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恨冰藍的眸中含了三分笑意,凝視著對面的南宮煙琴。眸底深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悸動情愫。
「皇貴妃多慮了,皇貴妃是無恨的客人,無恨又豈會任由別人傷害你?」這句話似真似假,竟讓南宮煙琴一時有些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保回他。
為何會啞口無言?不往深處說,單單就眼前這情況來看,就算有人想傷害她,也是不可能的。她連怎麼從這密室裡出去,都是個問題。
「當然,當然!說起來,倒也真是煙琴多慮了。」琉璃美眸中,盛著絲絲憤怒。面上卻波瀾不驚,淡定從容。「將煙琴關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空間裡,就算是對煙琴的尊重?其實,煙琴很好奇,金玉與東啟兩國一向交好,和睦相處。王子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王子將煙琴擄來這裡,動機為何?」
「做客?至於王子說的請煙琴來金玉做客,煙琴現在這樣,恐怕與做客刮不上邊罷?沒有哪個客人,會被主人擄來,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密室裡!」
史上,恐怕也只有她南宮煙琴被人這樣對待吧?好一個無恨王子,在做出這樣無禮的事情後,還能笑的那般優雅無害的說,他是請她來做客,更而且,還說什麼是被迫無奈?
呵!想想都覺得好笑,被迫無奈,這個借口未免太過冠冕堂皇,說不過去,根本就沒有一點說服力。而他,無恨王子,卻說的理直氣壯,一點兒不自然的神色都沒有。
嘖嘖!南宮煙琴不禁在心裡感歎,這個無恨王子,看起來尊貴高雅,優雅出塵,怎麼臉皮就這麼厚呢?
「那要看對象是誰了!」無恨王子長長的輕歎了一聲,冰藍的眸子無辜單純的看著南宮煙琴,微微勾唇,笑道:「若是皇貴妃這麼做,無恨一定覺得非常榮幸,受寵若驚。」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原以為,慕容亦痕臉皮夠厚了。不過,和眼前的無恨王子比起來,慕容亦痕簡直是太純了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嘛。
慕容亦痕說那些話時,至少是對自己心愛的人說的。而眼前這個無恨王子,卻是對一個不熟悉的人也能說的這樣臉不紅心不跳,說的那般自然,真肉麻噁心啊。
「請王子自重。」南宮煙琴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種近乎變態的愛好。王子究竟為何要將煙琴從東啟擄來這個鬼地方?」
冰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黯然,落寞。
「如果……」淡色的唇勾起一抹絕色緋笑,一手撐在玉石桌上,上身微微前傾,伸出一指輕佻的挑起南宮煙琴可愛性的下巴,曖昧的對著她的臉輕輕的吹了口熱氣。「若是本王子告訴你,答案是本王子喜歡你呢?皇貴妃可否為了無恨,從此留在金玉?」
什麼兩國友好的關係?什麼兩國和睦相處?那些都比不過讓她留在他身邊更真實,更能帶給他快樂。
他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罷了!其他的,什麼百姓,什麼天下黎民,什麼江山,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沒有想那麼多,也無法去想那麼遠,他只想要留住眼前的,讓這一幕,永遠存在心底最深處。
他呼出的熱氣,吹拂在臉上,癢癢的,有些熱,又有些讓人不知所措。想要逃開,卻愣在了那兒,忘了所有的動作,忘了推開他,忘了說話。
不是捨不得,而是被震憾到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優雅,高貴出塵的男子,會做出這樣唐突,大膽的事。更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荒堂的話來。
他喜歡她?怎麼可能?
「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面,不是嗎?」好半天,南宮煙琴才找回自己的舌頭,疑惑的說。
手上的肌膚觸感很不錯,滑滑的,嫩嫩的,似上等的絲綢一般,光滑細膩,又帶著溫暖的溫度,那麼舒服,讓人愛不釋手。心裡,不由自主的,有些嫉妒那個能擁有她的男人。
手上的力道,也不禁跟著加重了。直到,聽到南宮煙琴的低聲痛呼,突然像是被嚇到一般,鬆開了手。冰藍的眸中,掠過一絲狼狽。
「有沒有見過面,很重要嗎?」很快恢復情緒後,他優雅的說道,面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不知為何,他竟會嫉妒東啟皇慕容亦痕。為什麼?他可以擁有她……?而他,想要得到她,卻顯得那麼的困難,要將她困在身邊,還得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而一旦被東啟皇慕容亦痕知道,他將會永遠的失去機會,再也無法得到她,並擁有她。
而,若是不顧她的意願,強得得到她,他又有些不忍,不捨。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用卑鄙的手段,將她變成他的女人。
他想要的,是有朝一日,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成為他的女人。就算,她在他一之,有過別的男人,他亦可以忍痛忍受。只要,從今以後,她是他的人,只是他的人。
南宮煙琴不知無恨心裡想的是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當然不重要。至於王子說的話,煙琴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請王子以後不要再說那些不可能的話,不要再和煙琴開那種無聊的玩笑。」
重要的是,她的心裡只有慕容亦痕。其他的,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不可以!」無恨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悅,冷酷的說道。「皇貴妃可以不喜歡我,但不可以阻止我喜歡你。若是不喜歡,我幹嘛費盡心機,將你從東啟皇慕容亦痕手上搶過來?」
他索性對她一次性把話給說清楚了,免得她再問一些說一些他不喜歡聽的話。
「沒錯,本王子就是將你從東啟皇手上搶過來的,並不是請皇貴妃來金玉做客。等東啟皇放棄尋找你時,本王子會考慮讓你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現在,只有委屈你呆在這個封閉的地下密室了。而我,每天都會來看你,會給你送吃的,用的,會陪你說話解悶。若是我有事無法抽身,我會派其他的人來陪你。而你,不要想著如何從我身邊離開。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空將她從東啟帶到金玉,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呵!知道麼?東啟皇現在正焦急如焚呢,下令澤宇王,國師到處尋找皇貴妃呢!」俊美的臉上,優雅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悚。
南宮煙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只是這樣,我想你根本沒有必要將的擄到金玉來。你應該知道,我對慕容亦痕的感情有多深,除了他,我誰也不會喜歡。而他,也不會忘記我的。不管我們分離多久,哪怕是從今往後,我們這一生再也無法相見,我對他的感情也不會淡分毫,只會越來越深。而他,我相信,他也會和我一樣。我相信,他一定會找到我的。這不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找不到她,慕容亦痕絕不會放棄的。他,不可能愛上除了她之外的別的女子。她,相信他,就如,他,相信她!
