射她的胸前。
雲絲盈沒想到春水劍竟到了跟前,想躲已是不及,春水劍化作一道青芒,瞬間穿胸而過。
一縷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出,一點一點,落在淡綠的衣襟上。花雨玲瓏傘摔落在地,時間似乎一下停滯下來。
蕭緣正在緊張地用火焰精華融化著金石玉晶,外面的激烈交鋒,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擔心,可是突然,外面一下沒了動靜。
蕭緣也覺自己的心突然被掏空了一般,過了好半晌,才撕裂般地疼了起來,他嘶吼一聲:「絲盈,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