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傳來一陣陣隱約的疼痛,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妙齡女子坐在正位上捧著茶杯淺飲,目光卻不時地掃著地下的我身上。
她趣味的眼神像看著關在籠子裡的動物。這讓我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我抖抖肩膀想動一下,這才發現自己還被五花八綁著。
看見我醒了,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過來。
我明明記得我們三個人在船上,怎麼突然在了這裡?我使勁甩甩腦袋。那他們兩個呢?
我用餘光掃了掃周圍,並沒有發現他二人的蹤跡。
「你是什麼人?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你把他們倆怎麼了?」我冷然地看著那朝我越走越近的女人。
她走近我身前慢慢蹲下身子:「嘖嘖嘖,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想不到他喜歡的竟是這路貨色!」
喜歡?她在說誰?樓冥夜?
「你在說……」我試探地問。
她一臉憤恨地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臉頰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媽的,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口中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用舌頭輕輕舔舔。
「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人,你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得到了。他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還真是喜新厭舊……」原來還好看的漂亮臉蛋此時浮上了一絲猙獰。
「你這個瘋子,和誰有仇你她媽的就去找誰啊,來找老娘算怎麼回事。」口裡的血腥味讓我幾欲作嘔,我呸一口吐到地上。
如果不是此時被綁著,如果不是內力盡失,我真想好好跟他幹一場。
「你放心,折磨完你,我自然就會去找他算帳。」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的東西就要放入我口中,我死死地咬緊牙關。
她折騰了半天也沒塞進去,瘋狂的臉上露出了急躁,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總算躲過這一劫了。心裡卻不停地怒罵著:死樓冥夜,看你惹的好事!
我輕輕地轉動手腕,希望可以用手上帶的玄割斷綁在手上的繩。因為玄上的強性麻醉劑,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女人,只是後面又跟了兩個男的。
「給我抓住她,掰開他的嘴……」女人氣急敗壞地惡狠狠說道。
儘管我極力抵死掙扎,可是我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圓滾滾的黑色丸藥進入了我的口中。
「咳咳咳咳……」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是卻仍然沒有一點效果。
「你給我吃的什麼?」我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能在她身上鑽兩個窟窿。
「自然是好東西,」 她咯咯地笑著,「不信你看,我也吃呢。」
說著就把一粒那黑東西放入口中。
「瘋子,大瘋子。」如果我會相信了那確實真的是她說的什麼好東西,那我就是一個更大更蠢的蠢瘋子。
她和那兩個人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門,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然而我心裡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退,我分明聽到她和外面的人說:
「房間裡的人就交給你們了。給姑奶奶我伺候好了,等你們幫主來了個個有賞。」
身體開始有慢慢便熱的趨勢,我突然一下子明瞭了她給我吃下的是什麼東西,不用說也肯定是催情一類的。
我死死地握緊了雙手,讓指甲刺破皮膚,帶來一陣陣灼痛,以此換來片刻的清明。
有三四個長相還勉強算不錯的男人相繼推門而入,他們的笑容看在我的眼裡卻是那麼刺眼,那麼猥瑣。
「還真是便宜了這小娘們,長得這副尊容,還要咱們哥幾個來伺候。」其中一個男的撫上我的面頰,他的手遊走在我的脖頸之間,剛剛冷下去的身子忽然燃起了一把旺火。
「嗨,咱們就委屈地將就一下吧。」另一個人有些惋惜的附和道。
「你們快把我放開,不然有你們好看。」我咬著下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放了你?那可不成。夫人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嘶啦一聲撕開我的外衣。
我猛地一顫,求人不如求己。
「這樣吧,你們把我的手放開,反正有你們幾個在,我也跑不了……」我退而求其次。
他們幾個相互看了看,最終答成一致協議,一起點點頭。
手恢復輕鬆的那一刻,我轉動轉動手臂,活絡活絡筋骨,在他們欺身上來時,眼睛輕輕一瞇,一記出手,復又要割斷捆在腳上的粗繩,利落的站起身邁出門外,整個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如行雲流水。
身後是幾個一招見血封喉的人倒地的聲音。
我拍拍手,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沿著牆壁走了一會兒,突然看見迎面走過來一個人,他剛準備大叫,我已一個閃身堵上他的嘴巴:「跟我一個被抓來的那兩個人在哪裡?如果不說或者大叫,我殺了你!」
「 一個在……在夫人房裡,一個好像在牢……牢裡。」他哆哆嗦嗦地說,身下卻留下黃色的液體。
我噁心地皺起眉頭:怎麼這麼膽小。
「大牢怎麼走?」
「前……前面直……直走左轉……轉。」他害怕地說。
我突然手上一個用力擰斷了他的脖子。
這種人,留在世上只能是多餘。
我不停地轉著心思:現在若先去救房裡的那個,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沒有內力,還是跑不掉要被抓回來,到時不知又要遭受什麼酷刑……若先去救牢裡那個……就算不一定能逃脫,至少也多了一個幫手,多了分勝算…
好,就去先救他樓星日好了。等會都救出來了,再和他們算賬!
身上忽然哄得一聲,我咬牙一口咬住胳膊,熱意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