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沼月國兩日,還未看到皇甫文政,鐵門日日緊閉,膳食蔬果都由婢女從門外空隙放入宮內。嬌房宮成了典型的封閉式管理。
盯著太極圖看了兩天,心緒越來越容易煩躁。晚上不敢吹滅燭火,燈光一亮就是一夜。第二日,精神更是悶弱。
到了第三天,自己都覺得自己情緒不對。時不時的覺得煩躁,心中無名一股邪火,發不出,壓不住,擱在心裡,鬧騰的在極端承受不住的地步。
「禾兒,在我這裡還習慣嗎?」居高臨下的站在宮禾兒面前,明知故問的看著坐在凳子上發呆的女子。
噌的起身,終於看到了一個人。「放我出去,我要見青蘭。」
「告訴我,藏寶圖在哪?藏寶的地方在哪裡?」淡淡的笑著,淡淡的說道。
「圖,扔了。寶藏的地方被洪水毀了,沉了底。」回答的答案是早已備好的。
「是嗎?」皇甫文政自然不信。就算禾兒想毀,那也要看拓跋佑捨不捨得?!
「我來了,我要見青蘭。」
皇甫文政,看著禾兒精緻的面容,燦爛笑道「禾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進宮,你是來了,但是,此刻和沒來一樣。」
「你不是答應了我嗎?」禾兒氣餒
「話是人說的。真也罷,假也罷。都只是人說的。既然是人說的,你又怎麼能信?!」
「圖在綠原國,寶藏所在地,我不知,沒有去過。」禾兒咬著唇,無恥的皇甫文政。
「喔?」皇甫文政挑挑眉「那我只有向拓跋佑要了。」
「你不要傷害他。」禾兒緊張
「你是在求我?」走到門口,回身「你還是求我饒他不死吧!」
變態!人走後,禾兒想了半天才想到這麼一個詞,可以形容皇甫文政。
皇甫文獨自坐在寢宮,手拿玉杯把玩。自從少時得知宮逸寒的事,就一直暗中查訪,就連宮逸寒到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都是自己派人逼的。在茗香閣,第一眼見到宮禾兒,就知道,他是宮逸寒的女兒宮心蕊。長久以來的計劃,正走向成功的最後兩步,只等拓跋佑自動送上門了。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聽到大卦師說她還有二個月多的命,自己會這麼煩躁?二個多月的時間,得到寶藏綽綽有餘。難道,自己在惜她的命?!
不!不行!只是棋子,只是一枚能助我得到六國的一枚棋子!
「眉黛。」輕輕的聲音,禾兒猛扭頭回看。左右看了看,沒人。仔細豎耳聽,仰頭,正頭頂一個身影。
「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的,你快離開。」禾兒壓低嗓音,仰頭看著瓦片後的明朗笑臉。
被鋼鐵築成的嬌房宮,連房梁,房頂都是交橫相錯的鐵絲。拓跋佑只能隔著說話「你不在,我睡不著。」
禾兒被拓跋佑的話,說的哭笑不得。「那你總不能在房頂睡吧?」
「看著你就好。」笑容上揚「你真是個寶貝,為了留住你,光看這宮房,就知道皇甫文政下了不少功夫。」
「你來是故意氣我?還是想打架啊?」禾兒一臉不爽,沼月國這大冷天的,這個空無一人的嬌房宮,堪比冷宮。
「你又打不贏我。」嘴裡小聲嘀咕一句後,正色回到正題:「我到沼月國也已經兩日。在宮裡找你時,發現了青蘭,所以,見你的時間就耽擱了些。」
一聽青蘭的名字,神色不免緊張。
「她沒事兒,看情況,可能是被皇甫文政下了藥,一直在昏睡中。」
禾兒鬆口氣,繼而又緊張「如果可以,有機會的話,你就帶她回綠原國,不要管我。今天,皇甫文政已經問我關於藏寶圖的事情,我想,他可能會找你麻煩。你還是快點走吧。」
「我的傻眉黛,我說過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不需要想多。」拓跋佑低落的看著禾兒「你現在的樣子,我非常擔心。」兩日不見,眉黛憔悴很多。
禾兒搖頭「我沒關係。外面天冷,你不要再在哪裡吹冷風了。」
拓跋佑,對著雙手哈哈熱氣,搓了搓「不冷,就是有點涼,倒也不礙事。你睡吧,我看著你睡著,就離開。」
禾兒心中歎氣,走到床邊,脫鞋,上床,蓋好被。
「我睡了,安。」
拓跋佑輕嗯一聲。笑意濃。記得眉黛說過,安是指:愛你。
拓跋佑看著眉黛睡下後,又等了半個小時,施展輕功,直奔一個方向。
「見了她?」房間裡的兩名男子,一個側躺著,一個端坐著。側躺著的人,懶洋洋的丟出一句。
拓跋佑揭開瓦片,從房頂跳下落地。看著房裡兩個都閉目養神的人,笑著明知故問道「是的。只是二位怎麼還沒睡?」
魏炎耀翻身直起身,斜了眼端坐像木頭的蕭本,看向拓跋佑「等你,自然睡不著。」掰掰雙手,轉轉脖子:「青蘭來過。」
「喔?」拓跋佑挑挑眉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那丫頭連我這個大少爺都不認識。」魏炎耀憤憤然。「呆呆的端著盆水進了屋,放那後,看了我和蕭本一眼,面無表情,傻呆呆的走掉。」
「不論青蘭真假,皇甫文政使計倒是真的。」一旁塑像似的蕭本張了口。
拓跋佑坐到蕭本對面:「怎麼說?」
「不知道。」蕭本回答的直接。對於皇甫文政的為人,蕭本是再清楚不過,陰險,狡詐,圓滑。青蘭的出現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但是,覺對沒好事。
「廢話。」魏炎耀朝著蕭本的位置,吐出個倆字。自從知道蕭本對宮心蕊做個一些事情後,對著蕭本就忍不住就打他一頓。奈何,同一屋簷下,又多出個拓跋佑,先忍。
拓跋佑打著哈欠「那休息吧。這你們這個堪稱牢籠,難得有人來的地方,睡覺是個不錯的選擇。」什麼都不清楚,何必再浪費時間,不如養足精神,隨時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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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兒夢境依舊雜亂,醒來後,床頭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
聽到外屋有人走路的聲音,披著外衣,走過去。
愣在原地,失聲叫道『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