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巖說,「那是街上的巡警吧?個別的會是,你不瞭解我們?」丁雨薇忽然換成一種嚴厲的語氣問鍾巖叫什麼名字,鍾巖微怔,丁雨薇又俏皮地說,「你該站起來說報告政府。
鍾巖在手機那端開心地笑了。丁雨薇說電視裡的警察審犯人都是這樣問的。鍾巖告訴她電視和現實中他們做警察根本不一樣。她問哪兒不一樣?
「生活中的警察沒有影視劇中的人物那麼英俊,瀟灑,比方說我?」
「呵呵,你不英俊,不瀟灑?」
「我英俊,瀟灑嗎?」鍾巖哈哈大笑,豪放的笑聲剎住,變得低沉起來,他在手機裡對她侃侃而談,他說現實中警察很少有時間和女友花前月下,偶爾約個會卻又遲到或毀約 。她問他後悔嗎?鍾巖說咱不做警察,誰做警察?牢騷歸牢騷,工作該咋干還得咋干,他得對得起這身警服,對得起頭頂上這枚警徽。
那晚,他們談了很多很多,丁雨薇的手機一次次提示電量不足,最後因鍾巖的同事叫他去送人而中斷,掛線時鐘巖問丁雨薇,明天他休息,可不可以中午下班後接她吃飯?
丁雨薇的心開始偏離了婚姻的軌道,至少她的靈魂已經開始在不屬於自己的天空漫遊,再相遇埋下一顆種子,任它肆意地在生根發芽,抽蕊成花,她本按部就班地過她平淡的人生的,來完成女人這一生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該完成的全部責任,把生命的軌跡劃上一個圓點的,誰都不曾料想,它會在這兒一個驛站就轉了彎。
第二天,丁雨薇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配貨的來送貨,她竟然開錯了單子,她不只一次地掏出手機,一直沒有鍾巖的電話,她坐立不安起來,看了N次手機,並調成震動,怕他打電話她忙起來聽不到。
等待是漫長的,如坐針氈,心裡慌慌的,揣只小兔一樣怦怦亂跳,門一響就會騰一下站起來。一直到晚上回家丁雨薇都沒有等到鍾巖電話。或許他只是隨口說說的,或許他忙起來就忘了?或許他是有急事吧?她為他找了無數個借口。
就這麼魂不守舍地期盼著,等待著,晚上做飯時把一壺水放電磁爐上燒得幾乎干了。睡覺時她就把手機放枕邊,夜裡一次次醒來,看看有沒有鍾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