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華麗麗地來了個360度的大轉身後,邁步向前走去,留下仍震驚的沒反應過來的兩人。
「喂,你等等我們啊……」身後傳來樓冥夜焦急的大喊聲。
我從心底裡哈哈大笑一聲,終於恢復正常了。腳步卻沒因此停下來,反而自顧自地繼續向前直走。
樓冥夜看著前分不僅不停下來反而還繼續得意地往前走的某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向岔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空氣中只餘下一句哄亮的笑聲:「你走錯了方向了,應該是這邊。星日,我們走。」
我愣愣地趕緊回頭,哪裡還有他二人的身影,頓時收緊拳頭,牙咬得咯吱做響,小宇宙熊熊燃燒,恨不得揍花他的一張俊臉!此刻的我想要殺人!!!
嘴裡卻憤憤地抱怨著:不早說。
可是,卻不得不原路折回,屁顛屁顛地朝著他們慢慢消失的那個方向一路小跑追趕他們二人。
空氣中傳來一陣陣開懷的大笑聲。
等在河邊趕上他們的時候,全身已經累得快要散架了。只感覺每處的血液都在急速循環個不停,身上卻是一分力氣也再使不上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二人在故意捉弄我,跑了一個小時都愣是沒追上他們。
香汗淋漓,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吞吐著。
反關他二人倒好,嘻嘻哈哈地坐在船上,大腿蹺著二郎腿,談笑個不停,那樣子好不得意。哪裡還有個主子與屬下尊卑的模樣。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頭栽倒在船上,死活也不願再挪動一下。
看見我憋屈的模樣,他二人對視一眼,樓星日爬起來閃身往甲板走去,只留下我們二人。
「船家,可以開船了。」可能是看到我躺得極不舒服,他一把抱起我,讓我靠到他身上,對船家說。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一些不快樂的經歷,所以我特別不喜歡男孩子對我的觸碰。我扭著身,努力掙扎著,卻被他箍得更緊。
有時候他讓我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獵物,一個因為得不到所以更加亢奮的獵物,令人產生迫切征服的慾望。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產生這樣可笑的想法,我反而是覺得因為是同類,所以彼此溫暖。
試著又掙扎了兩下,卻仍徒勞無功,我挫敗了歎了口氣,果斷地選擇了放棄。
結果卻震驚地發現,原來事實上,我並沒有如想像的那般討厭這個懷抱,反而還帶著一絲絲的期待,我於是乖乖閉上了眼睛。
心裡卻有個人在不停地說:「維愷,你完了,你徹底完了……」
「為什麼?」聽著那張狂的聲音裡還帶著些關心,我動搖了,剛這麼想著話已脫口而出。
可是,包括我自己,都不明白是在問什麼,為什麼說我完了,還是為什麼他要抱我。
「我喜歡。」他下顎隨意地輕輕支在我的腦袋上,聲音低沉淺淡不帶多少柔情,只是像平常一般的淡然陳述,卻是那般自然,不造作。
聽見這話,我有一瞬間的錯愕,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喜歡具體是指什麼。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僅喜歡像現在這樣抱著我,或者,別的什麼。但我什麼也沒問,只是仰頭深深地看著他,好似從來沒有如此這般認真地看過他。
然後我尋了個舒服的姿態緩緩閉上了眼睛。
意識開始慢慢地游離,也不知是剛剛喝多了酒,此時有些醉酒的緣故,還是這裡的風景醉人,或者酒不醉人人自醉,亦或者都有。
我沒有太在意,也沒往那裡去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身體感到一絲的不舒服,我轉動著身子試圖尋著一個舒服的位置,卻驚恐地發現連抬起一隻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好像吸了大麻一般,酸軟無力,渾身發虛。這才忽然感到不對勁,眼前浮現出那對夫婦鬼祟的舉動。
我奮力掙眼對上那雙深邃的瞳孔,費力地輕吐出幾個字:這酒有問題。
一個跟頭,我重重地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
樓冥夜看著懷中的人沒了反應,以為只是睡著了,沒來得及細想她話中的意思,腦袋已經突然傳來一陣眩暈,接著便感覺到渾身的內力一點點地流失,彷彿被抽空了一般,這才大叫一聲:不好。晃晃悠悠地還沒站起身,便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唯留下那雙睜著的大眼,在表示他多麼昏不瞑目。
船夫一邊划船一邊悄悄地往後瞥上兩眼,待確定三個人確實已經都昏倒了,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快速駛著船,劃過一片密密麻麻的蘆葦地,然後繞過沼澤地,確定沒有尾巴在後面跟著,這才靠了岸。
岸邊躺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手邊放著一把珵光瓦亮的大刀。看見有人走過來,便拿著大刀站起身。
「得手了?」他操著一口粗嘎的聲音問道。
「秉告幫主,得手了。」船家單膝下跪,抱拳說道。
「奶奶的,這回那娘們開心了,」興奮地拍拍男子的肩膀,看了一眼船上的男子,啐了一口,「真他媽的俊,今兒個高興,回頭叫弟兄們多喝上兩杯。」
然後便吹了下口哨,五六個小嘍嘍突然鑽出來,兩人抬一個向山上走去。
那驃悍男子大聲道:「今天釣了大魚,葉青,阿嬌還有弓子你功不可沒。派人叫他們回來,就說咱們今天不做生意了……」
於是又有三兩個人拿著幾把刀隨同那船家一同去接那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