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禾兒看著從門口信步而近的男子,心中微微感動。
身著便衣輕裝,灰褂長衫的皇甫文政,走到滿臉疙瘩的方臉男面前,睨了他一眼,掃了一眼大廳狼籍一片的景象:「你是什麼人?這些都是你弄的?」
疙瘩方臉男從皇甫文政進門起,就開始打量他,看著他身後跟著的三個黑衣黑臉的男人,感覺到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氣勢,又聽他那說話的口氣,心裡面打鼓。原本是看那丫頭不識趣兒,想給表妹解解氣,望仗著叔父的權勢,教訓教訓那丫頭。現在看來,有點麻煩了。
「你是啞巴?!」皇甫文政身後的一位黑衣男,跨步上前,走到疙瘩方臉男身邊,揪著他的衣領大聲斥道。
疙瘩方臉男一臉驚異,愕然發呆的盯著黑衣男的臉,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你們可別亂來,我叔父可是霜城的衙令,他一句話,你,你們,都要進牢房!吃牢飯!」
皇甫文政嘴角微微上揚:「去!帶著他,把他叔父『請』到這來!」
皇甫文政身後的稍矮的黑衣男,一抱拳,拽過疙瘩方臉男的衣領領命離去。
刻薄女見疙瘩方臉男被人拖了去,突然向青蘭跑去,青蘭還為來得及躲閃,就已經被刻薄女抓住了頭髮。刻薄女一邊用力拉扯,一邊厲聲叫罵:「死丫頭,爛蹄子!我非撕了你。」
宮禾兒上前想幫青蘭,推攘之間被刻薄女狠狠的推了一下,沒站穩,摔到了地上。
皇甫文政扶起宮禾兒站到一旁,給了宮禾兒一個放心的眼神,一揮手,倆黑衣男就上前一左一右架著刻薄女的胳膊,硬生生的拽到了一邊。
宮禾兒攬著驚魂未定的青蘭,不斷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潑婦。給我掌嘴!」皇甫文政淡淡的下了命令。
而後兩個彪形大漢就一左一右分別打了刻薄女一巴掌。
刻薄女吃了虧,卻仍不知道收斂,張口對著皇甫文政破罵:「長了兩分皮相,就多管閒事!一會我舅父來了,我非打斷你的腿!」剛說完,「啪、啪」又挨了兩巴掌。瞬間,嘴角流血。
宮禾兒看著刻薄女流血的嘴角,有些於心不忍,卻又見她那嘴硬,叫囂的表情,覺得她無藥可救。人啊,不能太囂張。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了,沒自知之明就不好了。
「地虎,把她嘴堵起來,捆了扔一邊。」皇甫文政厭惡的不願多看刻薄女一眼,扭頭看著宮禾兒微微一笑:「我來了,你不請我喝茶,就讓我這麼在這兒一直站著?」
宮禾兒此刻已經好了心情,咧嘴回之一笑,對著樓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到了一邊。
皇甫文政,雙手背後,上了樓,宮禾兒挽著青蘭跟了上去。而那跟著皇甫文政同來的兩個黑衣人仍站著大廳,被抹布堵了嘴巴的刻薄女在地上打滾,不安生的滾來滾去,試圖掙開被黑衣人綁住的雙手。
把皇甫文政請進了廂房,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杯水送到青蘭面前,又倒了杯水遞給皇甫。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住的?你是來找少爺的吧?」沒等皇甫文政回答,接著又說:「你來的巧也不巧。」
皇甫文政低頭喝了口茶,抬頭看著宮禾兒:「何來巧與不巧?」
「巧的是你正好來,正好幫我們解了圍;不巧的是,少爺不在客棧。」說完,又往皇甫文政的茶杯中添了些水。
皇甫文政抿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不經意間從屏風的縫隙裡,看到屏風後的木床上,躺著一個男子,眼神閃過一絲訝異。
「那,你家少爺到哪裡去了?何時回來?」皇甫文政轉移了話題。