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端傳來鍾巖低沉的話語,「出差了,才回來,現在開會,完了給你電話,先別睡,等我?」就掛了線。
丁雨薇握著手機,雙手捂著臉頭埋在膝上,輕聲啜泣起來。說不出來心裡究竟是一啥滋味兒,似乎有一種沉寂了多年又十分遙遠的來自心靈的呼喚,自己早已習慣在那條不知名的小路上一個人艱難跋涉了很久,漫漫的長路上,忽然邂逅了同路的人,那份無名默契,那份莫名其妙的希翼,那份淡淡的牽掛,那縷若苦若無的情絲,忽然就在一個突如其來的瞬間,被那一聲震撼心靈的問侯徹底將她深藏在心底的萬般柔情扯斷、擊跨。
好半晌,丁雨薇才抬起頭,掌心和膝上全是淚。約十點半多,鍾巖的電話打過來,他問她睡了嗎?讓她久等了,他說等會還得去送人,先給她打個電話?他怕她會等急了。
不知道為什麼丁雨薇一聽到這話,只是回了句,「沒事兒?喉頭猛然就哽住了,大滴大滴的淚珠兒撲簌簌地就跌落下來,在腮邊融化成小溪,剎那間傾洩而下。她抽噎著,邊用沙發巾抹著淚水。
那邊的鍾巖急切地追問丁雨薇怎麼了?在聽嗎?,開始以為是手機信號不好,後來他聽到了她壓抑的啜泣聲。鍾巖的聲音急切沉重帶著吵啞一迭聲問她怎麼了?丁雨薇用手背擦了擦淚,迅速武裝了下自己說沒法什麼。她聽見手機那邊摁打火機的聲音,一連摁了好幾下,好像在點煙,
「你在抽煙?」
「習慣了,你還好嗎?」
「早就去店裡了,你呢?還好吧?」恐怕連丁雨薇自己也不知道她已不再稱呼鍾巖鍾警官還換成你。
當聽到鍾巖說一直在外面,東跑西顛的時候
丁雨薇才知道刑警的工作這麼辛苦?其實她還不瞭解鍾巖的職業,那就是會在不同的現場面對不同的屍體,鮮血淋漓的場面,千里追蹤犯罪嫌人。手機全天侯開機,一有大事就得往局裡跑,哪怕還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不管是零晨一點還是兩點。
「呵呵,既然披甲走上這條路,咱就無怨無悔!」鍾巖的話語裡帶著對這個職業的熱愛和自豪。丁雨薇說她見過很多警察看上去都吊兒郎當的?問鍾巖抽第二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