「難道,王子不是因為其他目的,而將煙琴擄到金玉來麼?」金玉與東啟,八國中,表面上最友好的兩個國家。
無恨王子,他為何要這樣做?就算他是那樣說的,她也不認為,他會為了她,只是為了她,而冒險將她擄來金玉。難道,他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他的任性妄為,而使兩國友好關係因此而決裂麼?
倘若真的只是因為她,那麼,她就真的成為那些反對她留在慕容亦痕身邊的紅顏禍水了。
「皇貴妃認為我應該為了什麼目的而將你請來金玉?」他嘴角噙著一縷淺淺的優雅的笑,反問道。
用了請那麼優雅的詞,卻做出不那麼光明正大的事。
「那我怎麼知道。」南宮煙琴也不再和他客氣,冷冷的嘲弄道。
將她擄來金玉,卻還假惺惺的將話說的那麼漂亮。就算是真的喜歡,也沒有理由將她擄來這裡。實在是太荒謬,太不可思議了。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知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好了,皇貴妃別多想,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吃的來。」他安撫的朝她微微笑了笑,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南宮煙琴站起身來,叫住他。「你就真的打算把我關在這麼一個陰森森的地方?我一個人會害怕的,你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聞不問?還有,這個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我不可能天天穿著這一件衣裳,不換罷?」言下之意,就是要有洗澡的地方。「還有啊,人都有三急啊……你不能這麼不講人情,對不對?」
本已轉身即將離去的無恨王子,又轉過身來,站在門口,姿態慵懶的斜倚著背後冰涼的玄鐵門,似笑非笑,饒富趣味的看著她。「皇貴妃的意思是……?」
不愧是東啟皇貴妃,果然還是不死心啊!只要逮著機會,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為自己爭取利益,想辦法脫身。她是想要離開這兒,想要出去給東啟皇慕容亦痕通風報信麼?
真把他當三歲小孩來耍啊?
「可不可以讓我和王子一起出去啊?在這黑漆漆的密室裡,真的很恐怕啦。」南宮煙琴笑的很天真很無辜很單純的說,心裡的算盤打的辟哩啪啦響,只要能這兒出去,她就一定有辦法通知慕容亦痕救她回去。
可是,若是一直被關在這個密不透風,外面的蒼蠅飛不進來,裡面的蒼蠅飛不出去的密室裡,就崩提把自己在金玉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這個無恨王子,還真是可惡。
「這裡有夜明珠照明。」明顯不給她機會。似是看穿她心思一般,無恨說的雲淡風輕。
「可是沒有人啊!我不喜歡一個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那麼彆扭啊?南宮煙琴警惕的抿唇,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警惕的不再往下說。
無恨饒富趣味的看著南宮煙琴,看到她用可愛的眼神戒備的盯著他,不由失笑,生起了逗弄她的興趣:「怎麼不說了?皇貴妃為保不繼續往下說?」
「不想說就不說咯!」南宮煙琴的笑容能膩死人,笑的很媚很媚,咬牙道:「一個人就一個人,我覺得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不過,還是麻煩王子將那些日常要用到的一些物品給送過來。當然,如果能派兩個聰明伶俐的丫頭過來侍候就更好啦。」
不是她嬌生慣養,而是,如果能多兩個人陪著,自然是好的。最重要的是,或許可以從她們那裡打探到一些對她有用的信息。
她總不可能一直這樣被無恨王子,像關押犯人一般關在這裡吧?
「好啊!皇貴妃可還有其他別的要求?」將她的心思都看在眼裡,無恨卻假裝不知,很乾脆很痛快的應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她能打探到的消息,無非是一些他無意隱瞞她的消息。哈哈!
「嗯……?」奇怪?他怎麼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啊?難道,這裡面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