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到了第三天中午大約十點左右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路邊的酒館坐下。
途間除了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嘍籮肆機鬧事,倒也還算得上順利。
這裡地處偏僻,除了偶爾有幾個過路的人,很少有人光顧這裡。看見有客人來了,一個穿著普通衣裳,相貌普通的男子興奮地急忙跑過來和我們打招呼。
「兩位客官請坐,阿嬌,快給兩位客官上酒。」一邊又對坐在一旁的女子說道,看上去因為是一對夫妻。
我默默坐在一邊,微微笑了一下,也不說話。
「酒家,你可曾看見一個身穿紫衫,外披著一件黑色風袍的男子從這裡經過?」樓星日從手裡接過那婦人遞上來的酒杯,淺酌一口問道。
酒家略回憶一下,便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沒有。」
我輕笑道:「這麼肯定?」
「這位姑娘說笑了,你都看到了,我們這裡這麼冷清,來往的客人又極少,自是不會記錯。」
我聽後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言什麼。
繼續低頭品起手中的清酒。酒入口後傳來絲絲的沁涼,香卻不濃烈,甜卻不膩口,香醇淡雅,妙不可言。
「真是好酒。」我低聲暱喃,也不知他二人聽見沒有。
不多時,幾盤小菜也上了桌,和著美酒,如果不是等會還要趕路,我倒自己就這樣醉了,美美地睡上一覺。
「不要多喝,後勁大,還要趕路。」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知道。」我只得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過了有差不多半小時那樣子,我們兩個正在吃菜,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應風而來。我們幾乎同時抬頭,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映入了眼簾。他那馬上的英姿,宛若畫中走出,似天生的王者。深邃的眼眸,流利的動作,高貴卻不張揚,令我的芳心狠狠地撲通了一下。
來人正是我們要等的樓冥夜。
看見是我們兩個,他下馬走了過來。
「想不到星日的輕功又長進不少,竟然趕在我前面來到了這裡。」他一點也不避誨地端起我放在桌上的酒杯就飲了個乾淨。
我尷尬地看著不知說什麼是好。半天才囁嚅出一句:「那是我的酒杯。」
樓星日卻什麼也沒說,也不知看見沒有。
他倆抬頭看我一眼,又低頭繼續喝酒了,讓我心裡一陣鬱悶。
片刻後。
「我們還有馬上趕回去,現在就起程吧。」
我挎起背包點點頭。
樓冥夜不知怎的狐疑地在我身上一陣打量,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眼珠轉個不停,手摸著下吧來回踱了兩步,突然冒出一句:「星日,你身上帶著面具嗎?」
「宮主,你是想……」樓星日看了他一眼,問道。
也不知他聽懂人家指什麼了沒有,只是點了點頭。
我的眼珠在樓冥夜和樓星日之間轉個不停,心裡卻是在暗自嘀咕著:不知他們兩個是在跟我打什麼啞謎。
看著並沒有要讓我知道知道的意思,我索性也就閉口什麼都不問了。
「宮主,屬下今天沒帶身上。」樓星日眉頭皺了一下,說道。
「這可怎麼辦才好?問題是今天我也沒帶身上啊。」
樓冥夜在身上來回翻了翻,幾個兜掏遍了也沒找到一件可用的東西。
十分鐘眨眼就過去了,卻仍然沒有任何結果,看著他們愁眉不展,十分困惑的樣子,我再也按捺不住。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面具?做什麼用?」
樓冥夜深深地看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過會兒我們要走水路,那裡不太安全,有一夥強盜常出沒,我想給你個面具帶上,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我卻沒有錯過他在說這話時,眼中一閃即逝的憎恨,厭惡,甚至是狠辣。心忽然狠狠地痛了一下,明知道他是在騙我,可是卻不得不安慰自己:不關你事。遇上了強盜,畫一下裝就可以不被搶劫?那全天下的有錢人豈不是都要去畫裝了?
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臉上揚起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那有何難?我會畫裝。」
他們冷淡地看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但那表情卻分明就是在說:你就吹吧。
我憤憤地瞪他們一眼,門縫裡看人!接著就在他們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扭頭三下五除二的換上另一副面容,然後慢慢地轉身。
於是,不出所料的,他們的瞳孔此時只剩下了震驚。
我頭一撇,換上一副洋洋自得的笑容。
開玩笑,姑娘我在組織裡摸爬滾打這麼些年,若沒有這麼點本事,怎麼一次次化險為夷,脫離魔爪,精妙地完成組織交給的每次任務?又怎麼能從一個小小的打手登上如今的最高位置,成為組織裡最年輕最有實力的……
也正是這項技能,在我日後的道路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舉世影響。
「走吧!」我華麗麗地來了個360度的大轉身後,邁步向前走去,留下仍震驚的沒反應過來的兩人。
「喂,你等等我們啊……」身後傳來樓冥夜焦急的大喊聲。
我從心底裡哈哈大笑一聲,終於恢復正常了。腳步卻沒因此停下來,反而自顧自地繼續向前直走。
樓冥夜看著前分不僅不停下來反而還繼續得意地往前走的某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向岔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空氣中只餘下一句哄亮的笑聲:「你走錯了方向了,應該是這邊。星日,我們走。」
我愣愣地趕緊回頭,哪裡還有他二人的身影,頓時收緊拳頭,牙咬得咯吱做響,小宇宙熊熊燃燒,恨不得揍花他的一張俊臉!此刻的我想要殺人!!!
嘴裡卻憤憤地抱怨著: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