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絲盈怔怔地,眉頭緊皺,聽到蕭緣的呼喊,竟又咬牙抬起頭來,極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公子,我……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蕭緣怎能不擔心,他知道,雲絲盈肯定受了重傷,恨不得馬上衝出去看看她,可是理智告訴他,此時萬萬不能離開。
馮堡主面無表情,看著對面的雲絲盈,歎道:「你為主盡忠,也算死得其所,放心吧,等你死後,我會把蕭緣殺了,讓他去陪你!」
雲絲盈卻搖了搖頭:「不,你不能傷害公子!」
馮堡主見她的胸口被鮮血濡濕一片,卻猶自站著不倒,不由大奇:「莫非你已經達到了元嬰期,身體受到如此重創,竟然還能不死!」
雲絲盈沒有說話,臉色本已蒼白之極,此時卻漸漸變得紅潤起來,本來黯淡下去的眼神,也如寒星般,閃著亮晶晶的光芒,這讓馮堡主吃驚不已,不明白一個垂死之人,怎會出現這種變化,難道是迴光返照不成,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
只見雲絲盈抬起衣袖,輕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痕,把手一張,花雨玲瓏傘又已回到手中,她展顏一笑,恰如嬌花綻放一般:「馮堡主,多謝你了!」
「謝我?謝我什麼?」馮堡主看著雲絲盈奇跡般地起死回生,心中驚訝不已。
雲絲盈道:「多謝你的致命一擊,不然的話,冷兒,柔兒和媚兒的靈氣還沒法完全融入我的身體,因為你的一擊,她們的靈氣都被觸動,反而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完全成了一體!」
「什麼冷兒,柔兒,媚兒?她們是誰?」馮堡主很是不解。
雲絲盈笑道:「她們是我的好姐妹,我們雖是一體,靈氣卻各自分離,因為我受重傷,幾乎死去,靈氣因此急速波動,反而徹底融合,我想,我有信心完成公子的吩咐,把你擋在這裡了!」她說得輕描淡寫,不帶絲毫的火氣,倒像是在談心一般。
馮堡主苦笑道:「可我的春水劍明明已經穿透了你的心臟,就算你是元嬰期,也會重傷,你至少應該傷一點吧,怎會一點事都沒有呢?」
「心臟?」雲絲盈突然笑了,「或許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類,對我來說,心臟的作用,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頂多是個裝飾之用!」
馮堡主不知她的底細,不知她的心臟本是一顆月露明珠,一時如墜雲裡霧裡,想了一下,咬牙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人類,先殺了你再說!」
他把手一指,雷鳴錘,破風錐和春水劍隨之而動,又參差不齊地向雲絲盈打來。
雲絲盈嘴角一笑,撐著花雨玲瓏傘,竟然動也不動,只有一雙妙目,定定地看著馮堡主。
馮堡主大奇,不知她搞什麼名堂,突然,本在向前衝出的三件靈器,竟然一起回頭,齊齊向他打來。
馮堡主大驚失色,忙把手一指,希望止住這三件靈器,誰知,自己的操御絲毫不起作用,那三件靈器來勢更急,就要衝到他的身前。
馮堡主大駭,猛一翻身,倒在地上,向外滾去。
他的背後就是樓梯,竟然一路滾了下去。
若在外人看來,肯定覺得奇怪,因為他們會看到,馮堡主本在操御靈器攻擊雲絲盈,卻在關鍵時候,猛地把靈器止住,不光如此,還翻身向樓下滾去,好像瘋了一般。
不過,雲絲盈卻一點也不奇怪,她在玄玉幻境中念誦幻境秘法的時候,已經找回了過去的記憶,剛才又融合了那三股靈氣,即使離開了玄玉幻境,也有了一定操縱幻境的能力。
剛才,馮堡主就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她的幻術,才那般滾落下去。
不過,馮堡主畢竟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在樓梯上一番滾動,身體吃痛,瞬間清醒過來,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肯定是中了什麼幻術之類,又是窘迫,又是氣惱,大吼一聲,飛身而起,就向雲絲盈撲去。
可是,就在他衝上去的剎那,猛地看見一片繽紛的花瓣,如利刃一般,向他全身包裹過來。
他大喝一聲,把雷鳴錘一震,那些花瓣卻無聲無息地消失掉了。
馮堡主氣道大吼:「又是幻術,我殺了你!」
眼看雲絲盈依然安靜地撐著花雨玲瓏傘,俏生生地站在原地,他把雙手一揮,破風錐和春水劍先後衝出,直取雲絲盈全身要害之處。
雲絲盈眉頭微皺,在破風錐和春水劍飛到的剎那,身形竟化作一片淡煙,消失無蹤。
馮堡主大駭,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處在幻境之中,不由抬起一掌,向自己的胸口迅速擊下。
「撲」,一口鮮血噴出,馮堡主胸口大痛,猛然清醒,這才發現,自己所看到的雲絲盈,不過是樓上的一根柱子而已,真正的雲絲盈,正站在右前方,捂著嘴,咯咯嬌笑。
此時,在閨房之中,金石玉晶所成的金屬總算要融化乾淨,蕭緣不由大喜,聽著外面馮堡主的大聲呼斥,反而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這就證明雲絲盈並沒什麼事。
馮秋露的全身,香汗淋漓,不但濕透了秀髮,就連身下的棉被都濡濕大片,她臉色蒼白,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終於,火焰精華把金石玉晶完全融化,如意神泥更是迅速把融化後的金石玉晶吸收進去。
蕭緣輕舒一口氣,低頭一看,馮秋露的胸前已不再是金屬,而是變成了柔嫩的肌膚,肌膚如玉,白皙細膩,兩點嫣紅,更如初綻蓓蕾般,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蕭緣嚥了口唾沫,極力穩住心神,緩緩地把手貼緊馮秋露的胸前,然後微微抬起,一片晶瑩的光芒緩緩散出,如意神泥一點一點,從馮秋露的肌膚中透出。
蕭緣的動作很是輕柔,直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如意神泥才完全取出,重新聚成一個晶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